簡晴掐着自己的皮肉,想用疼痛來抵擋此時的昏沉之意。
隔間門外,周瑾越來越暴力,眼前的門也搖搖欲墜起來。
簡晴扶着馬桶蓋無力的坐了下來,她的臂已經被自己掐得又紅又腫。
誰能來救救她?
這五年來,除了賀蘭離,她都在學自救。
可是沒想到回國做的第一件事就出師不利,難道她還是不能好好的保護自己嗎?
不,她不甘心就這麼失敗了。
她用力的抵着門,貝齒壓着脣瓣,直到鮮血直流,她都不願意認輸。
再等十幾分鍾,周瑾的藥效起來了,她就得救了。
簡晴一低頭,嘴角的鮮血都順着流了下來,而她也快沒有力氣去抵擋了。
“南枳,你爲什麼就不能給我一個會?”
“我不是南枳。”
簡晴強調着,她不願意做那個被人利用的溫南枳,卻還有人不停的提醒她的過去。
要不是要抵住門,她真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,再也不想聽到溫南枳這個字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簡晴的反抗讓周瑾生氣了,他開始撞門。
整扇門都搖搖欲墜的,就連固定門的螺絲都開始鬆動起來。
簡晴知道,只要再撞擊幾下,自己根本就守不住這扇門。
她焦急的快要崩潰,腦海裏居然想起了以前。
有個人看似對她很無情,卻總是在危難時刻救她。
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想起了他。
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,她都會想到他。
但是一次一次的失望,最後她已經明白了,自己和他都回不到過去了。
……
從顧言翊那得知消息的宮沉,顧不上什麼視頻會議,他對着金望招。
“剩下的事宜,你來主持。”
“什麼?宮先生,這次談判真的很重要。”金望小心提醒道。
宮沉看着視頻上的幾個外國人,他陰沉開口道:“沒有談判,我的條件已經說清楚了,你們不同意,我也可以說明白,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和你們合作了。再見。”
宮沉摁下了關閉按鈕。
整個會議室的人都目瞪口呆,現在談判都已經這麼強硬了嗎?
對方怎麼可能答應?
事實上宮沉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,掛了視訊會議不到一個小時,就有人來談合作了。
宮沉離開了會議室,上車離開了公司。
“金望,定位如何了?”
“宮先生之前去簡晴家裏放了追蹤器,我已經連上線了,她的顯示她在一家餐廳,已經有兩個小時沒有動過了,這比較奇怪,難道是約了人?”
“尹彧呢?”宮沉又問。
金望查看後,立即着急的大喊一聲:“宮先生,尹彧也在這家餐廳!”
“該
死!”
“宮先生,你說顧醫生說杜裳被賀蘭離抓走了,要是賀蘭離真的這麼些年都和南枳小姐在一起,她們抓杜裳幹什麼?”金望疑惑的問道。
“我不管杜什麼,我只在乎一件事。”
“宮先生,你別擔心,既然是在餐廳,可能只是喫飯。”
“叫人跟我一起去,我要卸了尹彧另一條腿。”
宮沉命令一句,便掛了電話,直接一路飆車到了餐廳外面。
結果餐廳被周瑾收買的侍者見狀,立即阻止宮沉進入。
“很抱歉,宮先生,今天這裏被包場了,你不能進入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宮沉難以置信的看着侍者。
侍者很無奈,但是尹彧是尹家的大少爺,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。
而面前的宮沉,一遮天,他也無力招架。
只能看在錢的份上,他希望宮沉不要太爲難他。
“讓開!”宮沉驟然盛怒。
面前的侍者幾乎沒有任何的招架力,直接讓開了道路。
“宮,宮先生……”
宮沉被身後的人吵得煩,目光陰冷的掃視一眼,侍者立即閉上了嘴。
“抱,抱歉,宮先生。”侍者逼着眼睛低下了頭。
宮沉走到了裏面發現並沒有簡晴和尹彧的身影。
宮沉立即撥打簡晴的電話,卻從桌子底下聽到了鈴聲。
他看着桌上的飯菜,已經冷了,而簡晴的摺扇卻還在桌上,酒也是喝了一半的。
看到還有一束花的時候,宮沉便深蹙眉頭。
尹彧還真的會討人歡心,居然想到送花這種惡俗的事情。
宮沉舉起花的時候,已經有不同尋常的香氣飄來,他立即捂住自己的鼻子,然後扔掉了裏的花。
“人呢?”宮沉明白這花被人灑了別的東西在上面。
“我,我不知道。”侍者搖頭。
“不說?”宮沉看到外面緊隨而來的自己人,招了招。
金望帶着人衝
了進來,警告道:“你既然不說,那就只能我們自己動了,明明有會好好表現,卻非要和宮先生作對,那可就怪不得別人了。”
“等,等一下,我只知道他們往洗間去了,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,宮先生,我只是打工的,我誰也不敢得罪啊。”侍者立即回答道。
“浪費我時間,還有臉說得罪。”宮沉不理會侍者,直接向後面的洗間走去。
很快宮沉就聽到了動靜,好像是什麼錘門的聲音。
有一下沒一下的,像是用盡了力氣。
宮沉也關不上什麼男女有別,直接進入女洗間,看到尹彧好像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,卻還在用力的錘門。
宮沉冷笑一聲,直接上前打暈了尹彧。
“我不是溫南枳!我不是!”隔間裏面的人虛弱的喊着。
宮沉聽了,甩了甩砸疼的,錘了幾下門。
&ns
p; 竟然聽到了裏面女人的哭聲。
他到底傷了她多深,她才那麼排斥做回溫南枳。
宮沉稍稍用力,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門便被卸了下來。
裏面的人驚恐的拳打腳踢,但是力氣明顯不足。
宮沉扔掉了卸下來的門,想去查看簡晴的情況。
卻不想,簡晴直接抓起刷馬桶的刷子,對着宮沉的腦袋就砸了下去。
宮沉倒吸一口氣,還是忍了下來,握住了簡晴的腕。
“是我。”
“我管你是誰!別想碰我!”簡晴想繼續砸。
宮沉抽掉了她裏的馬桶刷子,捧住了她的臉,發現她嘴角滲出鮮血。
“哪裏受傷了?”宮沉問道。
聽到聲音,簡晴才發現眼前的人居然是宮沉。
她瞪圓了眼眸,用力的搖頭。
“不,不可能,是我產生幻覺了,你不是他,不是他……”
簡晴還以爲眼前的人是周瑾,不是宮沉。
宮沉也不知道該不該笑,在至少說明簡晴是在意他的。
也說明簡晴就是溫南枳。
是他的南枳。
……
宮沉抱着已經昏睡過去的簡晴走出了洗間。
金望守在外面,走過去立即捂着口鼻。
“宮先生,你和尹彧在裏面怎麼了?”
難道你們倆打進了馬桶裏面?
宮沉眯着鳳眸看了一眼金望,說道:“她給尹彧下了藥,又抓了杜裳,一定有什麼計劃,我估計賀蘭離就在周圍,你去停車場找,剩下的事情讓賀蘭離去辦。”
“好。那你……”
金望想問宮沉幹什麼去,眼前哪裏還有宮沉的人影?
這麼心急幹什麼?剩下都是他的時間。
留下個爛攤子給他收拾。
金望撇下下去了停車場,在停車場的角落裏找到了一輛商務大車。
他敲了敲車窗,裏面的人影一閃而過,似乎不想開門。
最後落下窗戶的是一個陌生男人。
金望開口道:“我要和賀蘭離說話,簡晴小姐已經被宮先生帶走了,尹彧在裏面暈着,要是有什麼計劃,最好快一點。”
“什麼!”賀蘭離不再閃躲,直接探出了腦袋,“你們把簡晴帶到哪裏去了?”
“阿離小姐,果然是你,這些年你躲得可真好。”金望笑了笑。
“別和我廢話,你們到底想幹什麼?我和簡晴的計劃不能失敗。”賀蘭離兇狠道。
“那你最好快一點。”金望指了指餐廳。
“氣死我了!”賀蘭離立即下了車,衝向餐廳。
金望看了一眼車裏,發現了車座上的杜裳。
這兩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