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小溪端着兩杯茶,準備離開的時候,越想越不對勁。
那個趙醫生怎麼看也就是十歲而已,長得也不錯,而且常年在國外一定和國外的女人一樣熱情奔放。
凌零每次和她見面,都要鎖門。
這讓凌小溪覺得心裏很不舒服,她又折了回去。
她偷聽的時候,聽到裏面說到什麼想念,什麼衣櫃這類的話。
怎麼想都覺得很曖昧。
第二天凌小溪等凌零離開房間去上姜雲給他安排的課程後,便溜進了凌零的房間。
打開衣櫃,裏面除了姜雲給凌零準備的衣服之外,就只有一個凌零大學用到現在的行李箱。
這個行李箱上面還有凌零當初去上大學時,凌小溪給他貼的貼紙。
凌小溪看着行李箱,頓時有些難過,想起了當初他們兄妹兩個相依爲命的樣子。
她撫摸着行李箱,上面每一道劃痕都像是曾經的回憶。
當她去撥動密碼鎖的時候,卻發現密碼被改了,不再是以前她給凌零設的密碼。
“不,不可能的,一定是我記錯了。”
凌小溪努力回想着,最後她的眼睛睜得老大。
她不可能記錯的,因爲密碼是她的生日,她怎麼可能忘記呢?
所以凌零開始防着她了,連密碼都改了。
“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?”凌小溪含着淚盯着密碼鎖。
她想盡辦法的撬動密碼鎖,眼淚和汗水都順着一起滴落。
只是沒有想到曾經花了兩百買的箱子居然這麼牢固,她連剪刀都用上了,還是撬不開。
“你這是在幹什麼?誰允許你進來的?”
傭人打算進來打掃衛生,看到凌小溪坐在衣櫃旁,弄着一個密碼箱,有些不開心。
傭人又道:“趕緊離開少爺的房間。”
“少爺的房間,我是溫夫人的乾女兒,我也是這個家的小姐,你敢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?”
傭人冷笑一聲,狗眼看人低道:“我們這個家只有一位小姐,你是哪門子小姐,既無血緣關係,又沒什麼身份,只是夫人看你可憐讓你進門給少爺做個伴,不過我看少爺也不喜歡搭理你,怕是等少爺學成後,你也沒必要留在這裏了。”
“你胡說些什麼?”凌小溪發怒道。
“我不想和你廢話,趕緊離開這裏,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,這麼有空去廚房幫忙去。”
“你敢使喚我?”凌小溪憤怒的指着傭人。
傭人卻不在理會她。
她越想越氣,拉着箱子向外走。
“你幹什麼?這箱子你留下。”傭人喊住她。
凌小溪不松,堅定道:“這是我哥的東西,就是我的東西,你看他會和我生氣嗎?別到時候我跟他說你這麼欺負我,你飯碗不保。”
傭人想了想便鬆開,到時候
大不了說凌小溪執意這麼做的。
凌小溪拉着箱子去了樓下,然後走到了小區裏放垃圾的集地,直接把行李箱扔了進去。
她這才滿意的點頭。
……
凌零從書房回到房間後,頭疼腦熱的,覺得姜雲是故意找這些老師來爲難他的。
他好歹也是一個上過大學的人,知道那些老師嘴裏說的意思。
這些人只是給他灌輸一些沒用的知識,佔據他所有的時間,然後讓他無法插溫家的事情而已。
他鬆了一口氣,發現房間裏的擺設被動過,想着應該是傭人進來打掃衛生。
但是當他的目光看向衣櫃的時候,發現裏面的衣服一角被折在了外面。
傭人不可能去動他的衣櫃的,這是他進來就說明的規矩。
他來開衣櫃,發現行李箱不見了。
“我的行李箱呢?”凌零追出去抓住了正在忙碌的傭人。
“凌小溪拿走了。”傭人直呼其名。
凌零又去了凌小溪的房間,發現凌小溪正在敷面膜。
“小溪,我的行李箱呢?”
“扔了,那麼舊的東西,已經配不上你了,你何必還留着?”凌小溪理所應當的開口。
她撕下面膜,走到了凌零的面前。
“哥,你要是想要行李箱,你可以和乾媽說,她一定會買最好的行李箱給你的。”
“你,你扔哪裏了?我讓你動我東西了嗎?”
“你的東西?曾經那個密碼是我的生日,現在是誰的了?我試過了,也不是你的生日,更不是和我們兩個任何有關的數字,既然和我們都無關,扔了就扔了。”凌小溪咆哮着。
“很好。”
凌零知道自己已經和凌小溪再也不是以前的兄妹了,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所謂的感情存在了。
“凌小溪,你是不是很想留在溫家?”
“是,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,我們曾經說好了,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的。”凌小溪以爲凌零已經改變主意了。
“好,你千萬不要後悔今天說的每一句話。”
凌零跑出了凌小溪的房間。
凌小溪跟了出去,發現外面已經是春雨綿綿的,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凌零衝入綿延的雨幕。
“哥!哥!”
凌零找到了垃圾集處,看到垃圾車準點在收垃圾,他衝上去阻止車子離開,然後自己跳上了車子,他翻找了很久都沒有看到自己應該醒目的箱子。
“這位先生,你找什麼?”
“行李箱,被家裏人扔了,我還有用。”
“你早說啊,我剛纔看那個箱子還有用,所以撿了,放在前面車廂裏,你要我給你拿。”
凌零渾身惡臭,卻聽到這句話還是笑了。
他接過了箱子,雙冰
冷又溼潤,哆哆嗦嗦的滑動着密碼鎖。
數字是顧安離開的日子,裏面什麼也沒有,只有一個沒有打開過的信封。
這是顧安留給他的。
他不敢看,怕顧安說了很絕情的話。
現在的他沒有陽光,沒有微笑,心口也跟玻璃似的,真的承受不起。
這是他第一次打開箱子,第一次拿起信封。
他抹了一遍信封上的水珠,然後打開了信封,裏面沒有信紙,只有一張照片。
照片上是凌零和顧安。
顧安微微低頭親吻着他的額頭,淺淡平靜的笑容就在嘴角蔓延着,眼也極盡的溫柔。
這樣的人不會拋下他不管的。
凌零擦了擦臉,把照片貼在胸口,用力的喘氣。
真的差一點就想嚎啕大哭出來。
而站在凌零身後撐着傘的凌小溪卻目含幽怨。
……
凌零拖着行李箱回到了溫家,凌小溪面色無神的跟在身後。
姜雲和溫允柔卻不悅的站在門廳處。
“這裏是你們胡鬧的地方嗎?一個個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主人了?把不把我放在眼裏?”
姜雲指着兩人,一通責罵。
凌零心貼着褲袋,仰頭道:“你不用裝了,你帶我回來就是爲了保住你的地位而已,我也知道你一個女人要掌控溫氏很難,畢竟那些人都盯着我這個獨子看,你想盡辦法牽絆我,不讓我插溫家的事情,但是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會上門詢問我的事情。”
“你……你什麼意思?”姜雲一僵。
“我推算,不出個月,你要是不帶我出現在溫氏,那些人怕是會覺得你沒用,我也沒用,那就沒必要等下去,溫氏必將打亂。”凌零說道,“我可以幫你,你依舊是我上面那個人,但是我一定要進溫氏,你自己想吧,單靠你的寶貝女兒溫允柔,你還能撐多久?”
“你這個混賬東西!我……”姜雲斥責。
“你要是不同意,我也沒辦法,做個一事無成的大少爺也沒有關係,反正你帶我回來了,溫家的人怎麼也得養着我,可是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燈,每天都會盯着你們什麼垮臺,等着坐享其成。”凌零笑道。
“……好!我答應你,我帶你進溫氏,你要是敢亂來一下,我絕不會輕饒你。”姜雲警告道。
凌小溪一聽這樣的會,說明凌零很快就會掌握溫家,她不由得興奮的笑了起來。
“我也答應你,會幫你支撐你的權利,不過你要幫我一件事。”凌零開口道。
“說吧。”
“溫夫人,不覺得咱們溫家的人有點多嗎?都是憑本事喫飯的,不養閒人。”凌零瞥了一眼凌小溪。
凌小溪渾身僵直,他這是什麼意思?
溫允柔也跟着噗嗤笑了出來,說道:“喲,有人還沒明白過來自己一個外人怎麼有臉在溫家耀武揚威的。真是可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