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彧以這副樣子出現,的確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。
雖然不敢當着宮梅的面議論紛紛,但是私下大家都在猜測,尹彧到底是出了什麼樣的事故纔會變成這樣的。
周瑾看着別人瞟向自己的目光,而後有撇開的神色,就知道他們都在想什麼。
他也無心去管這些人的想法,他如今做的一切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。
他要曾經利用他,傷害他的人都得到相應的懲罰。
林宛昕是一個,而下一個就是溫家的那對自以爲是的母女。
果然,周瑾在人羣找到了周旋於各種人的姜雲。
溫家大不如前了,聽說溫祥因爲重病還在醫院昏迷着,如今的溫家一切都是由姜雲主持着。
最關鍵的是姜雲將溫祥的私生子凌零帶了回來,雖然名義上只是私生子,但是周瑾已經從宮梅那裏知道了一切真相。
姜雲現在應該很害怕吧,要是她失去了溫家的支持,她一個女人,下了這麼大一盤棋,到頭來一場空,恐怕整個人都會倒下去吧?
抓着凌零這個獨子來做章,說明姜雲還有點本事。
周瑾讓身邊的無霜替自己到了一點酒,然後走到了姜雲和溫允柔面前。
“溫夫人,聽說你是帶着兒子來的?真是佩服你的大度,接納了溫總的私生子。”周瑾舉杯,並沒有把凌零放在眼。
凌零站在姜雲身後,聽出了周瑾的諷刺。
說實話,凌零覺得尹彧不僅沒有把他放在眼,更沒有把溫家的任何一個人放在眼,這的確是尹彧自傲的風格。
但是凌零被綁架的時候,近距離接觸過尹彧,尹彧的自大完全是因爲炊ブ彌卸崬止Φ亍的優越性,畢竟他曾經是站在宮沉肩上的人。
而今尹彧的自大像是……看戲的人。
好像知道了所有人的結局,卻依舊陪同大家看着熟悉的戲碼,然後嘲笑大家看的津津有味。
周瑾禮貌性的對着凌零舉杯示意,但是目光卻依舊在將姜雲的身上。
“尹少爺,你客氣了,應該是我祝賀你傷勢痊癒。”姜雲回答道。
“傷勢痊癒?表面的傷口或許能夠癒合,即便是留下了難看的傷疤,至少不再疼痛,但是心裏的傷口,有些人以爲看不見了,卻不知道隱隱作痛起來的感受,是不是?”
周瑾暗有所指。
但是姜雲卻不能夠領會到其的意義。
“尹少爺的話似乎話裏有話,恕我愚笨,實在是聽不明白。”姜雲從容一笑。
周瑾指向了站在夏紹禮身邊的林宛昕。
“溫夫人看到了嗎?不甘心的人才會露出笑臉討好着不喜歡的人,就像……你這樣。”
姜雲的表情一僵,竟然被尹彧看穿了自己的心思。
姜雲看到溫南枳和宮沉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大家面前,甚至共舞的時候,就像是在炫耀一樣。
讓他們這些所謂的失敗者心口鬱結,無論如何也無法嚥下這口氣。
“尹少爺,你真愛開玩笑,雖然我們溫家最近事情比較多,但是現在凌零回來了,我相信,作爲兒子,他一定會帶領溫家走向曾經的輝煌的。”
姜雲表現出來的平靜的確是一個大家族的大夫人該做的神情。
周瑾卻猙獰着自己的傷疤,笑了出來,他擡捂着嘴巴,露出的一雙眼睛卻十分的諷刺。
“溫夫人,難道需要我提醒你,凌零曾經是誰的朋友嗎?再聽話的狗,也是別人馴化的寵物,你覺得他會聽你的話嗎?我覺得溫夫人你需要冷靜想一想,你找凌零回溫家也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。”
姜雲擡壓着胸口,被尹彧一針見血的說到心坎上。
“尹少爺,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
“溫夫人,我們何必互相猜忌?其實我們的心思是一樣,既然如此,那還不如一起合作,宮沉本事再大,也大不過幾家人合在一起的力量。”
周瑾利用了各自的心思,求同存異,勸說着姜雲。
站在一旁的凌零不敢表現出過多的表情,只是咬着牙靜靜的觀察着。
姜雲也堤防着凌零,看了他好一會兒,才接尹彧的話。
“尹少爺,你太看得起我們了,那邊還有舊友,就先去打聲招呼了。”
姜雲揮了揮,帶着溫允柔和凌零,還有一個被迷昏眼的凌小溪,離開了尹彧面前。
周瑾看着他們離開,不由得露出得逞的笑意。
他將裏的酒杯放入了無霜的。
無霜問道:“少爺,你打算怎麼做?”
“怎麼做?你不是已經看到了?”周瑾笑了出來,“當然是狗咬狗了。”
無霜卻不得不提醒他:“少爺,不管是林宛昕還是姜雲,或者是林宛昕加姜雲,她們都沒有鬥過宮沉和溫南枳,現在做的事情不過是多此一舉而已。”
“是嗎?無霜你知道嗎?這些人都有一張底牌,之前都不肯拿出來,現在每個人都走到了絕境了,林宛昕被夏家父子堤防,姜
雲只能靠凌零這個私生子維持自己的生活,而你的老闆,她……”
周瑾指了指自己,表示宮梅現在的權利也是因爲尹彧活着而已。
每個人稍有不慎,就會失去自己最想要的東西,誰願意?
沒有人願意,所以只有逼她們亮出底牌,聯合作。
……
周瑾在部署的時候,看似在舞池和溫南枳翩然起舞的宮
沉回到了一旁休息。
宮沉帶着溫南枳走到了容夫人面前。
容夫人穿着低調,站得位置也不起眼,所以一直沒有引起什麼主意。
“容夫人,如何?”
“如你所想,這次尹彧出現,的確不是爲了穩住人心,更像是要做一票大的,看來他這幅模樣一點也沒有得到教訓。”
容夫人端正坐着,邊是一杯冒着熱氣的茶水。
很少見在宴會上還有人喝茶的,容夫人坐在這裏喝茶雖然和別人顯得格格不入,卻意外的很符合她的氣質。
“我就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棄的,最近就勞煩容夫人留意了。”宮沉頷首。
“嗯,我知道你也是爲了南枳,衝這一點,我會同意幫你。”容夫人說的很明白,她是爲了溫南枳才答應幫忙的。
溫南枳擡阻止兩個人繼續交談。
“宮先生,容阿姨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“我們兩個從拿到請帖開始就覺得不對勁,所以今天只不過是來刺探軍情的。看來我和宮沉想的都不錯,各家都按耐不住了。”容夫人指一揮,所指的方向已經很明顯了。
“宮先生,難道是擔心她們一起聯嗎?可是……她們以前就這麼做過,結果不是沒用嗎?”溫南枳小聲提醒道。
“南枳啊,別掉以輕心,這些人並非沒有本事,而是以爲自己仰仗對方就能保存實力,所以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底牌,我們暫且按兵不動,看看她們的底牌到底是什麼。”容夫人解釋道。
溫南枳順勢看着前面和友人說笑的姜雲一行人。
“姜雲,可能知道宮先生父母遇害的內幕,尹彧也知道,偶然的時候,他們都曾提起過這件事,但是這件事似乎是個禁忌,只是說到了皮毛,便沒有下了,所以……”溫南枳看向宮沉。
宮沉氣息略微不穩。
“你是說,姜雲可能知道全部的事情,尹彧也知道內幕?內幕是什麼?”
“我,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尹彧說宮梅泄露了當時宮家的一切,而姜雲也說過,真相不是每一個人能接受的,包括宮先生你。”溫南枳說着,不由得擔憂起來。
“我一直都在找真相,一直都在尋找報仇的會,再無法接受,也是我追求的。”宮沉堅定道。
宮沉的肯定,讓容夫人不由得擔憂了起來。
容夫人咳了幾聲,身後的助立即替她順了順背。
容夫人盯着眼前的小夫妻二人,內心隱約不安起來。
宮沉還是沒辦法放下心裏的仇恨,在他的心裏,溫南枳並非第一位。
而溫南枳卻將宮沉認定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。
這是致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