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雲一人在術室外等待着,過了很久,溫允柔才遲遲到來。
“怎麼樣了?”溫允柔緊張道。
“還在裏面,估計是不行了。”姜雲輕描淡寫。
溫允柔想笑,卻又礙於這裏是公衆場合,不敢笑出來。
“這次成功了,溫家一切都是你我的了,終於不用看爸爸的臉色做事了。”
溫允柔捂着嘴,眼角下垂,像是很難過,但是嘴脣便卻盪漾着笑意。
姜雲瞪了溫允柔一眼,示意她別這麼明目張膽的。
“本來不想這麼做的,只是溫祥這個人太過分了。”姜雲冷漠的開口。
溫祥會變成這樣,的確是姜雲和溫允柔的傑作。
可是在姜雲眼造成這樣的結果,完全是因爲溫祥的偏心。
溫祥自從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後,滿心歡喜的眼裏只有凌零這麼一個人。
凌零不搭理他,他就舔着臉去討好凌零。
而姜雲和溫允柔不論如何去討好溫祥,溫祥卻視而不見。
甚至,溫祥住到花苑後,便不曾回來。
好在姜雲有先見之明,找了人盯着溫祥的一舉一動。
這才發現溫祥居然偷偷改了遺囑,將溫家的一切都給了凌零。
這些都是姜雲幫助溫祥得到的,最後卻便宜了錢慧茹的兒子。
憑什麼?
姜雲將這件事告訴了溫允柔,兩個人氣憤不已。
既然溫祥不義,那就別怪她們不仁。
姜雲找了徐院長,買到了可以看上去像是感冒一樣的藥物,每天一點一點的送進溫祥的嘴裏,直到他現在器官衰竭。
最好溫祥就這麼死了,那麼他剛剛改好的遺囑,還未生效,這一切都還是她和溫允柔的。
只可惜兩個人的算盤打得再好,也沒想到這次是顧言翊作爲主治醫生,硬生生把溫祥從鬼門關拉了回來。
顧言翊從術室裏出來的時候,姜雲和溫允柔顯得十分的殷切。
“顧醫生,他怎麼樣了?”姜雲抹着眼淚問道。
溫允柔也緊張道:“顧醫生,我爸爸沒事了吧?”
顧言翊戴着口罩看着兩個人,雖然臉色是擔憂的,但是眼神卻騙不了人,這兩個人就是巴不得溫祥現在就死。
顧言翊緩緩拿下口罩,語氣一冷:“很幸運,溫總送來的及時,經過搶救,已經脫離危險了,只要安心養身體,應該很快就會痊癒。”
溫允柔立即沉不住氣了大喊一聲:“什麼?”
“怎麼?二小姐好像不太希望溫總能痊癒似的。”顧言翊反問道。
溫允柔立即低頭捂住嘴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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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 姜雲卻演得十分的生動,拍了拍胸口,一副感謝老天的模樣。
“顧醫生,你誤會了,允柔她只是太高興而已,謝謝你這麼操勞了。”
“不客氣,溫夫人。不過我察覺溫總的病理情況有些奇怪,你要是不介意的話,我們可能需要做一些藥理檢測,怕他是吃了什麼才造成器官負擔而衰竭的。”
顧言翊是故意這麼說的,他一邊問話,一邊暗觀察着姜雲。
姜雲帕子掩嘴,半張臉還是不經意的抽搐了一下。
“不,不用了,我已經問過家裏的傭人了,他就是感冒,亂吃了好多感冒藥。你也知道現在溫家大不如前了,他怕自己倒下後,溫家也跟着倒了,所以纔會急功近利。”
“原來如此,既然溫夫人都這麼說了,那我會如實寫在病例上,等溫總醒了以後,我會親自告訴他的。”顧言翊提醒一句。
溫允柔想回嘴,覺得顧言翊多管閒事,卻被姜雲一把抓住。
姜雲默默點頭,總覺得顧言翊似乎知道是什麼,要是他故意這麼說,那就是警告她別亂來。
顧言翊說了句再見,便離開了。
溫允柔扯開姜雲的,問道:“幹嘛讓這個人多管閒事?他可是宮沉的人。”
“你不僅是宮沉的人,也是顧家唯一的繼承人,還是這醫院未來的院長,你以爲大家都和你一樣嗎?不務正業,顧言翊的醫術是在業界公認的,他爸爸會放心的去全世界做醫療救助,把醫院交給他,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嗎?”
姜雲點了點溫允柔的腦袋。
溫允柔捂着頭,不明白道: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,顧言翊應該是覺得你爸爸的病比較蹊蹺,如果我再貿然下藥,他一定會察覺出來,所以他只能先口頭警告。”姜雲擰眉。
“那我們不就是不能斬草除根了?”溫允柔擔憂道,“萬一爸爸醒過來也覺得有問題,他要求做藥理檢查怎麼辦?”
“你問的問題也是我現在想的事情,我們不能給你爸爸留退路,他聽了顧言翊這番話,肯定會起疑心,那我們就只能斷了他的後路。”姜雲捏緊帕子,一臉的陰毒。
溫允柔不敢問下面的意思,卻能夠感覺到姜雲趕盡殺絕的決心。
……
“南枳,溫祥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?”
凌零聽到關於溫祥重病的消息,完全沒有意思感觸,反而覺得告訴他也是多此一舉。
“並不是讓你可憐溫祥,只是覺得溫祥要是死不了,我擔心姜雲和溫允柔會轉身過來對付你。”
溫南枳被姜雲算計多次,所以知道她的本事。
要是溫祥的病真的是姜雲搞鬼,現在溫祥在顧言翊的關注下,姜雲肯定下不了,以防萬一的話,姜雲一定會找新的突破口,那就是凌零。
所以溫南枳一早來上班,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凌零,將這件事告訴他
。
凌零嚥了咽口水,顯得有些不耐煩。
“真的是麻煩死了,爲什麼偏偏是我呢?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溫家。”
“我知道。但是這件事既然已經沾上身了,我不想你出事,所以才希望你更小心,你也知道,阿離她……我真的不想失去朋友了。”溫南枳難過道。
“好了,我明白你的意思了,我一定會小心,小心再小心的。再說了,我隔壁住着顧先生,白天又在顧先生眼皮底下工作,真要出點什麼事都難。”凌零張口閉口全是顧安。
溫南枳再也忍不住所謂的好奇心了。
“凌零,我聽宮先生說,靜姝是顧先生找的代孕,那顧先生到底是喜歡女人,還是……”
“你問我幹什麼?我怎麼知道?”凌零一頭雜亂的捲毛都快炸開了,渾身都帶電似的,碰都碰不得。
溫南枳一笑。
“我就問問,你幹嘛這麼緊張,還是說你們倆有什麼事瞞着我們大家?”
“沒有!沒有!你別亂說啊。”凌零瞪圓了眼睛,然後又神兮兮的坐在溫南枳旁邊,“南枳,我問你,顧先生也沒什麼毛病,爲什麼要代孕啊?他年紀輕輕的,應該不着急結婚吧?”
“你怎麼知道顧先生沒毛病?”溫南枳抓住重點。
凌零撇嘴,不回答。
溫南枳怕凌零不理自己了,趕緊解釋:“其實我也不太清楚,不過宮先生心情好的時候,偶爾會說起他們以前在國外的事情,似乎是顧先生家裏叔伯的意思,說顧先生以前生過病,擔心沒後人,才逼着他留了一個孩子。”
“還是逼的?我還以爲就咱們國內在乎什麼絕後,沒想到國外也挺看重的,這代孕我上網查過,好像是不需要雙方見面的,只要……”凌零滔滔不絕,好像在確定什麼。
“凌零,你這麼在意啊?”溫南枳小聲問道,“其實我問過靜姝,靜姝見過媽媽的,但是好像沒什麼感覺,所以這孩子跟着顧先生,有些早熟了。”
“我纔不在意,我不是看新聞說有些代孕的回頭來敲詐嘛,所以問了一句。但是靜姝這孩子的確早熟,我總覺得和顧先生神祕的身份有關係。”凌零推測。
“你這麼一說,我也覺得好奇怪,從來沒有人提過顧先生到底是幹什麼的。”溫南枳驚訝道。
兩個人像是一眼,不約而同笑了出來。
“咱們是不是太閒了,居然這麼八卦,上司的八卦聊得這麼起勁,被人知道了肯定要去告狀了。”凌零笑道。
“要是阿離在,她那麼聰明一定能分析出來。”溫南枳嘆氣。
“咳咳,南枳,代孕真的沒什麼糾紛吧?”凌零說不在意,還是挺在意的。
他往上找了那麼多資料,好多都是有後患的。
溫南枳撲哧一笑:“不如你去問問顧先生?”
說得好像要去做人家後媽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