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川守着肖澤寸步不離。
突然之間病房門外多了不少人。
大川立即起身,走到了外面,看到了溫南枳和宮沉一行人。
“你們幹什麼,要囚禁我們嗎?”大川帶着人立即劍拔弩張的。
溫南枳跑到間,伸直臂。
“大川,你誤會了,你想想肖澤沒死,別人會放過他嗎?還有你,你知道肖先生那麼多事情,別人也不一定會放過你,所以宮先生才決定派人過來保護你。”
“我不需要,來一個老子打一個。”大川硬氣道。
宮沉不悅開口:“真厲害,自己老大都躺在裏面,底下八成也亂成散沙了吧?你要對對付的人都是從小受過專業訓練的人,你覺得你們幾個能扛得住幾個?”
大川不言,光是宮沉臨近的氣勢,他都無法抵擋,更別說那些專業人士了。
“大川,你相信我們,我們只是怕你們再受到傷害而已,肖先生幫過我,我絕對不能讓他再出事了,而你又去溫家大鬧一場,現在多少人看着你們?”溫南枳解釋道。
大川只能點頭,
頓時例外都多了穿着黑衣裳面無表情的保鏢。
溫南枳擔心宮沉站在這裏的氣勢過於壓迫,便推了推他。
“宮先生,你不是還有公事,你先去忙吧,這裏我守着就好了,要是有事我會去找顧醫生的,而且還有保鏢在。”溫南枳保證道。
金望也上前說道:“宮先生,今天的行程比較滿,咱們還是早點做事比較好,不然待會兒晚上你估計都不能陪南枳小姐喫飯了。”
一聽不能一起喫飯,宮沉抿脣。
“走。”
溫南枳對宮沉揮了揮,然後拍拍胸口。
大川喫驚的看着宮沉的變化。
“這就是傳說的宮先生?騙人的吧?”大川問道。
“其實宮先生人很好的,你們別亂聽謠言,這次派人來保護你們,也是他決定的。”溫南枳說盡宮沉的好話。
“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。”大川哼哼兩聲,進了病房。
溫南枳進去後,發現雖然大川是個大老粗,但是他照顧肖澤一點都不粗心。
房間裏乾乾淨淨的,還有綠植。
肖澤每天都有擦拭身體,大川還會給他換上乾淨的衣服,鬍子都是每天都在刮。
溫南枳覺得肖澤除了臉色蒼白一點,其餘都被呵護的很好。
“大川,辛苦你了。”
“沒關係,我也不知道現在能做什麼,下一片亂,我知道澤哥最不希望看到這副景象了,但是我就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。”
大川坐在牀頭,似乎也顯得很無奈。
溫南枳從包裏摸出肖澤給她的項鍊。
“對了,這是肖先生昏迷前給我的,說交給你,你就明白了該怎麼做。”
大川願意看項鍊,立即站了起來,接了過去。
“澤哥真的給你了?”
溫南枳緩緩點頭。
“這可是澤哥的寶貝,聽澤哥說,這是他以前在大街上救他的恩人給的,他一直都掛在身上,像是護身符,從來沒有離開過,他交給你,說明他很信任你。”
大川肯定的看着溫南枳。
溫南枳也不明白大川這種赴死的眼神是什麼意思。
溫南枳張張嘴,想問發生了什麼,剛好牆上的電視新聞出來了。
剛好說的就是林宛昕。
沒想到這一次事情這麼大,林宛昕備受保護的身份也被公佈了出來。
夏紹禮看來這次貼了心要救林宛昕,居然就這麼公開了林宛昕是自己女兒的身份。
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,夏紹禮明知道事情有蹊蹺,卻還是站在公衆面前維護林宛昕。
甚至幫林宛昕脫罪。
後面的報道就是林宛昕離開警局的畫面。
林宛昕在鏡頭前哭得梨花帶雨。
“很抱歉,讓大家操心了,我再次聲明一下,我是正當自衛,是醫院裏的那個男人受我養父母的指使來找我要錢,我不肯給,最後他們纔想對我施暴,我很害怕,才做了反抗……”
“胡說!”大川走到電視下面,“林宛昕!這個女人!”
“大川,你平靜一點,其實這種情況,我們也有準備了,夏總是有一定影響的人,他要救自己女兒是情有可原的,而且肖澤躺在牀上,無法闡明過程,的確讓林宛昕鑽了空子。”溫南枳小心解釋着。
大川捏緊了裏的項鍊,又看了看牀上的肖澤。
“難道就這樣讓林宛昕逍遙法外嗎?你們不是有權有勢嗎?難道連她這麼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嗎?”大川質問道。
溫南枳很溫南枳,只能低頭。
“我知道你很難過,我也很難過,如果是以前,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,可是現在林宛昕多了一層身份,她是夏家的大小姐,她的靠山太大了,我們必須要考量全部……”
越說,溫南枳也
覺得難過。
明明這就是一件很好解決的事情,卻因爲大家都出於大局的利益,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溫南枳最後小聲道:“大川,對不起。”
大川咬牙,低頭看了看裏的項鍊。
“夏家大小姐?哼,我會讓林宛昕後悔的。”
“大川,你別亂來。”溫南枳叮囑道。
“亂來?當然不會,我已經鬧了一次溫家了,恐怕現在林宛昕就堤防着我了,我不能倒下,不然誰來幫澤哥報仇?”大川胸前猛烈的起伏,像是忍下了多大的恨意。
溫南枳看着
他,卻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。
……
溫南枳在病房裏看着大川,以防他做什麼傻事。
顧言翊剛好進來巡房,查過肖澤後,只是說了句比較平穩便打算離開。
溫南枳還以爲顧言翊沒有看到自己,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怎麼回事?
“顧醫生,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,纔來上班不習慣。”顧言翊回答。
溫南枳當然不可能相信這麼荒唐的理由。
顧言翊做了這麼多年的醫生,讓他不上班纔是不習慣,怎麼就休息幾天都不會上班了?
“顧醫生,我聽宮先生說,你答應和李小姐的婚事了?”溫南枳猶豫問出了口。
“嗯。”顧言翊似乎不願意多話,冷冰冰的回了一句。
溫南枳遲疑片刻,問道:“是因爲阿離嗎?其實……”
“不用說了,過去了。”顧言翊對着溫南枳清淺的一笑,沒有任何意義,更像是自我安慰。
“這次的事情是阿離提醒我的,她一直都在偷偷告訴我宮梅和尹彧的行動,這應該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,如果她真的想要傷害我,沒有必要這麼做吧?”
“與我無關。”顧言翊徑直向門外走去。
溫南枳有些生氣,跑了出去。
“顧醫生,如果是以前你會喜歡阿離嗎?還是說,無論如何,你最後還是會和李小姐這樣的人結婚生子?如果是,阿離騙你,你騙阿離,有區別嗎?”
顧言翊頓住腳步,他想起了賀蘭離毒復發的時候對他說的話。
“顧醫生,你會喜歡這樣的我嗎?”
賀蘭離好像早就知道了結果,卻還是奮不顧身。
顧言翊皺了皺眉,隨即看着溫南枳。
“還有什麼意義?”
溫南枳愣住了,她終於發現顧言翊的不同之處了。
眉宇間的淺淡風華變成了飽經風霜,不再又和煦的春風,只剩下淡淡涼意。
人依舊是那個人,氣質卻變了。
“南枳,我沒事。”
顧言翊離開了溫南枳的視線。
溫南枳望着他雪白的身影,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覆賀蘭離躺在她裏多天的那條信息。
“南枳,顧醫生還好嗎?”
她能感覺到賀蘭離的身不由己,卻無法替賀蘭離向顧言翊轉述。
而顧言翊是個不可能亂做決定的人,卻在這個節骨眼上,選擇了和別的女人結婚。
這應該是做給賀蘭離看的吧?
只是想斷了賀蘭離的念想?
爲什麼每個人都會有那麼多的身不由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