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南枳安靜的坐在沙發上,她的指輕緩的在沙發的扶上來回滑動着,像是在代入自己腦海裏的畫面。
她深呼吸,感受着眼前的一切,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剛纔混亂的場面。
當時有好多人打在一起,林家個人是被綁着的,塞進了一輛黑色的車子裏。
然後……溫南枳閉着眼睛,看到那車子裏坐着一個女人,那個女人的臉非常熟悉,似乎在哪裏見過。
溫南枳努力回想着這張女人的臉。
直到抓住一絲光亮。
“是她。”溫南枳睜開眼睛,“抓走林家個人的是尹彧的人,車裏面的女人我們在地下停車場見過,她就站在尹彧的後面。”
“我的天,南枳小姐,你真的能記得住這麼多臉?這麼一晃而過的臉,你都記得什麼時候見過?”大川感慨道。
溫南枳不好意思回答道:“其實也有出錯的時候,我見過肖先生,但是因爲看的照片是肖先生年少的照片,所以我都沒對上號。”
“這都快十年了,當然對不上號。”大川安慰道。
“大川,你再等等,我一定還能想起抓走肖先生的人。”溫南枳知道大川着急,便立即閉上了眼睛。
她必須要將畫面和發生的事情連貫在一起。
她記得肖澤被抓走的時候,壓着他的人穿着的衣服都比較體面,看上去更像是家裏的保鏢。
一想到保鏢,溫南枳便搜索腦海裏見過的保鏢。
突然她猛地睜開眼睛,盯着眼前的一堵牆面。
“抓走肖先生的是溫家的人,溫家的保鏢我都見過,一定是他們。”溫南枳肯定道。
“等等,溫家的人不是南枳小姐家?怎麼溫家也趕趟啊?”大川不滿道,“這都是什麼亂八糟的事情?”
要不是肖澤說過,這件事如果不是他親口說,大川真的是不吐不快。
凌零解釋道:“大川,你肯定不知道,林宛昕之所以厲害,就是她抓住了幾家人的把柄,互相牽制,弄得大家總是一窩蜂的做事,依我看,八成是她指使了溫家,又拉攏了尹彧,這下好了林家和肖先生都落進她裏了,就希望溫家和尹彧都能聰明一點,別把人交給林宛昕。”
大川撓頭:“說白了就是林宛昕在搞鬼,我要去弄死她,逼問出澤哥的下落。”
“等一下,你別亂來,壞了我們的好事,才叫滿盤皆輸,這事還是交給我們吧。”凌零打斷了大川。
大川打量着凌零,眉頭緊緊皺着,似乎在思考什麼。
“交給你們可以,但是如果出事了,我需要你承擔。”大川指着凌零。
大川知道凌零的真實身份,所以只要捏着凌零,他知道逼不得已的時候用凌零一定能換回肖澤。
凌零發懵的指了指自己,然後只能爲了顧全大局點了點頭。
“好,我來承擔。”
“你們走吧,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,別讓我等太久了。”大川忍着自己的暴脾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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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溫南枳起身保證道:“大川,謝謝你們。”
……
凌零和溫南枳超時的回到了宮氏,兩個人買了咖啡,就說自己去買東西耽擱時間了。
誰知道上樓就發現金望急匆匆的衝進了宮沉的辦公室。
溫南枳和凌零面面相覷。
“凌零,該怎麼辦?”溫南枳不由得開始擔憂起來。
“咱們先什麼都不說,看看宮先生都知道什麼吧。”凌零安慰溫南枳。
兩個人抱着咖啡進了辦公室。
凌零立即笑道:“這家咖啡店網上說特別好喝,我和南枳特意排隊去買的,大家都累了,提提神。”
結果沒人理會他們倆。
“怎麼了?出什麼事情了?”凌零假意問道。
“林家口被尹彧的人帶走了,肖澤也被溫家的人抓走了。”金望着急道,“看到大家都在找溫家的小兒子。”
“什,什麼?這麼快都知道了?”凌零臉色一僵。
溫南枳卻嚇得臉色發白,因爲她沒想到宮沉知道的這麼快,她到底該不該坦白說清楚?
她悄悄的看了看宮沉的臉色,似乎沒有太大的怒意。
“那……那我們該怎麼辦?”溫南枳悄悄的問道。
“就看肖澤的骨頭到底有多硬了。”宮沉眯起鳳眸,“這肖澤看來比林家那口人值錢多了。”
“肖澤要是真的如我們猜測認識林宛昕,很可能知道林宛昕很多事情。”顧安也附和。
溫南枳便順勢道:“那不如我們救救這個肖澤,說不定就能知道一切事情。”
凌零看溫南枳有些心急,趕緊自己也插嘴:“我覺得南枳說的對,既然有輕重,那我們乾脆就救最重要的那個人,這樣就能知道林宛昕到底在搞什麼鬼了。”
“你怎麼不擔心你爸爸了,反而擔心肖澤了?”顧安疑惑道。
“這……不是顧先生你說我爸死不了嘛,那事情輕
重,肯定辦重要的事情了。”凌零結巴解釋道。
溫南枳也用力點頭。
“要救也不是不可以,但是不能這麼快就出,不然溫家的溫夫人肯定知道肖澤的重要性,怕是沒那麼好談了。”宮沉冷淡道。
溫南枳又點頭。
宮沉便瞧了一眼溫南枳。
溫南枳立即低頭,她只希望肖澤能堅持住,千萬不要出事,不然她心裏也難安。
大家商量好對策後,都離開了辦公室。
宮沉起身走到溫南枳面前,輕輕擡起溫南枳的下巴,讓她仰視着,與自己的雙眸對視。
“你有什麼話要說的?”
“沒,我只是害怕,萬一那個孩子真的沒死,會不會接下去就是他出事了。”溫南枳將心裏的擔憂說出了一部分。
宮沉鬆開了溫南枳。
“不會的,只要知道人在
哪裏,就別想逃出我的掌心。”
聽聞,溫南枳不由得心口一緊。
……
肖澤被帶到了姜雲和溫允柔的面前。
溫允柔着急去向林宛昕邀功,姜雲卻出阻止了她。
“這麼着急做什麼,你知道肖澤和林宛昕之間的事情了?咱們不能什麼先都讓林宛昕一個人佔了。”
“對,你說的對。”溫允柔這才放下。
肖澤聽了這對母女的話,不由得大笑了起來,雖然自己被五花大綁了,但是他卻沒有一點危感。
他十四歲開始跟着別人滿大街的混,什麼場面沒見過,還能被這麼兩個弱不禁風的夫人小姐嚇唬住。
“哈哈哈,兩位真是讓我長見識了,要商量也別擋着我的面說呀,也不怕我告訴林宛昕?”
“你閉嘴,死到臨頭了還笑得出來。”溫允柔指着肖澤道。
肖澤雙被反綁在椅子上,雙腳卻隨意的岔開。
他笑道:“二小姐,看來你都忘記了,之前你和錢慧茹給我錢讓我撞死溫南枳的時候,可不是這麼說話的,我這張嘴要是真的什麼都說,那你不怕嗎?”
“你!”溫允柔心驚膽戰的看着肖澤。
她還是嫩了一點,被肖澤言兩語加上無所謂的態度,嚇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姜雲拉着溫允柔,聲音一柔,和藹道:“肖先生,你也不必這麼嚇唬人,說句實話,我們也是無奈之舉,這都是林宛昕指使我們這麼做的。”
“無奈?我看你們和林宛昕是狼狽爲奸吧?別以爲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,你們以爲林宛昕是真心實意幫你們的?做夢吧,我落的如今的下場,也是林宛昕的計劃,我奉勸你們一句,要想活得久,那就堤防林宛昕。”
肖澤故意離間姜雲和林宛昕,讓姜雲心緒不寧。
姜雲口快道:“肖先生,你知道什麼事情?”
“我知道的事情很多,你說哪一件?而且老子現在很累,也不想說話,或許等老子心情好了,就能透露一些給你。”肖澤動了動身體,露出了還在流血的傷口。
姜雲見狀,便對着外面的人道:“幫肖先生止血處理傷口。”
說完,姜雲便離開了房間。
溫允柔跟着出去後,不悅道:“你幹什麼對他那麼好?不就是個混混嗎?”
“你還沒聽出來嗎?他的有恃無恐來源於,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,你以爲這樣的人你揮他幾鞭子,他就會嚇得什麼都告訴你?這個人還是不能這麼交給林宛昕,太危險了。”
姜雲不能忘記肖澤剛剛看她的目光。
充滿了嘲諷。
肖澤要是真的什麼不知道,一定不敢對她這個完全陌生的人如此囂張。
姜雲嘆了一口氣,祕密就像是窗戶上糊的紙,一張破了,另一張補,慢慢的,滿目瘡痍,再也不可能想開始那樣完好如初。
總有人會發現端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