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零已經沒有力氣去划水了,身體隨着水流隨便擺動着。
雙臂被人一抓,整個人都被提了上去。
一下子就被人抱在了懷裏,他睜開眼興奮的看着眼前的人,蹬了蹬腿。
差點氣叉。
還是眼前的人度氣給他,讓他纔不至於窒息。
對於這種救命的吻,凌零已經沒什麼感覺了,反正他和眼前的人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。
就是……互幫互助。
不,是他幫自己纔對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凌零的腦袋總算是冒出了水面,一呼吸到新鮮空氣,他就開始用力的咳嗽。
身邊的人也不說話,只是把他拎着上了岸。
這個男人看上去斯斯的,但是臂力真的是驚人了,凌零都覺得自己像個小雞仔似的。
一到岸上,凌零就顧着喘氣了。
“顧,顧先生,謝……唔……”
他那一番感人肺腑的話還沒說完,就覺得眼前一黑,有人把他腦袋壓了過去。
這又不是水裏,不用度氣了。
度氣就度氣,也不用伸……
“呼呼呼……”凌零這下徹底窒息了,直接人一仰,翻了過去。
“你幹嘛?”他無力的躺在地上,顧安總算是放過他了,就是他都不敢直視顧安,只能撇過頭看着別處。
顧安到底想幹嘛?
“檢查一下。”顧安風平浪靜的回答道。
凌零圓眸一瞪,當他傻子啊?
這分明是性騷擾,作爲上司居然借性騷擾。
凌零抓了抓溼漉漉又臭烘烘的頭髮,遮了一下自己的臉紅,然後憤怒的盯着河面。
他的包,他的證據,全沒了。
“我要上去宰了他們。”凌零趕緊從地上爬起來,他要離顧安十米之遠。
不,二十米。
不,有多遠滾多遠。
“凌零。”顧安依舊坐在地上,撩了一下頭髮,直接把額前的頭髮撩成了大背頭,露出了立體的五官,湛藍的雙眸也隱隱約約晃動着,“你不反感對吧?”
“我……我特麼有會反抗嗎?”凌零撇嘴,“顧先生,你該不是……要潛規則我吧?”
我靠,他長這麼大隻知道女人有危險,沒想到男孩子沒保護好自己,居然還要被潛規則。
“我,算了。”我忍。顧安自我安慰着,就看凌零裝瘋賣傻到什麼時候。
凌零和顧安順着小路爬上了公路,沒想到溫允柔和錢慧茹跑得沒影了。
“咦,周瑾呢?”
“掉下去了。”顧安波瀾不驚道。
“什麼?那你剛纔不救一下?”
“與我無關。”不救。
……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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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南枳覺得姜雲有些奇怪,她居然還能端着母親的架子來找她聊聊。
溫南枳站在廚房出去的後院。
“我沒什麼和你談的。”她直接了當拒絕了姜雲所謂的聊聊。
“南枳,我知道你很生氣,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啊。”姜雲說着就哭了起來。
溫南枳差一點想要伸出,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。
忠叔端着托盤走來,替他們兩人倒了兩杯茶。
“宮先生說在樓上等南枳小姐。”忠叔想幫溫南枳脫困,所以故意說了一句。
溫南枳便起身道:“溫夫人,這杯茶喝完就回去吧。”
“南枳,你真的要這麼無情嗎?”姜雲卻指責起溫南枳。
溫南枳氣得吸了一口氣,她無情?
“我無情?我要是真的無情,我早就該……”
“南枳,我們做一家人不好嗎?”姜雲看着溫南枳,懇求道。
“你的一家人從來都不包括我。”溫南枳衝進了廚房隔壁的房間,找出了那把琵琶,然後回到了姜雲面前,“這是你送給我的,現在我還給你,你說的對,我不是學這個的料。”
她學琵琶起初是爲了討好姜雲,後來是自己喜歡,但是如果開始就是錯的,她也寧可不要它了。
姜雲接過琵琶,落淚輕撫着,說道:“媽媽給你彈一曲,彈完我就走。”
溫南枳看了看忠叔,忠叔點頭,她才坐下。
姜雲彈奏琵琶的姿勢很標準,但是琴聲卻有些亂。
溫南枳盯着姜雲,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太對勁。
“糟了,忠叔,溫允柔他們呢?”
“剛纔開車走了。”忠叔回道,“呀,凌零走在前面呢,要出事。”
“溫夫人,你太過分了,你在這裏會和我說這些沒用的話,分散我的注意力,居然是爲了幫溫允柔拖延我。”
溫南枳重錘一下桌子。
姜雲抱着琵琶,站了起來,笑了笑:“南枳,你知道嗎?你從小就聰明,我總擔心你會不聽話,我只能一點一點抹平你的性子,讓你只聽我的,我覺得我教的很好,可你跟着宮沉開始,就開
始反抗我,我真的不應該把你養得太好。”
溫南枳握緊了拳頭,幽幽的盯着姜雲,她終於說實話了。
“那我要謝謝你的教導了,你告訴我琴聲能代表一個人的心,看來你心亂了,你在害怕了。”
姜雲聽聞,表情略微不自然。
姜雲很快就恢復了正常,笑道:“沒關係,這個時間,應該都處理好了。”
姜雲抱着琵琶向外走去,路過垃圾桶的時候,將琵琶扔了進去。
就好像,將她們這二十幾年的母女感情都扔進了垃圾桶。
溫南枳還是咬着脣瓣,忍不住的哭了起來。
而樓上窗戶邊的宮沉恰好看了這一幕。
溫南枳用力的擦了擦眼角,然後裝作什麼
事情也沒有,向宮家門外衝去。
她不能讓凌零出事。
都是她不好,纔會沒有考慮周全。
姜雲和溫南枳一前一後的向大門而去。
剛好,顧安的車停在了她們面前。
凌零溼漉漉的從車上下來,看到溫南枳激動萬分。
溫南枳上前查看凌零:“你沒事就好,我真的嚇死了。”
“允柔呢?她呢!”姜雲看凌零沒事,就覺得溫允柔出事了。
溫南枳看到姜雲這麼着急溫允柔,卻從來沒有看到姜雲着急過自己,不由得心裏一酸。
她忍着不適,忽略姜雲的任何表情。
凌零卻故意嚇姜雲:“她啊,和周瑾玩什麼撞車,現在缺胳膊少腿的吧。”
“你!我告訴你她要是出事,我不會放過你們的!”姜雲招來溫家的司,直接上車飛奔而去。
溫南枳扶着凌零往房子裏走,一擡頭,就看到宮沉目光陰沉的站在那裏目視着一切。
溫南枳卻只能低頭,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太過於狼狽了,即便是證明了清白,可她失去的更多。
……
溫南枳讓忠叔準備了客房,凌零和顧安換了睡袍就走了下來,一人喝了一大碗薑茶。
“我去找宮沉說點事,你們聊。公路那裏,我已經報警了,溫允柔跑了,周瑾……不太好說。”
顧安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,便上樓了。
溫南枳聽了發懵。
“周瑾怎麼了?”
凌零捧着杯子,將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。
“周瑾現在和瘋子一樣,我真的一點也看不出,他哪裏像你以前說的那樣好啊。什麼斯,有禮貌,我看是有毛病,又自私。”
“他,他不會死了吧?我只是想證明自己清白,沒想殺人。”溫南枳惴惴不安道。
“噓,這不是你的事,我這人證不是還活着嗎?是他們倆互相慪氣,所以才撞車的,搜救的人也去了,顧先生怕我着涼才先送我到這裏來的。”
溫南枳點點頭,聽了又覺得不太對勁。
“怕你着涼?”
“咳咳咳,沒什麼,怕我們着涼。”
“哦,凌零,你沒事就好,都是我的錯,才讓你陷入困境難了。”溫南枳自責道。
凌零搖頭,握住溫南枳的:“南枳,我應該謝謝你,幫我拿到證據,可惜,我把證據丟了,這下肯定抓不住溫允柔了。”
“沒關係,人沒事就好。我們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。”溫南枳慶幸凌零能夠理解自己。
凌零轉動腦袋,問道:“阿離不是也在,人呢?剛纔開始就沒看到她。”
“對哦,我還以爲她去廁所了,沒想到人也不見了,會不會是跟着顧醫生去了,我看他們倆剛纔在洗間門口說話來着。”
溫南枳猜測着,壓根不敢想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