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南枳提心吊膽的過了幾天,轉眼就到了夏家設宴的時間。
她也不見夏佑來說自己去鄉下求證的結果,總覺得可能又出事了。
“溫南枳。”
宮沉站在溫南枳面前,卻被溫南枳忽略成這樣,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敢這麼對他。
溫南枳立即回神,擡頭看了看宮沉。
“什,什麼事?”
“你看看你打的領帶。”宮沉指了指胸前的蝴蝶結。
溫南枳面色一羞,立即解開了順打好的蝴蝶結。
其實她覺得還挺配宮沉的,但是嘴上不敢說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就是……”
“想林宛昕的事情?”宮沉扯下了領帶,徑直走到了房間沙發上坐下。
他伸出兩指摸了摸茶几上茶杯的溫度,然後才優雅又緩慢的端起茶杯放在鼻下嗅了嗅。
“就是因爲你這樣身心不定,纔會被人抓住把柄,永遠要記住一件事,敵人不動,你也不能動,連一點表情都不能有。”
溫南枳捏着裏的領帶,走到了宮沉面前。
“我只是怕拖累你。”
“忠叔都把事情和我說了,你這兩次處理林宛昕都做的很好,不用有負擔。”宮沉公式化的言語,卻不難從語氣裏聽出幾分安慰。
溫南枳微微擡眸盯着宮沉。
他是在安慰自己吧?
“去換衣服吧。”宮沉指了指換衣間。
溫南枳低頭看了看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衣裳,雖然是穿過的禮服,但是太昂貴也沒有必要穿一次就不穿了。
“我這樣挺好的。”
宮沉泯了一口茶,鳳眸微揚,眼底帶着零星的笑意,示意溫南枳去換衣間看看。
“我的人都被人上門嘲諷了,難道不該還點臉色回去嗎?”
宮沉聽到忠叔說林宛昕說溫南枳不得寵,心裏就氣。
今天就讓林宛昕見識一下什麼叫得寵。
溫南枳疑惑的進了衣帽間,發現櫃子上放了一個白色的盒子,剛纔沒注意,現在才覺得光是盒子上佈滿的蕾絲,都覺得十分精緻。
她抽開盒子上的蝴蝶結,裏面是一件純白工的蕾絲禮服。
好漂亮。
她摸了摸蕾絲,一點都不生硬,也不扎人,就好像貼着肌膚一樣。
“給我的?”她背對着宮沉問道。
“換吧。”宮沉平靜道。
溫南枳都沒顧得上那麼多,解開腰側的拉鍊,剛卸下肩帶,才驚覺背上粘了一道目光。
她忘記關門了。
因爲迫不及待穿上這麼好看的裙子,居然連門沒關都忘記了。
她立即站直身體,背對着門外的人,摟住肩頭,想找個比較自然的姿勢去關門。
但是她卻選擇了背對着門,往後挪了兩步。
硬邦邦的撞在了身後的人胸前。
她覺得宮沉的氣息微微下沉,一直貼到了她脖子和耳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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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他迷惑的聲音,輕聲道:“我幫你換。”
溫南枳備受蠱惑,連拒絕都忘記了,像是提線木偶一樣,被人卸下了防備。
等她回神的時候,卻能清楚的看到對面鏡子裏兩人重疊的身影。
新裙子的拉鍊捏在宮沉的裏,卻一直不見往上提。
宮沉看着溫南枳細膩白皙的背部,在他的注視下一點點變成了粉色。
與其說溫南枳被宮沉的聲音迷惑,倒不如說宮沉也同樣被這樣羞赧怯生的溫南枳所吸引。
即便兩個人早有夫妻之實,但是溫南枳對於親密的舉動始終表現的十分害羞,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多看幾分。
這拉鍊在宮沉裏一鬆,他的細長兩指順着微凸的脊骨攀附着,引得溫南枳一路戰慄。
輕輕的關門聲,溫南枳擡起頭看着從後面擁住自己的宮沉,雙一緊,低頭一看居然被用領帶繫了一個蝴蝶結。
“宮先生,你……”
“我係的蝴蝶結好看嗎?”
溫南枳聲音都有些啞然,輕輕一嗯,感覺周身都熱的着火。
“看着我,不要想別人。”
“宮沉……”溫南枳柔柔的喊出他的名字,“我能不能和別的女人不一樣?”
宮沉漆黑的眼眸晃動着。
“已經不一樣了。”
……
原以爲夏家離宮家近,胡來就胡來,耽誤不了時間的。
卻不想最近的人卻是最晚到來。
溫南枳耳朵通紅,總覺得別人似乎在猜測自己和宮沉這麼晚來的原因。
還好今天的主角並非他們,所以大家立即轉移了目光。
夏紹禮帶着兒子夏佑站在衆人面前。
“感謝各位的到來,今天我想要宣佈一件喜事,就是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,所以想鄭重的介紹給大家。”
頓時,所有人都竊竊私語。
“我還以爲是謠傳,沒想到夏總真的有個明珠在外面。”
“我倒是想知道這個人是誰,弄得這麼神祕,叫人捉摸不透。”
兩兩的人討論着,目光不由得看向樓梯上。
溫南枳左右看了看,發現幾個老相識都一臉的緊張。
溫祥和宮梅尤爲的認真。
周家人倒像是在靜觀其變。
當林宛昕一身華麗的禮服出現的時候,這幾個人也是最爲驚訝的。
林宛昕從頭到腳都顯露着華貴,紅色的魚尾裙,鑲着鑽石猶如一層薄薄肌膚的護袖,像是專門爲她定製的。
不提林宛昕以前的身份,現在的她儼然就是大門大戶裏走出來的金貴大小姐。
溫南枳也不由得看愣了一下。
備受矚目的感覺讓林宛昕異常的激動,表面卻依舊端着冷靜的架子,她第一時間就尋找溫南枳,想讓溫南枳也流露出羨慕的表情。
但是當林宛昕看到溫南枳的時候,她的後槽牙卻咬緊了。
怎麼會?
溫南枳身上的這件禮服是她第一眼看的,
昂貴的咂舌,她也不過是猶豫了一下而已,沒想到再去定的時候,居然已經被買走了。
宮沉對溫南枳已經到這樣的地步了嗎?
明知道今天她是主角,還要讓溫南枳穿成這樣來,故意給她難堪嗎?
林宛昕看向宮沉,想從他眼看到不一樣的目光,得到的卻是更冷淡的神色。
林宛昕走到了夏紹禮身邊,挽着他。
“爸爸。”這一聲爸爸,奠定了她的身份。
“這是我女兒,宛昕,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。”夏紹禮謙和的介紹道。
隨即大家便開始端着酒上前祝賀。
溫南枳和宮沉也走了一個過場,走到了林宛昕和夏紹禮面前。
“恭喜夏叔叔。”
“宮沉,我正想找你說兩句話,方便跟我來一下書房嗎?”夏紹禮拍了拍身側林宛昕的。
一見便知,這兩句話肯定和林宛昕有關係。
宮沉帶着溫南枳一道前去。
林宛昕卻擡阻攔道:“進去的都是談要緊事的人,南枳就……免了吧。”
“夏叔叔,我都不知道夏家有這樣的規矩。這麼說來還是我宮家規矩太簡單了,上門的客都當主人似的,教訓完我宮家的人,還能完完整整的離開宮家,要是夏家這麼嚴苛,那我就恕不奉陪了。”
宮沉冷漠的說了一句,這話也是說給林宛昕聽得。
忠叔都把林宛昕上門冷嘲熱諷的事情說了一遍,如今還敢在他面前指畫腳的。
林宛昕真以爲一個夏家的大小姐就值千金了?
林宛昕聽了自然明白,心裏直打顫,深怕宮沉對夏紹禮說什麼。
她不悅的看了一眼溫南枳,一定是溫南枳告狀的。
夏紹禮琢磨了一下宮沉話話,做了一個請的姿勢。
溫南枳笑着說了一聲謝謝,便跟着夏家人進了書房。
……
走入書房,沒想到一直沒說話的夏佑不動聲色的已經準備了驚喜給大家。
“這是誰?”
夏紹禮喫驚的看着坐在裏面椅子上的一個年紀頗大的婦女。
夏佑走到前面,笑着介紹道:“爸,我給你介紹一下,這就是當初素桐阿姨的房東太太,袁嬸。”
溫南枳看向夏佑,沒想到夏佑還真的找到了人。
在場的唯有林宛昕神色比較緊張。
林宛昕立即挽着夏紹禮,臉色發白道:“爸,咱們不是說好了先談我的事嗎?現在和房東太太有什麼好說的?她趕走了我媽,我不想見到她!”
夏佑卻十分不滿的打斷林宛昕的話,反抗道:“爸,就算是你虧欠林宛昕要補償,沒關係,但是林宛昕冤枉我媽的事情難道不緊急嗎?我告訴你,今天我非要把這話挑明瞭。”
夏佑對着袁嬸招了招,問道:“袁嬸,你把你這麼多年的心事說給我爸聽,我給你撐腰,你不用怕。”
袁嬸一直盯着林宛昕,皺巴巴的臉頰微微發抖。
“像,但是……還有一個呀。”
“什麼?”夏紹禮錯愕的看着袁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