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郭英認識姜雲,讓宮沉起了疑心。
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,怎麼就認識了?
宮沉掛了顧安的電話,擡頭看着在餐桌前準備晚餐的溫南枳。
“宮先生,剛纔凌零發信息給我了,說他沒事了,吃了藥就好了。”溫南枳天真說道。
“吃藥?他這麼跟你說的?”宮沉莞爾。
溫南枳點頭,指了指桌子,說道:“可以喫晚餐了。”
宮沉坐下後,沒有着急動筷子。
“凌零家出事了,明天早上準你半天假去看看他。”
“出什麼事了?”溫南枳拿起的筷子,又放了回去,慌張的看着宮沉。
宮沉有些不快,這麼關心別人?
但是想到凌零和顧安,他又舒心了一點。
“家裏着火,父母都在醫院裏,不過沒什麼大礙。”
“那就好,嚇死我了。我明天就去看看他,他又要照顧小溪,又要照顧父母,肯定忙不過來的。”
溫南枳聽到人沒事,才放心下來,不然真的要替凌零感嘆老天不公了,他那麼努力的人,怎麼這麼多災難?
“去吧,凌零父母你見過幾次了,什麼印象?有沒有覺得認識?”宮沉喫着飯菜,眉頭都不擡一下。
溫南枳也沒有察覺到宮沉是在套話,認真的開始思考這個問題。
“不認識,不過我媽好像有一次偶遇凌零媽媽,還送了一個玉鐲子讓凌零媽媽好好照顧小溪,我媽她不和陌生人說話,這次倒是出闊綽,我也有些意外。”
“什麼時候,我怎麼沒聽你說過?”宮沉頓時沒了胃口,這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。
姜雲有問題。
郭英更有問題。
“我沒放心上,而且這鐲子是我媽媽給的,我也不好要回來。說起凌零媽媽,我以前倒是聽凌零說起過,別看凌零現在有些落魄,他說他小時候也是過過少爺日子的,他媽媽原本是給大戶人家做保姆的,有戶人家出闊綽,知道他媽生了孩子,給了不少錢,他媽就開始做小本生意,日子一直很好,就是……”
說到轉折,溫南枳不由得嘆了一口氣。
“就是凌零媽媽突然喜歡跟人打麻將,越打越大,夫妻兩個一起上陣,生意也沒有人管了,直接就破產了,然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。”
溫南枳說着直搖頭。
“大戶人家的保姆?”宮沉重複道。
溫南枳說不認識,那就說明郭英不是在溫家做的保姆,還有哪兒?
“嗯,好多家,凌零也說不上來,他媽也是順道提了一句,宮先生,你今天怎麼問了這麼多問題?”溫南枳好奇的盯着宮沉。
宮沉用毛巾擦了擦脣角,不動聲色道:“既然你非要和凌零做朋友,我自然要打探清楚他的底細。”
“宮先生,你是在關心我嗎?你以後不會再打我了吧?”
“我打過你……對,打過,你不聽話,照樣打。”宮沉差點咬掉自己舌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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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溫南枳一點也聽不出以前威脅陰森的語氣,反而覺得有些寵溺。
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,宮沉讓她多喫半碗飯,她覺得自己再喫一碗都沒有問題。
宮沉不忍心打斷溫南枳少女懷春的面色,撇嘴道:“別做夢,快喫飯!”
……
溫南枳第二天早上一醒過來,就點開購物軟件,查看自己買的東西都到什麼地方了,離宮沉的生日還有一週時間,她要準備的東西還很多。
忠叔已經和她統一戰線,會私下幫她。
她捂着被子偷偷的笑着,結果背後一片滾燙,像什麼粘了上來。
“笑什麼?”宮沉的聲音還沒有完全清醒,有些粗啞,沉沉的很有誘惑力。
看來她這個陪睡角色做的真的不錯,至少她搬進樓以後,宮沉也沒有失眠頭疼過,作息基本跟她一個步調,人也很精神。
她這顆大補藥,很有用。
“看……看新聞。”溫南枳找了一個藉口,隨便點開新聞推送的軟件。
等她瞄了一眼最新新聞的時候,她立即張大嘴巴。
“一,一,龍,二鳳!”她忍不住高聲讀了出來。
現在新聞標題需要這麼勁爆嗎?
宮沉伸出直接搶過了溫南枳的,盯着上面關於楚向傲的實錘消息,不由得冷笑。
“沒想到,被你們個誤打誤撞還弄出個大新聞,楚向傲啞巴喫黃連。”
“上面凌零和阿離的照片是模糊處理的,但是指明是酒店人員,萬一楚總去查怎麼辦?”溫南枳很怕自己連累凌零和賀蘭離。
“這就是他們倆爲什麼穿酒店衣服的原因,因爲楚志東即便想查,也是查無此人,他現在一定想找這兩個人出來給錢封口,然後弄個你情我願的故事出來,查不到楚家纔會翻天,這個主意誰想的?”
宮沉確定這種周全的計劃,不是溫南枳的腦袋能想出來的。
溫南枳這個人太單純,所以讓她設計一個計謀去陷害人,壓根不可能。
凌零嗎?他的確是腦子靈活一些。
但是,真要是十分聰明也不至於被下藥。
“阿離幫我想的,她說雜誌的人不會出賣他們,所以不會放他們照片,不然新聞不值錢,又說楚家抓不住他們倆,就沒辦法幫楚向傲洗白,說這陣子楚向傲都只能夾着尾巴做人,絕對不會再找我了。”
溫南枳滿心歡喜的誇讚着賀蘭離。
宮沉起身,陷入了沉思。
賀蘭離,這麼聰明的腦子,至於被要債的逼得走投無路嗎?
可是宮沉還查過這個賀蘭離,的的確確是父債子償的典範。
溫南枳趁宮沉發呆的時候,已經下牀,準備去洗漱。
她踮着腳走了幾步,回頭問道:“宮先生,你會幫我找阿離吧?”
“昨天晚上,金望已經給了我賀蘭離消息,她沒事,已經有人去解決了。”
“誰?”溫南枳猜想着,“顧醫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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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 “捨不得?”宮沉眯着眼,雙臂撐着上半身,身上的睡袍早就散的的不成樣子,露出裏面結實的胸膛。
“我是怕顧夫人不高興。”溫南枳實話實說。
“言翊看着溫柔而已。”宮沉對着溫南枳伸出一根指,勾了勾,“過來。”
溫南枳走到牀尾,還沒意識即將發生的事情。
“怎麼了?”
宮沉的大長腿伸出被子,勾住了溫南枳的腰,用力一帶,就把她帶到了自己的胸口。
“誰允許你穿我的衣服的?”
溫南枳一愣,纔想起來,自己昨天沒帶衣服去浴室,胡亂的扯了一件女傭備在浴室裏宮沉的睡袍。
那樣的絲滑的質感,真的貼在皮膚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。
所以她穿着覺得太舒服,倒在牀上都忘記換回來就睡着了。
就連處理公事的宮沉是麼時候回房的都不知道。
“就……”溫南枳拉緊已經散開的領口,頭頂的人氣息已經完全混亂了。
有人的已經不老實的從下襬伸了進去。
溫南枳一把抓住,無奈道:“我不方便。”
“你到底要不方便幾天?今天去醫院,順便把你的不方便也看看。”宮沉憋着一口氣。
溫南枳人本來就嬌小,穿着他的睡袍,身形突出,踮腳走路的時候,雙腿在岔口若隱若現。
一大早這麼活色生香,還不讓碰。
宮沉直接閉眼躺牀上不說話,沒爲女人憋過。
真的。
……
溫南枳買了不少慰問品去看凌零父母,走出電梯的時候,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姜雲怎麼在這一層樓?
溫南枳順着聲音走到安全梯門前,探着身子往裏面看,看到姜雲站在兩層樓之間打電話。
“很抱歉,楚總,這件事我會給令公子一個交代的。”
“對,我保證,我一定讓南枳和宮沉離婚,爲令嬡讓路。”
姜雲的聲音不再慈愛,透着生意人的精明,甚至有些討價還價。
掛了電話,姜雲緩步上樓,腳邊滾來一個蘋果。
“媽,真的是你?你爲什麼要害我?”
溫南枳臂一垂,裏的水果灑了一地。
姜雲站在原地,眉目間多了幾分厲色,開口道: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,你喊我媽,卻也是個不懂事的人。”
“我不懂事?”溫南枳衝到姜雲面前,“都不是爸爸逼你的對吧?這些都是你自願的,你爲什麼要這麼做?”
“爲了溫家!我忍了二十多年,養育了你二十多年,不是爲了讓你做個不孝的女兒。”姜雲揮要打溫南枳,推搡間,她眼底更是陰狠毒辣。
“媽,你幹什麼?你放開我……”
溫南枳腳下踩到了滾落的蘋果,有些重心不穩,身體也向樓下倒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