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南枳剛纔隱約聽到顧安提到了林宛昕的名字,難道林宛昕又做了什麼?
說起來,林宛昕最近怎麼都見不着人影?
溫南枳去宮沉辦公室,林宛昕就老實的待在自己的辦公室,要是往日,林宛昕一定會迫不及待的陪着宮沉。
難道是國外的事情真的讓林宛昕長記性了?
這樣也好。
溫南枳覺得自己能省去一大樁心事。
“宮先生,今年生日如何過?”金望從前座轉過腦袋提問道。
雖然問的是宮沉,但是眼睛卻看着溫南枳像是在提醒溫南枳什麼。
溫南枳立即轉首看着宮沉。
“你見我過過生日嗎?”宮沉冷冷的回了一句。
金望提醒道:“今年和往年都不一樣,難道不應該慶祝一下嗎?”
宮沉不言,只是揮了揮,眼角的餘光卻看着溫南枳。
其實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多了一個溫南枳,也不知道她放不放在心上。
“宮先生,我送你一個禮物好不好?”溫南枳仰着頭,直視着宮沉。
好像自己送的禮物,一定會讓宮沉喜歡。
宮沉被她這種帶着略微崇拜的目光盯得渾身暖洋洋的,無意識的點了點頭。
溫南枳毫不遮掩的露出歡喜的表情。
她終於知道該怎麼告訴宮沉她懷孕了。
那張化驗單派上用場了。
不過在這之前,她還是想要先解決楚向傲的事情。
只有這樣,溫家才能斷了讓她去陪楚向傲的念頭。
爲此,時隔幾天後,溫南枳特意聯繫了姜雲,說自己同意見楚向傲,不過地點只能她選擇。
姜雲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,連安慰溫南枳的話都沒有。
溫南枳一直記得自己當時掛斷電話的僵硬,難道姜雲不應該問一句她爲什麼改變主意嗎?
姜雲只是說道:“南枳,你想明白就好,這不是什麼大事。”
姜雲就這麼掛了電話。
這不是大事,那到底在她身上發生什麼纔是大事?
溫南枳緩了很久才平靜下來,然後撥通了凌零的電話:“凌零,我已經約好了,明天宮先生有應酬不在家,我可以出去,你們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?”
“你放心,我們辦事絕對萬無一失,就讓楚向傲從此消失在我們面前吧!”凌零打包票道。
“謝謝你們。”溫南枳哽咽了一聲,慶幸自己還有朋友的陪伴。
“南枳,你怎麼了?剛纔你打電話給你媽,你媽是不是說什麼了?”凌零立即聽出了溫南枳的不對勁。
溫南枳吸氣道:“凌零,我以前替我媽媽找了很多借口,甚至不論她怎麼樣,我都把責任推給我爸爸,但是我現在知道我錯了,她心裏早就沒有我了……”
“南枳,你別哭,那你媽媽不要你,你還有我們,至少你還有宮先生,還有寶寶對不對?”凌零安慰道。
溫南枳擦了擦眼淚,知道凌零看不見,卻還是用力點頭替自己打氣。
“謝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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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……
是夜,和姜雲通完電話後的煩惱還困擾着溫南枳,她翻動着身體無法安眠,最後竟然不知不覺的靠近了宮沉的領地。
牀很大,溫南枳睡得位置向來只有一塊,雖然有時早上起來她會迷迷糊糊的向宮沉挪過去一點,但是也不曾清醒的時候這麼大膽。
被子裏她的不安分的撩了一下宮沉鬆鬆垮垮的睡袍,絲質都軟的觸感,像是一層冰絲肌膚。
她的指就這麼不規矩的撩了半天,突然被宮沉緊緊握住了。
宮沉的眼睛依舊閉着,眉頭卻微微皺起。
“什麼事?”
“……我……我能睡過去一點嗎?我要掉下去了。”溫南枳找了一個藉口。
宮沉不睜眼,眼皮下的眼珠子滾了一圈。
掉下去?
平時要不是他半夜摟着她,早不知道掉下去幾回了,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?
宮沉伸出一直臂,另一隻拍了拍臂膀下的空位。
溫南枳小心的挪了一點過去,腦袋剛好在他伸直臂的掌下,就這麼一點點她就心滿意足了。
“謝謝。”她啞着聲音回答。
覺得自己止不住的委屈,好像做什麼事情都要懇求一般。
如今溫家唯一讓她信任的姜雲也變了,她心裏更加的難受。
她將被子拉到鼻下,恨不得將自己包裹進去。
宮沉依舊閉着眼睛,心嚇得腦袋扭來扭去,頭髮劃過心特別的癢癢,撓得他心裏也跟着一片搖擺。
他的伸進她脖子下面,直接將她攬在胸口箍緊。
“爲什麼哭?”
“我沒哭,就是喉嚨不舒服,怕有點感冒。”溫南枳推脫道,卻不放下被子,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宮沉。
宮沉睜開了眼睛,眼一片
漆黑,深得可怕。
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裏糾纏着,誰也不說話。
溫南枳的雙腿伸得直,換了一套睡裙後,就無法避免的肌膚觸碰宮沉的腿部。
像是在點火一樣,宮沉根本經不起溫南枳這種有意無意的撩撥。
他直接夾住了溫南枳亂動的腿,一強制擡住溫南枳的下巴,將她的臉頰從被窩裏露了出來。
溫南枳見狀立即捂住嘴,搖搖頭:“不行,不行,我今天不方便。”
“你的經期早過了,你敢騙我?”
“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?”溫南枳瞪圓眼睛,“我……我這個月神經一直很緊張,所以推遲了。”
宮沉想想這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情,溫南枳牽連其,的確容易緊張。
他揚起的頭又放了下來,深呼吸,卻依舊摟着溫南枳。
“不敢一個人睡就靠過來一點,我能吃了你嗎?”
溫南枳輕輕點頭,能啊。
宮沉無語。
卸去以前對宮沉的恐懼,貼着宮沉睡,就好像貼着暖爐,無論如何都暖暖的。
溫南枳縮在他懷裏,很快就睡着了。
只有宮沉難熬的比平時不能
睡覺的時候還要難受,心裏把能讓他平靜的糟心事都回想了一遍。
總算是無比的冷靜了。
……
溫南枳第二天趁着宮沉去應酬,準備出門,誰知道忠叔攔住了她,塞了一碗紅糖水給她。
“忠叔,這……”
“宮先生說你身體不舒服,查了網上說喝這個有效果,讓廚房煮了一鍋,夠你喝一天了。”忠叔滿意的笑了出來。
宮沉總算是會關心別人。
“一鍋!”溫南枳嚇得放在嘴邊的碗又放了下來,“我……我喝不下了,我先出去了,今天阿離拆石膏。”
其實賀蘭離前兩天就拆了石膏。
溫南枳到了約好的地方,卻發現凌零和賀蘭離居然還沒到。
她看了看時間,大約過了五分鐘,兩個打扮明豔的女人想她徑直走來。
“嗨,美女一個人?有沒有興一起?”其的紅髮女揮了揮,甚至咬了咬嘴脣。
“不,不,不用了,我等人。”溫南枳抓着包,恨不得趕緊跑。
“我說她看不出來吧?”
這聲音……不是凌零嗎?
凌零撩了一下自己的紅色假髮,然後提着裙子坐下,炫耀似地託了一下假胸。
“凌……你怎麼會變成這樣?”
凌零立即掐了嗓子,嬌聲道:“唉喲,叫人家玲玲啦。”
“我是。”賀蘭離伸出塗了血紅指甲油的。
“你們也太誇張了吧?”溫南枳看着自己一身樸素,完全沒辦法和他們比。
“這算什麼誇張?誇張的還在後面呢。”賀蘭離和凌零擊掌慶祝。
溫南枳捂着嘴笑了半天,還是不習慣凌零這身女裝打扮。
雖然看不出男性特徵,可是待會上樓見的是楚向傲,這畫面她不敢腦補。
“我們走吧。”溫南枳打算起身帶路。
“等一下!南枳,你不用上去了,你告訴我房間號,然後等我到了你打電話告訴楚向傲要晚一點才能到。”賀蘭離神色突然嚴肅了起來。
溫南枳愣了愣,問道:“是發生什麼事了嗎?”
“外面的記者不是我和凌零打電話爆料的那一家,是目前最出名的八卦娛記,被他們抓住能寫到家破人亡,你知道他們最出名的一片章是什麼嗎?”賀蘭離擡眸沉重的看着溫南枳。
溫南枳一慌。
“就是宮沉父親的死,獨家爆料,讓這個雜誌社到現在都屹立不倒,你覺得是誰找來的?”賀蘭離這是明知故問。
溫南枳重重的跌坐在位置上。
她見楚向傲就告訴了姜雲,而和宮沉父親的死扯上關係的又是溫家,這不是顯而易見的結論嗎?
不論她當初答不答應見楚向傲,溫家早就做好準備,抓她姦情,逼她和宮沉離婚了。
“我媽……”
“南枳,我知道你難以接受,你等着,我和凌零給你去試試,到時候你就知道自己信了這麼多年的媽,到底是人是鬼了。”
賀蘭離起身戴上墨鏡,挽着凌零,扭腰胯臀的走向電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