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溫南枳和宮沉感情日漸和睦的時候,溫家卻發生着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溫祥一日都無法平靜下來,沒日沒夜的聯繫曾經的朋友,希望有人會伸出援幫忙。
奈何,一聽到要和楚家打交道,所有人都退縮了。
就連宮梅那都一直沒有確定消息。
“老公,你彆着急了,其實這些錢週轉不開,咱們就自己變賣一些資產,先把貨物如期拿出來,等交了貨,那些貨款也自然到賬了。”錢慧茹簡單的想着。
溫祥推開她,兩目渾濁的瞪着她,厲聲道:“你懂什麼?現在舔着臉說調濟已經丟盡了臉,你還去變賣資產,你知不知道一旦資產開始變賣,整個家的根基就不穩,到時候誰也不找你合作,因爲溫家沒根了!”
錢慧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,趕緊貼上去,解釋道:“是,是我說錯話了,老公,你別生氣,先坐下來喫飯吧,別餓壞了身體。”
“喫喫喫,就知道喫,你看看你和允柔,除了喫,就是掀風浪,現在好了,你們倒是給我想個主意呢?說出去兩個女兒,一個在宮家,一個在周家,居然沒有一個有出息的,宮沉動不了,就連周瑾這等小輩都一塌糊塗,我真是瞎了眼。”
溫祥越說越生氣,揹着身體在餐桌前來回走動着。
錢慧茹一聽到溫祥在數落自己女兒,便站了起來,指着坐在一旁不吭聲的姜雲責備了起來。
“這事怎麼能怪我們允柔和周瑾呢?論大小,溫南枳身爲大姐,家裏有難居然一口回絕,老公你是不知道,我們個去求溫南枳,她那雙眼睛都恨不得長頭頂上去,現在宮沉呼風喚雨的,明明是動動就能解決的事情,憑什麼要我們允柔出馬?怎麼也是某些媽自己沒教育好孩子。”
錢慧茹興沖沖的罵着姜雲,姜雲默然擡首,那雙以往盛滿軟弱目光的眼睛,突然閃過一絲精光。
嚇得錢慧茹擡起指責的也放了下來。
溫祥聽了錢慧茹一席話,便把氣撒在了姜雲身上,毫不顧念夫妻情分,尖酸道:“你說你留着口氣在溫家還有什麼用處?以前有你在,溫南枳言聽計從的,現在呢?找了個好老公,連娘都不要了,你居然還敢在楚志東面前答應說服溫南枳和宮沉離婚,外頭現在什麼人不知道,人家宮太太當得好好的。”
姜雲聽着這兩個賤人的數落,眉頭都不皺一下。
“我說了,南枳和宮沉必須離婚!”
姜雲的聲音透着一股力,隱隱約約讓溫祥聽了都覺得很不善。
溫祥皺着一張苦惱的臉,看着姜雲,原本想繼續笑她異想天開,卻從她眼底看到了算計的精明。
姜雲掃了一眼身後的傭人,平時家裏誰也不聽她的,但是今天不知怎麼的,傭人被她那雙眼睛一瞄,立即上前給她倒了一杯水。
姜雲放下筷子,既然誰也喫不痛快,那就都別吃了。
她喝了一口水,堅決甚至有些絕情道:“溫家不能倒,而南枳和宮沉婚事也必須結束,依我看,允柔和周瑾的婚事也趕緊算了。”
錢慧茹聽了臉色發紅,氣鼓鼓的盯着姜雲,破口大罵道:“你自己女兒離婚就算了,憑什麼詛咒我女兒!”
“我這算是詛咒嗎?你也不想想周瑾現在的本事,再給他二十年也趕不上宮沉,難道就讓允柔下半輩子跟着這樣的男人嗎?”
錢慧茹語塞,有口難開。
的確如此,周瑾這人看着斯有禮,甚至給人一種事業有成的感覺,萬萬沒想到做起事情居然這麼不爭氣。
練練的投資罷了,居然會虧了這麼多,現在周家把這件事封鎖了,都不敢說出去,怕丟人。
要不然哪需要他們溫家千求萬求的去找別人藉資金?
姜雲不屑的看了一眼錢慧茹,都是一羣只顧眼前利益的人,出了事情就開始亂。
錢慧茹看姜雲得意,心裏不是滋味,將裏的碗重重的放在桌上,撩起袖子指着姜雲。
“你什麼意思?你看不起我們母女?呵呵,真不知道你怎麼有臉笑出來的,你這麼有本事,你倒是去讓溫南枳離婚啊!她一離婚,楚家肯定就
放貨!”
姜雲張嘴想反駁錢慧茹,溫祥擡起就重重的錘在桌上。
“吵什麼吵?我還沒死呢,輪不到你們兩個人做主!”
“喲,這是誰惹爸爸生氣了?”溫允柔神清氣爽的走了進來。
溫允柔穿着一條比較寬鬆的裙子,露出了腕上分量不輕的金鐲子。
她走到溫祥身側,挽着溫祥,嘴甜道:“爸爸,你別和媽媽生氣,這事不是還有迴轉的餘地,溫南枳吃裏扒外不幫你,那我幫你還不行嗎?”
“你幫我?你怎麼幫?周瑾現在都焦頭爛額的。”溫祥甩開溫允柔的。
溫允柔笑盈盈的摸了摸金鐲子,特意走到姜雲面前,顯擺的開口道:“這事有什麼難的?只要我……懷孕不就行了。”
姜雲盯着溫允柔一愣。
錢慧茹哎呀一聲大喊了起來,走到了溫允柔面前,歡喜
問道:“允柔,你懷孕了?”
“是啊,昨天我覺得胸悶不舒服,就去醫院查了一下,醫生說我懷孕了,我回周家一說,婆婆立即給我套了個金鐲子,說是辟邪的,還說……”
溫允柔將金鐲放在姜雲面前晃了晃,言語裏滿是自得。
錢慧茹等不及的追問着:“還說什麼?你可要急死我了。”
“周瑾看我懷孕了,自然也不能虧待我,溫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,周家明面上不幫忙也說不過去,所以他們說了,一定儘量幫襯爸爸,難道還不夠嗎?至少比某些人嫁了人就忘了自己姓什麼強吧?”溫允柔呵呵一笑,對姜雲充滿了嘲諷。
姜雲裏捏着一顆佛珠反覆的盤揉着,眉間更是縈繞着一層黑氣。
錢慧茹和溫允柔還以爲姜雲是被她們倆氣到了,既然氣不着溫南枳,能氣死溫南枳媽媽姜雲也是不錯的選擇。
“哈哈哈,還是允柔你最好,爸爸真的是一點都沒有白疼你啊。”溫祥摟着溫允柔滿是歡笑,大聲命令道:“二小姐懷孕了,家裏所有伙食都必須有營養,二小姐想喫什麼都必須滿足!”
“爸,你最好了。”溫允柔討好的對溫祥笑着,即便此刻都忘不了譏笑溫南枳,“哎呀,說起來溫南枳都嫁到宮家半年多了,怎麼還沒懷孕?難怪宮沉在外面拈花惹草的,不會是溫南枳有什麼毛病吧?”
錢慧茹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似的,對着姜雲嘖嘖幾聲,笑道:“大姐,你可別怪允柔亂說話,我記得當初你好像也是一直懷不上,多方求醫弄得自己身體孱弱才生了南枳一個,你也趕緊去說勸一下南枳,有病啊……得趕緊治。”
姜雲你這佛珠的指泛着蒼白,盯着眼前其樂融融個人,眼底更是怒火騰騰。
目光短淺的一羣人,遲早會後悔的!
……
晚上,姜雲在房越想越坐不住,打算去找溫允柔談談。
路過溫允柔的房間時,錢慧茹端着水果進去了,母女兩個笑聲在外面就聽得清清楚楚。
因爲溫允柔懷孕是喜事,所以錢慧茹的大嗓門恨不得喊得人盡皆知。
但是姜雲卻不這麼想,因爲周家和周瑾都不是靠得住的人,這個周家遲早會毀在周瑾裏。
到時候再多個孩子,受苦的還是溫允柔。
“允柔啊,不是媽媽多嘴,事到如今還是要問一句。”錢慧茹壓着嗓音,詢問道,“周瑾這人到底還靠不靠得住?”
“媽你這話說的,周瑾這次只是失利而已,以後吸取教訓了,一定比宮沉厲害。”溫允柔自信道。
錢慧茹卻愁容滿面,止不住道:“允柔,你看看周瑾到現在爲止,一事無成,要不是周家還有家底,他這都不知道跌到哪裏去了,你再看看宮沉,他回國才幾年?現在哪個人不巴結着他?早知道如此,當初我就把你嫁給宮沉算了,至少好日子過不完。”
“媽,你瘋了,我愛的是周瑾,憑什麼讓給溫南枳?宮沉有暴力傾向,我可不敢嫁給他,萬一死在他裏怎麼辦?”溫允柔堅決不同意。
可是作爲過來人,錢慧茹和姜雲都明白,感情不能當飯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