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宛昕看着楚思雪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時候,不由得捏緊了裏的支票。
都是人,爲什麼老天爺這麼不公平?
楚思雪有這麼傲人的家庭,還有顧夫人王瑜珊撐腰。
即便是溫南枳,也因爲是溫家的大小姐,纔有會嫁給宮沉。
而她卻要用一個又一個謊言才能留在宮沉的身邊。
事到如今,就連楚思雪這樣的人都可以用錢來羞辱她了。
林宛昕也不想幫楚思雪,可是她急需要錢。
她那對養父母天天守在她的公寓外面,一見面就是要多少錢。
後來,她才知道,她住在別墅的這段時間,她那個寶貝弟弟居然把人打成重傷進了醫院,受害者的家人也是天天堵在她養父母家門外。
養父母只能哭哭啼啼的回頭來壓榨她。
林宛昕也擔心自己被熟悉的人看到養父母,只能先給了一部分錢,剩下的再想辦法。
她想了很久,覺得她必須要搬出公寓才能避開養父母。
所以她需要錢,很多很多錢,來滿足她表面上光鮮亮麗。
林宛昕去找宮梅也是爲了錢,卻被賀蘭離打亂了計劃,她只能從楚思雪身上下。
楚思雪固然聰明,卻被溫南枳氣昏了頭,立即答應了林宛昕的要求。
纔有了今日楚家人來宮氏的這齣戲。
林宛昕對着保持高傲的楚思雪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,說道:“楚思雪,和我合作準沒錯,我會給你想要的結果的。”
做夢!
你就是我的墊腳石,用來撬動溫南枳的棋子而已。
楚思雪挑眉,沾沾自喜道:“我諒你也不敢騙我,放心,這些錢對我而言是小數目,你想要更多的話,就好人做到底。”
說完,楚思雪洗了洗,順了順頭髮,對林宛昕睥睨一眼,扭腰走出了洗間。
林宛昕盯着裏已經快被自己捏碎的支票,深吸一口氣,兩把支票展開。
沒必要和錢過不去。
隨後她撥通了肖澤的電話,語氣比往日都要軟糯。
“肖澤,你幫我找的房子找到了嗎?”
“找到了,你想要的什麼時候我沒有滿足過你?小洋樓是不是?過幾天就能住進去了,還要找個保姆伺候是不是?已經住進去先打掃衛生了,還有什麼不滿意的?宛昕。”
肖澤聲線含着煙,有些模糊,卻第一次讓林宛昕覺得十分可靠。
林宛昕咬咬牙,冷聲道:“這次千萬別讓我爸媽發現了,如果再讓他們上門糾纏我,我就連你也不理。”
“行了,我這兩天就去醫院慰問一下找你家麻煩的那一家子,先替你解決燃眉之急。”肖澤無所謂道。
林宛昕聽了滿心歡喜,嬌笑道,“那我搬家你也來家裏,我準備晚餐,就我們兩個。”
一聽,肖澤放聲大笑了起來。
林宛昕覺得論好哄,還是肖澤最好哄,關鍵時刻還能派上用場。
最主要的是,肖澤只聽她的話,這就夠了。
“對了,肖澤讓你去查宮沉高時候發生的事情,你怎麼這麼久都沒有消息?”林宛昕不快的問道。
“宮沉?你怎麼半句話離開不開他?你知不知爲了查你這件事,我的人被人跟蹤了,不消停一點,難道都去送死嗎?”
“跟蹤?誰?誰那麼大膽子跟蹤你的人?難道也有人想知道宮沉高發生的事情?”林宛昕內心大叫不妙,萬一有人比她快一步怎麼辦?
“你放心,這一帶還是我熟悉,我能讓別人快一步嗎?但是這事需要緩一緩,我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。”肖澤給了答案,便不耐煩的掛了電話。
林宛昕原本的好心情,突然之間又不上不下的,聽到外面有靠近的腳步聲,才藏好支票若無其事的離開洗間。
……
而楚家的個人仗着王瑜珊在場,喫完飯後又是敘舊喝茶,一直到下午兩點都沒有離開的意思。
期間宮沉都簽了五份件,處理了件突發事件。
楚思雪一家一點自覺性都沒有。
楚思雪聊着聊着就喜歡當着溫南枳的面,和王瑜珊說自己和宮沉以前的事情。
“阿姨,你還記得,我第一次去你們家,宮沉還嚇唬我說,以後嫁給他就得下田幹活了,我當時就發懵了,你說他壞不壞?”
溫南枳聽聞,轉首看着低眸看件的宮沉,他會開玩笑嗎?
不可能吧?
還是說只對楚思雪?
“我沒說過。”宮沉頭也不擡的開口。
楚思雪呵呵連着聲嬌笑都沒來得及笑完,就被宮沉的話凍住了。
“……宮沉大概是忘記了,他那麼忙,肯定記不住這些事情,虧得我每一件事都記得清清楚楚。南枳,你呢?一定也和宮沉有好多事吧?”
“我?”溫南枳一愣,“沒有。”
她心裏一嘀咕,爲難的縮了回了身子,任由楚思雪目光含着嘲諷。
她其實不在意這些,宮沉的性格就是這樣的,以前對她就不好,也不可能一夕一朝就變了性格。
她反而覺得楚思雪嘴裏說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宮沉。
漸漸的,她沒了心思聽那幾個人敘舊,眼前的人和東西都有了重影。
不知道是不是夏天到了,她喫完飯就特別容易困。
有時候在辦公桌上都能趴着睡着,還需要被人叫醒。
迷迷糊糊的,她託在腦袋一搖一晃的睡着了。
宮沉看楚思雪擺明來給溫南枳難看,心裏也只不舒服,巴不得溫南枳回嘴。
但是溫南枳軟綿綿的性格,就不容易和人起衝突。
等他低頭看溫南枳神色的時候,她居然在楚思雪的諷刺睡着了。
真是好命。
溫南枳歪着腦袋晃來晃去的,胳膊也搖搖晃晃的快撐不住她這顆發頂烏溜溜的腦袋了。
啪一下,溫南枳的臂終於鬆懈的一滑。
宮沉眼疾快扶着溫南枳的腦袋,將她的身體拉回了自己的懷裏。
“宮沉……”溫南枳軟糯的聲音像是含了一勺蜜一樣黏膩。
“嗯?”宮沉輕輕應了一句。
溫南枳沒了聲音,只是伸出環住了宮沉的腰間,蹭了蹭他的胸口。
楚思雪剛將自己和宮沉的過往說了一半,下半句已經在嘴裏組好了氣死溫南枳的詞彙,可是溫南枳卻睡着了。
在這麼多人面前,溫南枳什麼都沒有說,就這麼狠狠的打了楚思雪一巴掌。
論識還是王瑜珊最懂,她立即起身,笑道:“時間也不早了,不如我做東晚上喫個飯,南枳既然睡着了,就讓她睡吧。”
宮沉解脫似的鬆口氣,立即道:“金望,送客。”
說罷,他自己橫抱起溫南枳直接進了辦公室內置的休息室。
“宮沉!”楚思雪不顧禮貌,刻意大聲的喊了一句宮沉,恨不得將溫南枳喊醒。
可惜溫南枳睡得沉,而宮沉也不搭理她。
她只能跺腳,轉身離開這裏。
……
傍晚,溫南枳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,她立即坐起身,看着牀頭的時間。
六點!
她睡了個多小時。
這是哪兒?
“醒了,就把衣服穿好,回去了。”宮沉的聲音從洗間裏傳來。
拉開門,宮沉像是衝了一個澡,渾身還沾着水蒸氣,朦朦朧朧的。
溫南枳一聽穿衣服,她拉開被子,自己脫得就穿了一件宮沉的襯衣。
她記得自己沒脫衣服啊,難道……她偷偷瞄了宮沉一眼。
“除了我,還有誰敢脫你衣服?穿這麼多,看着就礙眼。回去把你那套醜不拉幾的睡衣給我扔了。”宮沉早就想把那個胸口印着小熊,渾身包到腳的睡衣替溫南枳扔了。
穿他的襯衣就顯得嬌小又可愛,多好。
溫南枳看宮沉眼眸深了一圈,一把拉好被子。
“我……我週末自己去買睡衣。”
宮沉背過溫南枳,直接把身上浴衣脫了,一脫到底。
溫南枳瞪大了眼睛,捂着臉透着指縫眯着眼前的男色。
鼻下一陣溫熱,她羞愧的抱着自己的衣服衝進了浴室。
要死了,要死了。
看個男人,都流鼻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