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蘭離以爲自己真的能豁出去,但是看到秦凱這個又老又醜的老頭的時候,她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。
她的確是宮梅養的狗,這輩子都別想用光明正大的身份生活。
因爲宮梅爲了讓她們這些名義上的保鏢能隨時隨地的爲她犧牲,她們都是沒有身份的隱形人,一旦脫離宮梅,連正常人的生活都過不上。
要想生存下去,就只能唯命是從。
所以賀蘭離也認命了,她雖然沒有肖想過能像正常女人一樣,但是也希望宮梅看在她這麼多年的功勞份上,能放她一馬。
沒想到宮梅連她最後的清白和尊嚴都要踐踏。
最後一刻,她還是辦不到。
所以賀蘭離反抗了,就差一點她就想抽出包裏的小刀對付秦凱,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看到了門外有人。
賀蘭離跑到了門口,一拉開門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溫南枳。
賀蘭離也嚇了一跳,流露出了很自然的表情,隨即便哀求溫南枳帶她離開這裏。
原本以爲這個宮太太多少要有點心眼,沒想到溫南枳只是看了一眼裏面倒在地上的秦凱,就拽着她跑了。
這個溫南枳是不是傻?也不問問好人壞人就拽着她跑嗎?
……
溫南枳只顧着要幫助這個無助的女人,壓根沒有來得及詢問這個女人的身份。
兩個人來到洗間門口,溫南枳掏出了全部的錢,全部塞進了眼前這個嫵媚女人的裏。
“小姐,你拿着錢快走吧,以後千萬別做這種事情了。”溫南枳勸說道。
這種事?
賀蘭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樣子,黑色吊帶裙,還被扯開,露出了整條大腿,黑色的絲襪也破了好幾個洞,再加上她今天的濃妝。
難怪溫南枳誤會她身份了。
恐怕溫南枳把她當做是送上門的妓女了。
“我……”賀蘭離想解釋,卻被匆匆尋找溫南枳的顧言翊打斷。
“南枳,你怎麼還在這裏?”顧言翊直接忽略了賀蘭離,走向溫南枳。
溫南枳指了指身邊的賀蘭離,擔憂道:“顧醫生,她從秦凱里跑出來的,我擔心她會被抓回去,你能不能把她送出去?”
賀蘭離撩了一束頭髮,單插着細腰,襯托着自己的身段,眼角小心的觀察着顧言翊。
這就是收養宮沉的那戶顧家的少爺呀。
的確是儀表不凡。
不過,男人沒幾個好東西。
“叫別人送吧,我今天的任務是跟着你。”顧言翊看都沒看賀蘭離,很直接的拒絕了。
賀蘭離腳下的細高跟差點被她自己踩斷了,身子都跟着搖晃了一下?
她都做成這樣了,當她是人形模特嗎?
&n
sp; 好歹也憐香惜玉一下。
顧言翊看了看時間,似乎有什麼着急的事情。
“她來了,你必須去一下,沒時間了,讓她跟着吧,至少秦凱不會當衆搶人的。”顧言翊解釋道。
溫南枳看了看賀蘭離,遲疑再纔開口詢問:“請問,怎麼稱呼你?”
“我叫……賀蘭離,你們叫阿離就好了。”賀蘭離並不在乎自己的名字,反正這對於她而言也不過是代號而已。
只是賀蘭離沒想到,今天沒辦成勾引秦凱的事情,卻有了意外的收穫。
她步履款款的走到了顧言翊面前,垂下眼簾,散發着自己的魅力,輕聲道:“謝謝兩位的幫助了。”
顧言翊還算謙和有禮,只是淡淡的點頭,目光沒有一絲差別。
但是賀蘭離跟着顧言翊和溫南枳往前走了幾步後,顧言翊突然停下腳步,轉身看了看她。
賀蘭離心裏冷哼一聲,看吧,男人就是男人,狗改不了喫屎,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會忍不住的靠近。
顧言翊脫下外套,遞給了賀蘭離,說道:“你的裙子破了,去前面宴會上不太得體,先把我的外套套上,遮掩一下。”
毫無波瀾的情緒,聽得賀蘭離頓了頓才伸出接過了外套。
“謝謝。”
賀蘭離披上外套,壓低了頭,嗅到了外套的男人特殊的味道,很乾淨的味道。
不像她以前替宮梅接近的男人,不是混着各種香水味,就是菸酒混雜的臭味,讓她從來都不想聞第二遍。
賀蘭離拉緊身上的衣服,立即回神過來,待會兒肯定會見到宮梅,這件事恐怕需要一個交代。
……
溫南枳和帶着人走近來的宮梅打了一個照面,而那個秦凱一邊整理衣衫,一邊跑到了宮梅面前。
“宮總,有失遠迎。”秦凱諂媚的討好着宮梅。
宮梅笑了笑:“哪裏的話?我來也是恭喜秦總的,接受秦家公司,只是遺憾的是秦桑居然得了那種病,真是可惜。”
“可不是,我也是沒辦法才接的,以後還望宮總多多提攜,另外宮先生的事情實在是抱歉,葬禮,我一定到場弔唁。”
秦凱沾沾自喜,看着宮梅的眼神,似乎兩人早就打成了什麼合作。
溫南枳走上前,捏緊了裏的包,十分不悅的開口道:“秦桑先生的病情現在還沒有確定,當衆如此討論,是不是有些不妥當?”
“宮太太你只是個外人,自然不懂我們秦家的事情。我也不願意與你們這些小輩解釋太多。”秦凱完全不把溫南枳放在眼。
溫南枳打開包抽出了一張黑色的帖子:“這是亡夫葬禮的時間,因爲屍體不方便帶回國,所以打算在國外先開一個簡單的追悼會,這是我給秦家做主的人的請帖,勞煩轉交給秦桑先生。”
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我就是秦家的主人!”秦凱叉腰不快的回答。
&n
sp;溫南枳只是按照宮沉的意思做事,看着秦凱仗勢欺人的模樣,更加堅定秦家交給這樣的人,必定會走向消亡。
而這樣一個男人根本就不是秦桑的對,除非有人幫他,比如——宮梅。
宮梅擡緩和氣氛,眼底看不起秦凱這種沒用的人,卻又必須利用着,做了一番好人,說道:“好了,到時候到了追悼會,誰是哪家的主人,還不是一目瞭然?”
宮梅說着看了看溫南枳,似乎在警告溫南枳小心一點。
溫南枳渾身都緊繃着,被宮梅陰險的目光掃視全身後,立即明白了宮梅是要在追悼會上策反。
宮沉一定是察覺到了,所以才一步一步的逼宮梅出。
溫南枳咬牙切齒,刻意和宮梅爭論起來:“我尊你是宮沉的姑姑,但是如果你亂來,我是不會放過你的!”
“就憑你?”宮梅哈哈大笑起來,撞過溫南枳的肩頭離開,順勢掃了一眼賀蘭離,目光裏充滿了危險。
賀蘭離察覺到局勢的緊張,只能低下頭,裝無辜。
這時,秦凱多了宮梅這個靠山,走到了溫南枳面前,越過她看了看身後的賀蘭離。
“宮太太這麼有興致?居然連個妓女都救?既然宮太太喜歡,那我就把這個賤人讓給你。”
溫南枳雙握拳,對着無恥的男人有些忍無可忍。
賀蘭離捂着臉,順勢哭了起來。
秦凱突然湊近溫南枳,嘴裏散發着陣陣惡臭,還敢調戲溫南枳:“我看宮太太長得可比這個賤人乾淨多了,死了丈夫,難道不考慮一下找個男人依靠一下嗎?不如……”
溫南枳剛想擡推開秦凱。
顧言翊沉下俊臉,直接揪住秦凱的衣領,一拳打了出去。
“千萬別太得意,容易死得快。”
秦凱捂着臉,惡狠狠的瞪着顧言翊:“你們給我等着,秦桑很快就會去陪宮沉了!晦氣!給我滾!”
溫南枳深吸一口氣,冷聲道:“你們不會得逞的!”
溫南枳和顧言翊迅速離開了宴會,身後還多了一個賀蘭離。
賀蘭離看到前面停車場一輛車的車燈閃了一下,她知道一定是宮梅在等她。
“謝謝你們救我了。”賀蘭離對着溫南枳道謝,楚楚動人間多了幾分嫵媚。
溫南枳搖頭:“阿離,既然不情願,以後千萬別走歧途了。”
賀蘭離看着溫南枳真摯的表情,心裏頓時被紮了一下,她覺得有人真的即便什麼都不做都比她乾淨多了。
一對比,賀蘭離覺得自己太骯髒了,讓她想要逃離這裏。
她都顧不上回答溫南枳的好意,直接裹着顧言翊的外套跑了。
“阿離,阿離,顧醫生的衣服……”
“南枳,算了。”顧言翊看着賀蘭離離開的背影,並不在意丟失的一件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