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南枳稀裏糊塗就上了飛,宮沉說什麼就做什麼。
因爲是私人飛,所以空間大了很多,溫南枳拿着乾淨的衣服去洗間換。
剛剛換好,就覺得飛搖晃了一下,應該是遇到氣流了。
但是她還是緊張了起來,因爲上一次坐飛,她就被宮沉……
飛繼續搖晃了一下,她抓緊了洗臺,臉色十分的難看,頭頂的燈居然也跟着滅了。
她頓時覺得有些呼吸困難,打開洗間的門想衝出去,就被宮沉擋住了。
宮沉拉着她進了洗間,誰知道她渾身都發抖了起來。
“你幹什麼?你放開我!”溫南枳本能的開始反抗。
“是我。”宮沉試圖安撫溫南枳。
可是溫南枳聽到宮沉的聲音後,那些畫面就無比的清晰起來,她抗拒的推動着宮沉。
“別碰我!”
宮沉這才意識到溫南枳在想什麼事情,他擡頭看了忽明忽滅的燈,等飛平穩之後,燈也正常照明瞭。
宮沉站在燈光下,讓溫南枳看清楚自己的樣子。
“是我。”
“我知道,可是我……”溫南枳目光開始閃躲。
“我是因爲了藥纔會那樣的。”宮沉突然解釋了起來。
宮沉鬆開溫南枳,讓她退後一步,有喘息的會。
溫南枳覺得眼前不再是黑暗一片,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和環境,只是心裏還是抗拒着這段屈辱的回憶。
“是我的敵人,他安排了一個女人在我身邊,就等着我上鉤,我從商務艙躲到經濟艙,原本想在洗間等自己平靜的,沒想到遇到了你,有些控制不住。”
宮沉很少解釋事情,沒想到每次都是爲了溫南枳,爲了讓溫南枳不怕他,他不惜把前因後果都告訴溫南枳。
看着溫南枳無法回神發呆的樣子,可能是在想又是炸彈,又是下藥,跟他扯上關係會面臨很多危險和意想不到的事。
或許溫南枳也後悔了。
也對,她太弱小了,根本就不值得一提,扛到現在已經讓人刮目相看了。
或許她當初說和他在一起生不如死,也是肺腑之言。
就像楚思雪,雖然他們兩個人以前心意相通,但是楚思雪還是受不了他的身邊狀況不斷,更受不了他無法入睡像個神經病一樣。
所以楚思雪爲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名聲和地位,在他最煎熬的時候,她選擇了離開。
說是恨楚思雪,宮沉並不覺得,反而楚思雪離開後,他孑然一身,更加輕鬆。
但是面對恐懼自己的溫南枳,他似乎並沒有那麼冷漠灑脫。
“你害怕了?那你爲什麼要答應我考慮的那件事?”宮沉的臉色突然變得陰霾,露出的臂也變得緊繃發硬,“下飛前,你還有反悔的會,離
開這裏,離開危險。”
宮沉最後還是給溫南枳留了退路,變得不像自己。
溫南枳漸漸擡眸,盯着眼前的宮沉,那個黑暗的夢逐漸清晰起來,她彷彿能從鏡子上看清楚隱匿在黑暗宮沉的臉。
她看宮沉不悅的要離開,立即抓住了他的臂。
“宮先生,不是我的話,會是別人嗎?你當時讓人找我不是爲了抓我滅口嗎?”
“我沒想到洗間裏面有人,我不是去找女人的。”宮沉不耐煩的繼續解釋,又怕溫南枳聽不清楚,一遍又一遍,“滅你的口?爲什麼?因爲身心愉悅嗎?”
溫南枳握住他臂的心突然被他灼熱的體溫燙了一下,立即縮了回來。
她不是這個意思,但是她一想到當時不是自己,會是別人,就會又異樣的感覺,問出了口才覺得這個問題本身就很奇怪,並不像是責備的語氣。
陡然之間,狹小的洗間裏變得十分的悶熱。
溫南枳和宮沉面對面站着,她很想跑,卻因爲站在裏面的位置,所以她想要離開必須要從宮沉面前擠過去。
但是目前的氣氛,她覺得自己快要被蒸熟了一樣,完全不敢做下一步動作。
宮沉像是故意一般走近溫南枳,他身上的溫度熨燙着溫南枳。
他的試探的擡起,摸了摸溫南枳的臉頰,將她的臉溫柔的側過對着鏡子。
溫南枳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和宮沉,微微有些閃躲,但是看清楚宮沉的目光後,她漸漸的不再害怕。
“看清楚了嗎?是我。”宮沉低沉的聲音,突然沙啞了起來。
溫南枳點了點頭,卻因爲他目光裏的耀眼的光芒,害羞的低下了頭。
宮沉的握住她的肩頭,讓她面對面的看着他,托起她的下巴,俯身吻住了她。
貼着她的脣瓣,輕聲道,“記住是我就好了,你第一個男人,也是最後一個,只是我,只能是我。”
開始,溫南枳還是擡反抗,但是雙腕都被宮沉握住,漸漸身體便失去了力氣,依靠着他。
溫南枳在飛上的噩夢漸漸被擠出了腦袋,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的輕觸,和她現在可以依賴的男人
。
過了一會兒,洗間的鏡子上蒙上了一層潮溼的水汽,一雙緊扣的貼在了鏡子上,晶瑩的水珠滾作一團滑落,空氣裏迴盪着剋制的喘息聲。
溫南枳醒來的時候,順勢摸了摸枕頭底下,因爲她已經習慣了事後去摸枕芯裏藏着的避孕藥。
但是這次她摸了半天都沒有摸到,立即驚醒了起來,這才發現自己躺在飛上的沙發上睡着了。
她身上的衣物已經被人換過了,蓋着毛毯,她纔想起來自己剛纔做了什麼。
她撐起身體想去找杯水喝,聽到了一道小門外面顧言翊和宮沉的交談。
“宮沉,既然你把南枳留在了身邊,那些女人,你必須要處理乾淨。”顧言翊強硬的盯着宮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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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> “我知道,楚思雪我會想辦法處理的。”
宮沉第一次給了明確的答案,這倒是讓顧言翊十分的詫異。
“那林宛昕呢?”顧言翊最不放心的就是林宛昕。
“這女人要留着,我有件事需要從她身上查證,還不能動。”
顧言翊聽聞立即站了起來,“你別鬼迷心竅了!林宛昕城府太重了!”
宮沉卻不說話,他一定要知道爲什麼林宛昕會知道當初宮梅追殺他,他被那個女生救了的事情。
這件事他除了親近的顧安和顧言翊之外,誰也沒有說過,林宛昕根本不可能知道。
除非林宛昕就是當事人。
可是宮沉不信,當時那個小女生與現在的林宛昕判若兩人。
溫南枳在裏面聽到宮沉還要留着林宛昕,心裏多少有些難過。
她故意發出聲音,讓門外的人聽到,然後推開了門。
“我想喝水。”溫南枳假裝自己剛睡醒,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。
宮沉替她倒了一杯溫水,然後放進了她裏,“還有一個小時就下飛,可能需要你做一些事情。”
“什麼事情?”溫南枳不覺得自己還能做什麼事。
“大哥將宮沉飛失事的消息放了出去,而你作爲未亡人就被送到了這裏來處理宮沉的喪事,很多人會盯着你,你必須要儘量顯得悲傷一點。”顧言翊替宮沉解釋道。
溫南枳點頭表示明白,卻不由得握緊了裏水杯。
她鼓起勇氣詢問道,“既然知道林祕書是宮梅的人,爲什麼……不能開除她?因爲,因爲,安眠藥是她給我的。”
她越說越小聲,身邊的宮沉反應激烈的站了起來。
“你說什麼?她給你安眠藥,你就喫?”宮沉氣憤的盯着溫南枳。
“她說我沒人要了。”溫南枳低語道。
宮沉胸口劇烈的起伏着,用力的坐下,指都氣得打顫指着溫南枳。
溫南枳盯着裏水杯,看着微微晃動的淨水,她會說這些話,其實就是想知道自己和林宛昕在宮沉心裏到底孰輕孰重?
宮沉稍稍一想,便明白了溫南枳的心思。
他看了一眼顧言翊,顧言翊立即識的離開了這個房間。
“林宛昕還有別的用處,所以我必須留着,和其他毫無關係,以後你會明白的。”
“以後……你會告訴我嗎?”溫南枳帶着幾分期許看着宮沉。
宮沉不是一個願意給承諾的人,但是看着溫南枳閃爍光亮的眼眸,他點了點頭。
“會。”
溫南枳極其的容易滿足,都沒有多想就笑了笑。
宮沉卻覺得她,真傻,太容易騙了,反倒不捨得她出去被別人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