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零和顧安剛走進公寓的電梯,就覺得不太對勁。
凌零蹲了下來,看到電梯門上有根血指印。
顧安俯身用指一擦一捻,“剛剛沾上去的,出事了。”
一聽出事了,凌零渾身一層冷汗,做不到顧安這麼平靜。
跑出電梯,他就看到自己家房門開着,走進去一看,裏面一片狼藉。
地上明顯有掙扎過的痕跡,好在血跡不多,說明閔玥應該沒有受什麼大傷。
凌零轉身想問顧安,這一切是誰做的,顧安卻突然神色沉重,一把捂住他的嘴巴,拉着他靠到了房門背後。
“噓,還有人。”
凌零立即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,不由得緊張了起來,他左右看了看也沒有什麼可以做武器的東西。
就聽到咔一聲,他瞪大眼睛看着顧安裏的東西。
“槍,槍?你從哪裏變出來的?”
顧安看着他瞪圓了的眼睛,像是在看什麼稀奇事情,不由得莞爾。
“躲在這裏等我。”
“什麼?我也是男人好嗎?怎麼能做縮頭烏龜?”凌零挺了挺胸。
顧安垂眸掃了一眼,淡藍的眼眸像是玻璃珠子滾動般,映照着別樣的光亮。
他壓着凌零,一個閃身就不見了人影。
凌零捏了你自己的臉,什麼鬼?顧安到底是什麼人?
顧家夫妻不是收養什麼恐怖組織的人吧?
凌零正思考着,就聽到外面悶悶的發出嘭的一聲,嚇得他腳下不穩。
他從門後探出腦袋,看到顧安矯捷的跨過沙發,身影一翻,用沙發擋住了自己的身體。
又是嘭嘭兩聲。
凌零感覺自己不能在繼續幹等着了,他聽到了門口響起的腳步聲,深吸一口氣,直接壓着門用力關上門。
“讓開!”顧安突然擡高聲音。
凌零完全沒辦法反應,就聽到門外咚咚幾聲敲門聲,然後就沒有什麼動靜了。
他以爲沒事了,誰知道千鈞一髮之間,顧安直接撲上來推開了他,房門直接被打了幾個窟窿出來。
他趴在地上渾身顫抖,從小到大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,比電視裏放的還驚險。
門外的人低語了幾句,然後快速的離開了家裏。
凌零拍了拍壓着他的顧安,“顧先生,人好像走了。”
顧安捂着腰間,撐起身體,袖口一收,兩把精緻的銀色槍也沒了蹤影。
凌零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,就看到顧安淺灰的襯衣印出了血水。
“啊!你槍了!”
“別叫!沒打,只是擦到了而已,你去把地上的彈殼全撿起來藏好,應該是動靜吵到了鄰居,要是有人報警就說不清楚了。”
顧安看了看自己的傷口,深吸一口氣,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。
凌零忙腳亂的找藥箱,最後只能佩
服的看着顧安自己解開了襯衣,抓了毛巾胡亂的擦了擦血跡,好像槍對顧安而言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。
凌零放下藥箱,趴在地上把還有些發燙的彈殼撿了起來,都往餐巾紙盒裏一塞。
剛放下紙盒,門外就有鄰居走了過來。
“你們沒事吧?剛纔我聽到好大的動靜。”
“沒事!”凌零趕緊擋住鄰居的視線,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“我們吵架,你們散了吧。”顧安裹着一條毛巾出現在了凌零身後。
“對對,我們吵架。他脾氣不好,我生氣啊,作爲……”
作爲大哥,都不曉得讓讓他這個小弟。
凌零剛想用兄弟情解釋一下男人之間的打架友誼,後面這位顧先生卻露出一副秀色可餐的樣子。
門外站着的女人咯咯笑了兩聲,“原來你們倆是……我說怎麼看你們同進同出的,有什麼事好好說,別吵架,我還以爲遭賊了。我先走了。”
“哎,哎,我不是,我和他……”凌零牙齒打顫,這年頭還有人這麼誤會的?
女人一走後,凌零用力的關上門。
“說有小偷不就好了?”凌零面色有些尷尬。
“有小偷的話,她一定報警,你雖然藏了彈殼,但是你藏不了房間裏的彈孔,還不如簡單明瞭。”
凌零胸口發悶,您是簡單明瞭了,明天整棟樓都該知道他們是那啥了。
凌零沒好氣的盯着顧安裸露的上身,真沒想到穿西裝看上去端正古板的人,衣服裏的身材居然那麼好?
臂上還有膚色分明的分界線,應該是顧安固定槍的地方。
然後……好多的傷口,正面還好,背面就沒法看。
“看什麼?”
“沒。”凌零臉一燙,看個男人都這麼出神,他肯定是太久沒有和小姐姐聊天了,“我在想閔玥。”
“很簡單,除了秦桑就是宮梅,我會讓宮沉詢問秦桑的。”顧安抓起沙發上的外套,直接套在了外面。
凌零看到的明
明是穿好衣服的顧安,卻猛地嚥了一口口水,胸肌,腹肌,人魚線。
嗝~好好喫的樣子。
不,不,他現在要救閔玥!
“這裏不能住了,你反正有我家的鑰匙,收拾一下搬過來吧。”
“好……啊?”凌零晃了晃腦袋。
美色誘惑,不,男色誘惑了。
……
宮沉掛了顧安的電話,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行動,他不相信是秦桑所爲。
因爲秦桑沒必要對付顧安,而且他已經在找別的心臟源了,完全不需要大費周章。
那就剩下宮梅了。
要是閔玥落在宮梅里那就難辦了。
“爸,爸,別打我!別打我!”溫南枳夢囈着,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。
溫南枳雙在半空胡亂的抓着,嘴裏唸唸有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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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sp; 宮沉打斷了自己的思緒,盯着她的看了一會兒,才握住放了下來。
“別打我了……”溫南枳攥緊了夢的救命稻草,眼角也落下了眼淚。
“溫南枳。”宮沉看她表情越來越痛苦,便試圖喊醒她。
溫南枳被宮沉輕輕推了兩下,猛然睜開了眼睛,她發愣的看了看周圍,才確定自己沒事了。
她微微轉首,和宮沉的目光剛好對視。
兩個人沉默的看着對方,幾乎同時開口。
“宮先生,對不起。”
“你哪裏痛?”
說完,兩個人又同時陷入沉默之。
溫南枳盯着宮沉,繼續道,“宮先生,對不起,我不該騙你,可是我真的有逼不得已的苦衷。”
“因爲閔玥?”宮沉冷哼一聲,“爲了別人要死要活的,怎麼也不見你好過一點?”
“你都知道了?”溫南枳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,“我沒關係,只要閔玥沒事就好。”
“白癡!”宮沉低聲罵了一句。
溫南枳還以爲自己聽錯了,瞪大眼睛看着宮沉。
宮沉看了看被她握緊的,她的上面還青青紫紫的,一看他就來氣。
他迅速抽,然後將溫南枳扶坐起來,“給我看一下你的傷口。”
溫南枳立即擡擋了一下,“我沒事,別看了,青紫很快就會消下去的,醫生一定幫我擦了活血化瘀的藥了。”
“你想哪個醫生幫你擦藥?”宮沉指了指牀頭櫃上完好的一支藥膏,表明了他要幫她擦藥。
還想醫生來?都是男的。
護士一個個笨笨腳的。
“我自己來,別看了。”溫南枳閃躲着。
她以前被溫祥用家法打過,姜雲給她上藥的時候,用鏡子給她看過背上,很難看的。
看了就倒胃口。
宮沉對她已經失去了耐心,她不想把這麼醜陋的一面給他看。
宮沉掃了一眼溫南枳,懶得廢話,直接把房間的簾子拉上。
溫南枳嘴上繼續拒絕,但是卻及不上宮沉力氣大,速度快,她剛一擡阻止他,就被他抓住了腕。
直接背上的衣裳一掀,露出了滿背的青紫。
宮沉一抖,看着溫南枳因爲不好意思弓起的背,脊骨分明,微微輕顫着。
他還記得溫祥家裏搜到的所謂家法,那麼粗的棍子揮在身上,怎麼可能不疼?
他發涼的輕觸溫南枳的背部。
“疼嗎?”
“還好。”溫南枳輕聲道。
宮沉一言不發,指尖照着青紫的地方用力的按了下去。
“嘶……”溫南枳疼得背上瞬間就出了一層汗,張嘴咬住了被子。
“不長記性。”宮沉像是責備,又多了不知名的情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