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允柔盯着地上的水果刀,撿了起來後,又衝着姜雲而去。
姜雲卻不閃躲,只是目光陰測測的盯着她。
刀子快要刺姜雲的時候,溫允柔還是害怕了,她退縮的往後退了幾步,水果刀再一次的被扔在了地上。
“連你都嘲笑我!”溫允柔從姜雲的眼看到了嘲諷,她又氣自己不敢殺姜雲。
姜雲卻閉上了眼睛,念念叨叨的撥弄着佛珠。
“別念了!別念了!”溫允柔撐着桌子坐了下來,一扶額,一指着姜雲,“聽到了嗎?我叫你別念了。”
“你對我生氣有什麼用?襯托自己的無能,還是希望從我身上找到勝利的快感。”姜雲不急不慢的回答這溫允柔。
溫允柔和錢慧茹一直覺得她們凌駕於姜雲和溫南枳母女之上,但是此時溫允柔覺得自己可能連姜雲都對付不了。
“允柔,你知道嗎?是你自己太自信了,周家幾個你都對付不了,你還有什麼能力?靠錢慧茹嗎?”姜雲反問溫允柔。
溫允柔擡頭看着姜雲,略微昏暗的燈光下縈繞着香爐的煙霧,她更加看不清楚姜雲的臉色。
印象裏姜雲總是一副忍氣吞聲的模樣,一身沉悶的着裝,她是溫祥都不會喜歡姜雲這樣的女人。
這麼多年,溫允柔總是看到溫南枳衝在前面保護姜雲,但其實背地裏姜雲經常責備溫南枳太沖動。
不僅如此,溫允柔總是看到姜雲教溫南枳一些從四德般的規矩,聽了就讓人發笑,估計只有溫南枳這種這麼在乎姜雲的人才會言聽計從。
溫南枳被她媽媽送出國的時候,姜雲雖然不贊同,卻也無能爲力,最後也沒有替溫南枳爭取什麼。
不知道爲什麼,她現在回想這些事情,總覺哪裏不太對勁。
溫允柔試探的開口道,“那我該怎麼辦?”
“你和錢慧茹做的那些事情如果被發現了,那整個溫家都會面臨巨大的變故。”姜雲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奇怪。
“你……你要幫我?如果,我是說如果,真的是我叫人撞了溫南枳呢?你也要幫我?溫家明明對你們並不好。”溫允柔不理解的看着姜雲。
“你以爲溫家真的是靠溫祥一己之力嗎?他吞了我孃家所有的一切,這個溫家也是我的!”
姜雲幽深的眼眸帶着被仇恨覆蓋的一切,但是她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溫允柔。
溫允柔被姜雲看了一眼,嚇得渾身顫抖了一下。
“我……我到底該怎麼做?”
溫允柔知道宮沉插了這件事,她害怕宮沉會查到她身上來。
她才結婚,她做了周太太還沒多久,她還沒得到周瑾的愛,她不甘心……
溫允柔盯着姜雲,“我,我真的不甘心!我怎麼可能輸給溫南枳呢?”
姜雲掃了她一眼,冷聲道,“你怎麼得到周瑾的,就再讓他折服,這是女人的本事,你應該比我更瞭解纔對,錯誤多犯幾次,周瑾不認都不行。”
溫允柔
詫異的看着姜雲,覺得這話都不像是姜雲這個喫齋唸佛的人會說出口的。
“叫錢慧茹去處理掉幫你們辦事的人,越乾淨越好。”
姜雲坐在牀邊,端端正正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來她在說處理誰的事情,面目隱藏在灰色的帳子,露出的脣角也看不出任何泄露的神色。
溫允柔嚥了咽口水,像是接收到命令一般,“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“我累了。”姜雲說完閉上了眼睛,示意溫允柔離開這裏。
溫允柔連刀都沒敢拿,直接向門外走去。
姜雲的聲音又從她身後響起。
“這麼沒用,就不要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,不是每個人都會幫你擦屁股的。”
溫允柔雖然恨,卻反駁不了,這次的確是她們留下了太多隱患。
……
凌晨的時候,溫允柔回到了周家,看到周瑾書房的燈還亮着。
剛進門溫允柔就聽到了張佳蘭的聲音,她離開周家的時候張佳蘭就在念叨,沒想到這都深更半夜了,她居然還在說。
“我就說溫家這個女兒要考慮一下,她那個爸爸生意被宮沉壓着,現在溫允柔又被溫南枳壓着,以後還有什麼出息?這次連個合同都談不下來,留在家裏還有什麼用?”
哼,又是張佳蘭在亂嚼舌頭根子。
自從她嫁進周家開始,張佳蘭開始很歡迎,表現的很熱情,一旦發現溫南枳處處比她好的時候,張佳蘭不從自己身上找理由,便從她身上找麻煩。
訂婚宴,結婚宴,再到這次的合同出事。
張佳蘭不覺得是周家無能,居然總覺得是因爲她的過錯,才處處惹了宮沉!
“因爲一個溫家,我們現在和宮沉爲敵,現在外面還有幾個人敢這麼招惹宮沉的?晦氣!娶了她就是晦氣!現在連家都不知道回來了,這都幾點了!”
“媽,你少說幾句好嗎?我現在也很煩!都是我的疏忽大意才犯的錯誤。”周瑾的
聲音顯得很煩躁。
溫允柔站在樓梯口聽着這對母子的談話,想知道張佳蘭到底是怎麼想自己的。
“周瑾,這怎麼是你的錯呢?你從小就很優異,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,這次一定是溫南枳幫着宮沉用了什麼段才贏過你的。”張佳蘭一味的偏袒自己的兒子。
“媽,輸了就輸了,是我能力問題,南枳還躺在醫院裏,我都不敢去看她。”周瑾愧疚的說道。
“什麼!你還想去看那個賤人?”張佳蘭聲音都發生了變化,“我告訴你,你離溫南枳遠一點,從第一眼看到她,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好貨色,現在吊着你,還嫁給了宮沉。”
“媽,你別說話了,我累了,你也回房間休息吧。”
溫允柔在樓下聽到了周瑾一聲很重的嘆息聲,母子兩個人的談話也到此結束。
張佳蘭重重的關上了門,踩着沉重的腳步離開了書房。
溫允柔從樓梯上退了下來,走到了廚房,從酒櫃裏找到了一瓶酒,然後又去找了藥箱,從裏面拿出了
張佳蘭的安眠藥。
張佳蘭最近失眠,所以讓醫生給她配了不少安眠藥。
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。
溫允柔將藥碾碎,全部倒進了酒裏面,然後端着酒和酒杯上了樓。
周瑾還在苦惱自己的無能,他感覺自己的臉像是被宮沉狠狠的踩踏了一番,絲毫沒有尊嚴可言。
此時,溫允柔便拿着酒走了進來,她給自己和他一人倒了一杯。
“周瑾,對不起,這次是我沒有幫到你,我知道你也很苦惱,喝一杯緩解一下吧。”溫允柔溫柔的遞上了杯子。
周瑾的確需要發泄,他沒有多想,仰頭就將酒喝了下去。
接着溫允柔又給他倒了幾杯,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識,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第二天醒過來,周瑾發現自己在溫允柔的牀上醒了過來,就像他不得不娶她的那一回一樣。
溫允柔睡眼朦朧的看着周瑾,“怎麼了?不多睡一會兒嗎?”
“我……我怎麼會?”周瑾懊惱的抓了抓頭髮。
“昨天你喝多了,我想送你回房間休息的,但是你抓着我不放,我們不是夫妻嗎?”溫允柔嬌弱的盯着他,扮演着一個弱小的人。
溫允柔的抱住了周瑾,嬌嫩的肌膚摩擦着周瑾的身體,她對着他耳朵吹了一口氣。
“周瑾,我知道你娶我是覺得對不起我,可是我希望你能看到的是我的感情,我知道我多次爲難南枳是不對的,可是你相信我,我一直都是想幫你的。”
“周瑾,我們都結婚了,難道不能像正常夫妻一樣生活嗎?我知道你媽媽現在對我不太喜歡,可是爲了你,我什麼都能忍。”
周瑾聽聞看了看溫允柔,想起了張佳蘭的話,的確是對溫允柔不公平。
所以他沒有推開溫允柔。
溫允柔感受到周瑾的心軟後,就有些得寸進尺,扶着他的臉頰,親了親他的脣瓣。
她知道周瑾的心軟,耳朵更軟。
“周瑾,我愛你,我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感化你。”
看着周瑾的眼睛,溫允柔明白,自己根本不需要設計多次,周瑾已經心動了。
溫南枳嫁給宮沉,周瑾又被宮沉多次侮辱,是個男人都忍不了,他們需要的是一個敬仰自己的女人。
周瑾也不例外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周瑾語氣一軟。
溫允柔立即對他笑了笑,“謝謝你,周瑾。”
有了周瑾的庇佑,張佳蘭也拿她沒有辦法,如果她真的出事,周瑾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。
溫允柔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,突然就安心了。
像姜雲說的,男人都是要靠段才能得到的。
可是……溫允柔眼睛突然一愣,姜雲怎麼知道她是因爲什麼才嫁給周瑾的?
她怎麼可能知道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