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南枳一臉發懵的下了汽車,一直在一旁等候的凌零拉着她繼續往前走去。
“宮先生,就怕你不相信,特意讓我站在最前面等你的。”凌零一邊着急的往前走,一邊又解釋着。
“凌零,這到底怎麼回事?不是說結婚嗎?爲什麼又到這裏來了?”
溫南枳看着周圍的佈置,很快就發現眼前的一切佈置的和婚禮現場無異,可是她明明就應該在……
“沒錯呀,這裏就是婚禮現場呀,我也就比你早一點知道而已。”凌零指了指周圍。
溫南枳提着婚紗,身邊還跟了一個有些擔憂害怕的姜雲。
她安慰了姜雲幾句,看着周圍的風景,實在難以想象這裏居然是她的婚禮現場。
就在十幾分鍾前,她還在擔憂自己會成爲婚禮上的笑話。
但是現在,她覺得有這樣的風景就足夠了,根本不需要她穿得多麼華麗。
羣山環抱有一處教堂,非常復古的歐式建築物。
周圍也不需要搭建仿樹叢的假物,因爲周圍就是綠油油的樹,上面繫着紅色的絲絨帶子,每一束上面都綁着嗜血後的紅色玫瑰。
顯得莊重,又多了幾分妖冶。
鋪進教堂的路也不是紅毯,就是血紅的花瓣,溫南枳站在開始的地方,覺得從腳下蔓延出了鮮紅的血跡,這一段路更像是對宮沉的誓言一般雜揉着鮮血。
溫南枳盯着教堂裏面,她擡起腳想踩上去,卻被凌零拉住了。
“等一下,去換件衣裳。”凌零笑嘻嘻的看着溫南枳,好像一切都替她準備好了。
姜雲被先帶進了教堂,溫南枳則去了旁邊的一個小房間裏換衣裳。
裏面的化妝師都等得已經不耐煩了,一看到溫南枳的到場了,立即鬆了一口氣。
“來了,來了,終於到了。”
溫南枳被兩個小助理一人一條胳膊擡進了換衣間。
等她再一次走出來的時候,都有些同同腳了。
依舊是簡單的款式,卻讓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像童話裏的公主一樣。
交錯的裹胸,高腰大拖尾的綢緞婚紗,將腰線收的很好,泛着光澤的綢緞像是一層肌膚一樣,將她襯得都隱隱發光。
因爲溫南枳頭髮短,所以沒有辦法盤發,只是簡單的在她的頭上別了一個長長的頭紗,烘托出了她精緻的小臉。
她一下子就從普通的新娘,變成了一個坐在花叢等待王子的公主。
從上到下沒有一絲複雜,就是純粹的簡單,就連裙襬的傷褶皺都是乾乾淨淨的。
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,想要去撫摸裙襬又怕自己弄亂了,這種小心翼翼的感覺,讓她覺得一切都不是真實的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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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麼……怎麼會這樣?”溫南枳指着鏡子裏的自己。
“宮太太,你放心,你的婚紗都是宮先生親自選的,按照你的尺寸做下來,不會有任何誤差。”
化妝師還以爲溫南枳有什麼不滿意,才顯得這麼喫驚,只能着急的替她解釋着。
溫南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,倒是身後的凌零察覺到了她的異樣。
“是不是很開心?我當時被送到這裏來還以爲是弄錯了,問了顧先生才知道原來宮先生早就做了兩準備。”
“兩準備?爲什麼?”溫南枳不解的看着凌零。
凌零拉着溫南枳坐下先平復一下心情,又讓人給她倒了一杯水。
“其實開始我也沒想明白,但是現在看到你開心的樣子,我覺得宮先生可能也是希望你開心,現在大部分的人都在酒店,有多少人是看笑話,看熱鬧來的?宮先生偏就不如他們的願,這些人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?”
凌零自顧自的解釋着。
溫南枳很認真的聽着,卻又表示不贊同,“可是婚禮是林宛昕策劃的,宮先生沒道理自己再私下準備一個。”
“妙就妙在這裏,林宛昕準備的婚禮完全就是按照她的喜好來的,而且還被走漏的風聲,我覺得宮先生早就知道她的爲人了,所以故意讓她在外準備婚禮弄得風風火火,吸引別人的注意力,這樣宮先生私下準備的婚禮就根本沒有人知道,反而變成了一個驚喜。”
凌零羨慕的看着溫南枳,好像自己也喜歡這樣的驚喜一樣。
溫南枳卻變成了復讀,“驚喜?給誰?給我嗎?”
宮沉那麼討厭她,怎麼可能給她驚喜呢?
可是到目前爲止,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她喜歡的。
不管是景色,還是佈置,又或者是她身上的婚紗,她都喜歡的難以言語。
這讓她不禁想起,自己曾經懇求過宮沉給她一個簡單的婚禮這件事。
難道宮沉聽進去了?
在溫南枳發愣的時候,金望敲開了門。
“南枳小姐……”金望喊了一聲,突然愣住,上下將溫南枳打量了一番才露出了大喜的神色,“南枳小姐,你真漂亮。”
“謝謝。金助理,你能
告訴我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?”溫南枳詢問道。
“其實很簡單,有多少人想巴結宮先生,就有多少人想毀掉宮先生,林祕書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障眼法,迷惑衆人的而已,宮先生所以才讓林祕書隨便來的,只有這樣別人纔會相信所發生的一切,不是連南枳小姐也被迷惑了嗎?”
金望笑了笑,他的解釋給溫南枳吃了一顆定心丸。
溫南枳抿脣低頭,“所以,其實宮先生也是在乎自己的婚禮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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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“當然在乎,知道這裏是哪裏嗎?”金望露出誇張的表情,“這裏是宮先生父母結婚的地方,如果不重視他怎麼會來這裏?而且南枳小姐,你應該大膽一點,我覺得宮先生現在其實沒有那麼恨你,不然也不會讓你和他在這裏完婚。”
溫南枳聽到金望說這裏是宮沉父母結婚的地方時,已經露出了喫驚的表情,更別提他後面說的話。
宮沉最在乎的人就是他過世的父母,溫南枳能站在這裏,原本就想都不敢想。
“南枳小姐,仇恨固然很深,但是隻要你有心,一定能想辦法化解的,而且這本身就不是你造成的,最怕的是你也只是一味的逃避閃躲。”金望無比鄭重的訴說着。
好像他在交給溫南枳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,希望溫南枳能銘記在心。
溫南枳張張嘴,像是要承諾,最後她還是把承諾吞進了肚子裏。
只有真的做到了,承諾纔是承諾,不然只是空口的支票罷了。
宮沉應該最恨這樣的人。
金望從門外把姜雲帶了進來。
姜雲一看溫南枳激動的眼淚直流,“南枳,我的南枳真漂亮。”
“媽媽,你別哭了。”溫南枳好不容易忍了一路的眼淚,在這個時候有些忍不住。
“溫夫人,你可別讓新娘子哭花了妝容,宮先生說讓溫夫人替南枳小姐蓋上頭紗,一定是南枳小姐最希望的事情。”金望解釋道。
溫南枳感激的看着金望,這的確是她這輩子最想要做的事情。
溫南枳低下頭,姜雲便替她蓋上了頭紗,整理了一下裙子。
她有好多話要對姜雲說,可是心裏卻有一份着急在催促着她。
她現在特別想要見的人,居然是宮沉。
姜雲卻攥着溫南枳的,交代道,“南枳,以後多替自己想想,媽媽老了,沒用了,就是不想拖累你。”
“媽,你別這麼說,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。”溫南枳寬慰姜雲道。
站在一旁的凌零看她們母女情深的,忍不住眼睛也溼潤了起來,怎麼別人媽媽都這麼好呢?
可惜,他的父母只要不添亂,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恩賜了。
金望遞了一張紙給凌零,又提醒溫南枳道,“待會會有攝像師跟着南枳小姐,所有片段都會直接傳送到林祕書準備的婚禮現場,但是教堂內部不外傳,只留了獨家給宮先生認識的一家雜誌,光這樣想,其他人一定能好奇死。”
“還是宮先生厲害,外面的人看不着,又眼饞,關鍵是這種獨一無二又不做作的婚禮,能讓女人記一輩子,這下好了,南枳肯定愛死宮先生了。”凌零幻想着。
溫南枳雖然隔着頭紗,但還是忍不住臉紅,反駁道,“我,我沒有!”
沒有,愛死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