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宛昕來到了宮梅的公司,卻被宮梅的助理攔在了門外。
“抱歉,沒有預約不可以見宮總。”
“你告訴宮總,我找她是帶了誠意的,她一定會見我的。”林宛昕看了看時間,着急的開口。
助理想了想,才同意林宛昕在外面等着,她進去問一下。
這一問就是半個多小時。
助理走出來後,看着林宛昕,“林小姐,宮總請你進去。”
林宛昕原本加快的腳步,在辦公室門口突然收住,她壓下那份着急,讓自己看上去十分的鎮定甚至輕鬆。
走到宮梅面前時,看到宮梅正在品茶,完全一副悠閒模樣。
林宛昕立即明白,宮梅故意讓她在外面等半個多小時,不過是爲了示威而已。
“出事了?”宮梅挑眉,端着瓷杯在鼻下嗅了嗅。
雖然林宛昕裝得很好,但是裏的包帶都快她扯斷了,都求到她門上了,還裝什麼?
林宛昕聽聞,便知道自己僞裝失敗,只能艱難的吞嚥了幾下,緩緩落座。
林宛昕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宮梅的辦公室。
裝修風格上和宮沉的十分相似,都是偏式的風格,不同於宮沉辦公室式的長榻,宮梅的辦公室間,放了一個猶如樹根般的茶盤。
上面茶香四溢,叫人看了心都能平靜一些。
但是待林宛昕看向宮梅時,卻比剛纔還要緊張。
宮梅的眼底處處顯露鍼芒,完全是一個老謀深算的陰險狐狸。
一點也都擔不起這雅緻的環境。
宮梅給林宛昕遞了一杯茶,她沒敢喝,只是屏息凝視的看着宮梅。
“宮總,幫幫我。”
林宛昕知道自己走投無路了,只能開口有求於宮梅。
宮梅品了一口茶,含笑的看着林宛昕,“求我的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,知道嗎?”
林宛昕想也不想的就站了起來,然後跪在了宮梅的對面。
“宮總,我求求你了,只要您肯幫我,以後我一定聽您的話!”
“聽話?”宮梅笑了一聲,“林宛昕啊林宛昕,你之前幫我做事,要不是被我威脅,你肯做嗎?你心裏不是惦記着宮沉嗎?說一套做一套,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嗎?”
“是!我以前的確覺得自己可以違抗您,但是這次我真心實意來認錯的,我知道……您需要我。”
林宛昕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價值。
“我在宮沉身邊,我可以做你的眼線,我是喜歡宮沉,但是如果我能取代溫南枳,我才能成爲您更好的棋子不是嗎?”
“你知道我的底細,如果這次宮沉查到我,很快也會知道我的底細,您要是再想培養一個像我這樣的棋子去宮沉身邊,他會接受嗎?”
“宮總,眼下宮沉的勢力越來越
大,難道您甘心嗎?”
咚一聲,宮梅里的茶杯隨着林宛昕的話砸在了桌上。
宮梅冷眼掃向林宛昕,“有,你是覺得我現在對抗不了宮沉?”
“宮總,溫家已經快抵抗不住了,你需要更瞭解宮沉的人。”林宛昕低頭繼續道。
宮梅的指在茶盤上敲了敲,突然笑了一聲,“林宛昕,到這個時候,你還能不知死活的來找我,我的確開始欣賞你了,爲我辦事,就要有股狠勁。”
“我會聽宮總的話。”林宛昕低眉順眼,無路可退。
宮沉示意林宛昕坐下,然後自顧自添茶,“說說吧,出了什麼事?”
林宛昕只敢大致的說了一下,她沒敢說自己算計溫南枳處處失敗,只敢說這一切都是許菲妍膽小怕事造成的後果。
“如今我已經被許菲妍出賣了,上次宮總給了我件讓我去誣陷溫南枳,如果真的查到我頭上來,我也擔心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,所以乾脆就來宮總這裏尋個辦法。”
“呵呵,你不怕自己亂說,是想求救順便來威脅我,不過你的確有用處,我先留着你。”宮梅將林宛昕看透,知道她的心思。
林宛昕不敢再說話。
“既然這個許菲妍留不住了,那就只能做替死鬼了。”宮梅淡淡道,似乎在她眼裏不足一提。
“求宮總幫忙。”林宛昕懇求道。
“你明天早點去山莊,該怎麼裝也不用我教你了,我看你裝得就不錯。”宮梅諷刺道。
林宛昕雖然生氣,但是也不敢說什麼。
“謝謝,宮總。”
“走吧,我還有事。”宮梅下了逐客令。
林宛昕一口茶都沒有喝,直接站了起來,“是,我先走了。”
林宛昕離開辦公室的時候,正好看到宮梅的助理推開門,帶着一個女人往裏面走。
林宛昕趁觀察了一眼女人的模樣。
二十歲出頭的樣子,一頭長直髮,清麗絕俗的面容含着幾分笑意,眉眼處與宮梅有幾分相似。
宮梅見了女人也立即換了一副笑臉。
直到辦公室門關上
,林宛昕也沒聽到裏面說什麼了。
辦公室的宮梅見了來人,伸出笑了起來,“子衿,在國外開心嗎?”
“很開心,媽媽,我還給你帶了好多東西。”尹子衿淺笑坐下,“不過剛纔那個女人是誰啊?”
尹子衿指着林宛昕離開的方向。
“不是誰,不重要。”宮梅緩緩道。
尹子衿便沒放在心上,拿起桌上林宛昕沒喝的杯子準備喝一口茶。
宮梅壓住了她的,笑道,“這個杯子髒了,扔了吧。媽媽給你換一個新的。”
尹子衿看了看裏的杯子,這不是好好的嗎?
“媽,我聽說
宮沉哥哥回來了,爲什麼都不見他來咱們家玩?我這次出去還給他買了禮物。”
“子衿,宮沉結婚了。”宮梅輕聲道。
尹子衿裏的茶杯一晃,“怎,怎麼會?我這纔出去半年,他怎麼就……”
宮梅繼續喝茶,輕緩道,“你放心。”
……
溫南枳吃了藥,不知道爲什麼燒退了,卻一直打噴嚏。
“阿嚏!”
連着打了幾個噴嚏,她便裹着被子坐到了離宮沉最遠的地方。
宮沉握着玻璃杯,指尖觸摸了一下溫度,確定不燙才走到溫南枳身邊坐下。
溫南枳卻不敢看他,一直撇過腦袋。
“多喝點水。”宮沉沒耐心的開口。
他從來也沒照顧過女人,溫南枳真的是讓他破例了。
溫南枳接過杯子,搖了搖頭,不說話。
“說話!”宮沉命令道。
“我可能感冒了,會傳染的,先生還是離我遠一點。”
溫南枳一開口,濃濃的鼻音有點……發嗲。
宮沉坐在旁邊一愣,側首看着溫南枳半張臉,察覺她似乎臉頰還是紅紅的。
難道是燒沒退盡?
溫南枳並不是因爲發燒臉紅,而是她知道自己感冒後,鼻音聽上去會有些奇怪,以前同學誤會說她是故意這麼說話的,但是這些她也控制不了。
“給我看看。”宮沉拉過溫南枳的身體。
溫南枳臉頰更加紅,她就知道宮沉誤會了,心裏又擔心宮沉覺得她這麼說話是故意討好他的。
她用力搖頭,“我……我沒事。”
宮沉盯着溫南枳可憐巴巴的樣子,眼夢一層水霧,鼻尖發紅,說話嗲聲嗲氣的。
他隱隱一笑,憋着沒笑出來,擡摸了摸她額頭,確定沒發燒才放心下來。
他放什麼心?
這都是溫南枳自己沒有戒備,纔會被人算計的,還是個沒用的東西。
呵。
宮沉眉頭一皺,“睡覺去!”
“哦。”溫南枳裹着被子,向房間裏走去,結果踩了一下被角,連人帶被子在地上滾了一羣。
宮沉沒忍住,笑了。
上去把溫南枳抱了起來,摔牀上了。
第二天金望帶着顧言翊敲開了溫南枳和宮沉的房間門。
金望臉色十分凝重,顧言翊也很難看。
“先生,林宛昕來了。”
“但是……許菲妍自殺了。”
顧言翊一聲肅然,“躺浴缸裏割脈自殺,救不了了。抱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