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酒店,溫南枳就看到金望站在大廳裏。
金望快步走到宮沉面前,“警察局那裏已經打過招呼了,不會有人再去追究,但是先生你在事故多發地方撞車,是不是太着急了?”
“我有分寸。”宮沉搪塞。
金望笑嘻嘻的看了看溫南枳,然後彙報道,“我已經幫你們退房了,行李也拿下來了,可以走了。”
宮沉點點頭,眉頭卻沒有舒展開,直接走過溫南枳和林宛昕的身側離開了酒店。
溫南枳被他從身邊帶過的風颳了一下臉。
宮沉是在生氣嗎?
經過殺雞儆猴這件事,還有誰敢惹他生氣?
就連林宛昕臉色現在都沒有緩和過來,可見宮沉的威懾力。
溫南枳默默的向外走去,剛要拉開車門,林宛昕已經衝了過來。
林宛昕瞪了一眼溫南枳,“南枳,你和金助理坐後面一輛車。”
金望看不慣,直接走上來,拉開林宛昕握着車門的。
“不好意思,先生說,祕書就要有祕書樣,現在是工作時間,林祕書你還是盡職一點,你和我坐在後面的車,前面就讓先生和宮太太坐,這纔像話。”
說罷,金望特意作出恭敬模樣,“來,宮太太,請上車。”
溫南枳看着做戲的金望,有些好笑,但還是不顧林宛昕的目光上了車。
坐穩後,看到宮沉雙環抱於胸前,閉目養神。
溫南枳立即放輕了動作,目光也不敢再宮沉臉上做停留。
幾個小時後,車一停,溫南枳的身體搖晃了一下,她立即睜開了眼睛,發現自己不是剛纔坐在車窗邊撐着腦袋睡覺的樣子。
而是枕着宮沉的腿在睡覺,她驚慌失措的擦了擦嘴角,還好沒有流口水。
司回頭看着宮沉,“先生,到了。”
宮沉閉目皺眉,“你們先下去,我抽根菸。”
溫南枳悉悉索索的準備下車,發現宮沉拿出煙,艱難的挪了一下腿。
難道是麻了?
溫南枳小心翼翼的看向宮沉,想道歉。
宮沉瞥了她一眼,不悅道,“滾下去。”
溫南枳見他兇殘模樣必露,立即跳下了車衝進了宮家。
忠叔帶着人淺笑的站在門外,“南枳小姐,你回來了。”
“忠叔我給你帶了禮物。”溫南枳看到忠叔特別的親切。
忠叔命人拿着溫南枳的行李,帶她回了房間。
溫南枳推開門,還以爲自己走錯了。
“忠叔……這,這是怎麼回事?”溫南枳磕巴的詢問着。
原本潮溼的雜物間,現在已經被翻新改成了漢唐風的和室,清淺的顏色還點了朱墨。
之前因爲潮溼而有點發黴的牆角現在全部都粉刷過了,用紙箱作爲櫃子的地方也裝了推拉的櫃子。
櫃子裏甚至放着琴架,用來放她的琵琶。
牀墊也換成了新的,還多了一張矮桌,上面放了茶具。
茶具一看就是忠叔幫她準備的,因爲這裏只有忠叔最愛喝茶。
整個房間看上去幹淨整潔,甚至還大了不少。
“忠叔,謝謝你,謝謝你幫我……”溫南枳覺得這一定是忠叔幫她準備的。
忠叔笑笑頷首,“南枳小姐,雖然是我幫你
準備的,但是沒有先生的首肯,是沒有人敢動的。”
溫南枳臉上的歡喜瞬間有些僵硬,她低頭看着不安捏緊的指。
“真的嗎?他同意?”
“是,這本來是雜物間,又潮溼陰暗,人住了會生病的,南枳小姐身上本來還有傷,我順道提了一句,先生就準了,就在你們離開的那天開始裝修的。”忠叔說道。
溫南枳站在房間,左右摸了摸,有點不敢相信只會懲罰自己的宮沉居然會翻新這裏。
“南枳小姐,你先休息,我去找先生了。”
忠叔離開房間,關上了門。
溫南枳倒在牀墊上,聞着新被子的味道,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,還是聞到了剛纔沾染在身上宮沉的氣息。
躥進鼻尖,直逼心口。
……
忠叔離開後,剛好看到進門的宮沉,立即迎了上去。
“先生,你的腿怎麼了?受傷了?”
“沒事。”宮沉用力的掐了裏的煙,氣焰高漲,似乎不願意別人提起腿的事情。
被溫南枳枕了幾個小時,能不麻嗎?
忠叔不再提腿的事情,轉而看了看身後跟着的金望和林宛昕。
忠叔跟在宮沉身邊,低聲道,“先生,溫家來了電話,說請南枳小姐和您去喫飯。”
“喫飯?”宮沉冷笑一聲,“居心叵測。”
應該宮梅在蘇市吃了虧,轉身就找溫祥商量去了。
“那我去推了。”
“不用,你讓金望去安排,我倒是要看看他們還能做出什麼事
情來。”
宮沉吩咐了一聲,繼續往前走去。
走到樓梯口時,他停步站定,目光看向溫南枳房間。
忠叔甚是瞭解宮沉,輕聲道,“南枳小姐很喜歡她的房間,還說要謝謝先生。”
“她會謝我?”宮沉自己也不相信。
“說了。”自然是不可能的,但是忠叔看這兩人間隔着太平洋,總是要有人幫一把的,他年紀大,善意的謊言是會被原諒的。
“怎麼謝我?”宮沉跨出一步,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。
忠叔含笑恭敬道,“她說她要做櫻花糕特意謝謝先生。”
宮沉方纔揪緊的眉目,總算是舒展了。
“嗯。”他點頭往上。
金望對着忠叔無聲拍,然後轉身就攔住了跟隨的林宛昕。
“林祕書,司會送你去醫院複查,然後回去好好休息吧,先生說你這兩天操勞了,特意放你天假。”
“不可能!”林宛昕難以置信的看着金望。
金望擡着不讓林宛昕走,解釋道,“林祕書,你不是挺聰明的?難道不明白先生的意思?這是叫你找個清淨地去好好反省一下,是不是我這麼說你才心裏舒服?”
“你!”林宛昕胸口堵住的氣快要炸裂而出。
但是她不能認輸,現在宮沉在氣頭上,說什麼也聽不進去,休息兩天也好讓她從長計議,她只能咬牙切齒的轉身離開。
忠叔和金望分開後,又回到了溫南枳的房間,溫南枳正在泡茶,恬靜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喜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