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停在了佟家花園前,兩個高柱撐起的歐式門廊下傭人一個一個打開車門將客人迎下車。
溫南枳跟着宮沉下了車,目光卻還停留在大門外站着的周瑾和溫允柔身上。
她忘記了腳下的疼痛,跨出的步子幾乎不受控制的向周瑾走去。
溫允柔看到她,擡着高傲的頭挽着周瑾對着她笑了笑。
她停下了腳步。
隨即周瑾也發現了溫南枳,他想也不想的推開了溫允柔走向溫南枳。
溫允柔身體一歪差一點就摔倒了,還好身邊的傭人扶得快,氣得她把氣都撒在了傭人身上。
“滾開!”
溫允柔踩着憤怒的步伐跟上週瑾的腳步。
“南枳!”周瑾伸出想要摟住溫南枳。
但是溫南枳肩頭一重,幾乎同時身邊便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,她涌上嘴角的波瀾迅速嚥了下去,眼角悲哀的墜了下來。
她看到周瑾深情的看着她時,都快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已經不配和周瑾站在一起了。
周瑾看到溫南枳眼黯淡下去的光芒,遲疑的停下了腳步。
周瑾看着氣勢迫人的宮沉,雖然憤憤不平,卻也謙和有禮道,“先生,我能和南枳說幾句話嗎?”
宮沉垂眸掃了一眼溫南枳,看到周瑾就眼底神采奕奕,看到他就一副見了鬼一樣。
還想單獨說話?
宮沉邪氣一笑,深沉的眼眸暗潮涌動,不屑的看向周瑾。
“不,行。”
伴隨着宮沉的話,周瑾覺得自己的脖子上像是有一團黑氣勒緊,而眼前這個傳聞似羅剎般的男人,生於黑暗,又似掌控生死,叫人看了不戰而慄。
宮沉尖細的指輕撫着溫南枳的肩頭,順着鎖骨的弧度攀上她的脖子,在她嫩白的肌膚下的發青的血管上緩緩滑動着。
溫南枳知道宮沉在警告她,她倒吸一口氣,背脊發涼。
“周先生,我和你沒什麼話說,我們的話之前就說完了。”
“周瑾,你看到了嗎?現在我姐姐是宮太太了,她眼裏怎麼可能還有你?你就不要再犯傻了!”溫允柔順勢瞪着溫南枳南枳。
周瑾不言,受傷的看着溫南枳,眼一閃而過質問的神色。
溫南枳撇過臉頰。
溫允柔再一次挽住了周瑾的臂彎,客氣道,“姐姐,姐夫,我和周瑾已經在一起了,我們兩家人都見過面了,等哪天空了,爸爸和媽媽會請你們一起喫頓飯,好好做一下介紹,姐姐你也該收收心纔對,別老是……喫着碗裏瞧着鍋裏的。”
溫允柔字字如針,深怕戳不疼溫南枳一樣。
溫南枳眼眶含淚,“你們……好,我知道了,恭喜你們。”
宮沉看着溫南枳眼角欲懸的淚珠,怒氣隱隱,收緊臂,帶着溫南枳便往裏面走去。
溫南枳走快了才發覺自己的腳指頭被不合適的腳磨破了。
皮肉的疼痛取代了她心底的酸楚。
……
佟家聚集了不少人,說是給佟真真過生日,其實佟真真的生日不是這一天,只是爲了討好宮沉罷了。
宮沉和溫南枳走進去的時候,人羣自動避讓,不論年紀大小,知曉宮沉段的人都微微含笑示好。
“先生,你好。”
溫南枳第一次這麼備受矚目,神色顯得十分不自然。
宮沉走到佟真真面前,對着身後的林宛昕揮了揮。
林宛昕比溫南枳大方許多的上前,“佟小姐,這是先生爲你準備的生日
禮物。”
佟真真滿心歡喜的打開盒子,剎那她的臉被裏面嵌滿鑽石的小皇冠照得光澤粼粼,眼的驚豔已經無法掩藏。
溫南枳瞪大眼睛看着佟真真在衆人面前戴上了這頂皇冠,配上她一身雪白的長裙,站在階梯上的身影真的像個貴族公主。
“這是我收到過最漂亮的禮物,謝謝先生。”
佟真真興奮的推開溫南枳,想要擁抱宮沉。
宮沉脣角上揚,看着像是在笑,神色卻是一副生人勿進。
他邪魅的一笑,指抵住了佟真真靠近的身體。
“我的妻子還在。”宮沉伸出拉住了溫南枳。
溫南枳的被包裹,看着周圍女人羨慕的目光,怕是都以爲她和宮沉有多好。
佟真真笑臉一僵,退後了兩步。
“今天讓大家來,除了參加小女的生日,還有就是先生拿了酒店在國內的工程,我們佟家作爲合作者也是跟着先生沾光,萬分榮幸。”
佟父舉杯,開懷大笑了起來。
底下的人除了宮梅一行人,大家給了面子都跟着笑了。
宮梅捏緊了酒杯走近宮沉和溫南枳。
“宮沉,姑姑真的要恭喜你了,以後姑姑都要對你刮目相看了。”
宮沉眉目一冷,“我還以爲姑姑早就對我另眼相看了,纔會這麼堤防我。”
“宮梅小姐,
先生能拿下合同,說起來還要謝謝南枳的幫忙,若非她在視訊會議的時候幫先生據理力爭,哪能這麼容易?”林宛昕笑盈盈的誇讚了一番溫南枳。
宮梅女強人的表情瞬間崩塌,眼角眼紋都被氣了出來。
宮梅盯着溫南枳,原本和溫家合計是讓溫南枳去平息宮沉的打擊報復,順便利用溫南枳瞭解宮沉的一舉一動。
誰知道這個溫南枳一點用處也沒有,先是被宮沉囚禁,現在居然幫着宮沉對付他們?
看來她要好好和溫祥討論一下這個溫南枳了。
是該留?還是該除?這次可就由她說了算了。
溫南枳在宮梅強勢的目光下動彈不得。
“真是好樣的。”宮梅咬着牙帶着笑甩下一句話。
“彼此彼此。”
宮沉笑得桀驁不羈,宛如猛獸的高亢嘶吼,惹得宮梅眼珠子都發紅。
溫南枳竟然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。
沉悶壓抑的氣氛隨着音樂響起消散而去。
佟真真作爲壽星上前邀請宮沉跳舞,卻被宮沉一道凌厲的目光逼退。
可是下一刻,宮沉卻將侷促不安的溫南枳帶入了舞池之。
溫南枳因爲腳上的鞋子不合腳,疼得不斷出錯,踩了宮沉的十幾腳。
宮沉面色冷淡,半垂的眼眸已經快遮不住眼底的怒氣。
“你今天裝了假肢來的嗎?”
“啊?”溫南枳一臉迷茫,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忍痛的汗珠。
她有些跟不上宮沉突如其來的幽默感。
宮沉寒着魅如皎月裹紗的俊臉,一字一頓,“再,踩,跺,了,你,腿!”
溫南枳腳下更亂,鞋跟直愣愣的壓在了宮沉腳尖上。
“溫南枳!”低沉警告,卻不慍不怒。
兩人的身影急紅了那些曾經想靠近宮沉的女人,一個個都對這個溫南枳猜想紛紛。
外面不是都傳宮沉娶溫南枳是爲了溫家嗎?
怎麼看上去似乎不太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