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酒店後,溫南枳還在想該如何把照片給宮沉。
宮沉的電話卻響了起來。
即便是宮沉的沒有開公放,溫南枳還是聽到了林宛昕的聲音。
“宮沉,你快來!啊!”
林宛昕的聲音顯得很急促,好像出了什麼事情一樣。
宮沉一言不發的快步離開。
溫南枳捏着照片僵硬在原地,很快回神跟上了宮沉的腳步。
到了樓上林宛昕的房間,卻看到林宛昕穿着清涼的睡袍站在宮沉房間門外。
身邊還站着兩個客房服務員。
林宛昕看到溫南枳時,怨恨在眼底一閃而過,但是下一刻卻害怕的撲進了宮沉的懷。
宮沉脫下西服外套給林宛昕穿上,“怎麼回事?”
“宮沉,我剛纔在房間聽到門外有動靜,我就走出來看了一下,看到一個人閃進了你的房間,我敲門你也不應我,我以爲你出事了,沒想到你原來和南枳在一起……”
林宛昕抿脣,悽悽的望着宮沉,像是不滿又只能忍着。
溫南枳察覺到林宛昕投來的陰狠目光,不由得低下了頭,裝作自己沒有看見。
林宛昕哭得很急切,嘴裏唸叨着以爲宮沉出事了,反覆強調着自己有多擔心宮沉。
“宮沉,以後你出去能不能告訴我一聲,不管是身爲祕書,還是……可以嗎?我會擔心你的。”林宛昕哀慼的懇求着。
宮沉站在林宛昕面前,輕輕的應了一聲,“嗯。”
溫南枳站在兩步之外,心咯噔了一下,掌貼着口袋來回摩擦着,像是裏面有什麼東西在咬自己的皮肉,異常的難受。
林宛昕離開宮沉的懷抱,走到了溫南枳面前,拉着她的狠狠的用力捏緊。
“南枳,對不起,我只是擔心宮沉而已,我也會擔心你的,你別介意。”
溫南枳擡眸對上宮沉漆黑陰沉的雙眸,微微搖頭,示意自己沒什麼想法。
宮沉卻擰緊了眉頭,轉身打開了房門,撒氣似的用力的推門而進。
推開門的剎那,房間裏的燈亮了起來,讓人看清楚了房間裏的狀況。
牀上的人羞答答的撐起身體,露出了半裸的身體,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是依稀還能分辨出幾分熟悉感。
“先生……”
這聲音不是佟真真嗎?
溫南枳看牀上的佟真真婀娜多姿的背對着大家要起身,顯然是還不知道還有別人進來了。
不管佟真真想做什麼,她只要一站起來,身體恐怕會被在場的所有人看個遍,傳出去也會很難聽。
旁邊兩個男客房服務員已經等着看戲了。
溫南枳跑上前隔着被子一把摟住佟真真,阻止她起身。
佟真真一看溫南枳,驚叫一聲立即轉身,看到宮沉身邊還跟了林宛昕和兩個陌生的服務人員,嚇得蹲下身體拉緊了被子。
林宛昕隱隱一笑,詫異詢問道,“佟小姐,你怎麼在先生的房間?你這是……做什麼?”
佟真真恐怕沒想到事情會敗露,瑟瑟發抖着,說不上話。
溫南枳看了看佟真真微紅的眼眶,對着身後的人擅作主張道,“佟小姐怎麼渾身酒氣,好像喝醉了,是不是喝多了走錯了?
”
佟真真扭頭瞪着溫南枳,沒辦法只能裝醉乾嘔了兩聲,然後醉醺醺似的倒在溫南枳的懷。
林宛昕着急上前,推開溫南枳,一把摟過佟真真。
“看來是真的醉了,你們酒店的門怎麼回事?難道就這麼容易打開嗎?都能讓客人走錯?”
“小姐,我們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,會不會是……”客房服務員解釋道。
林宛昕回瞪兩個服務員,“難道是佟小姐自己拿着先生的房卡進來的嗎?你們知道污衊是可以告你們酒店的?”
“對不起,對不起,我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。”客房服務員連連道歉。
林宛昕替佟真真掩好被子,若有似無道,“還好先生和南枳一起出去了,這纔沒有造成誤會,不然的話,到時候讓先生和佟小姐怎麼解釋?”
客房服務員急忙道,“我們這就去準備醒酒藥給佟小姐賠罪。”
服務員一走,佟真真背對着宮沉睜開眼怨恨的看着牀邊的溫南枳。
好像造成她出醜的是溫南枳一般。
溫南枳同時看向佟真真和林宛昕,尤其是看到林宛昕眼底隱約的笑意,瞬間明白了這一齣戲是怎麼回事。
林宛昕恐怕早就知道進來的是佟真真,又發現宮沉不在,便煽動他人來抓佟真真,又能順理成章把宮沉找回來,還能讓衆人看着佟真真出醜。
而轉眼,溫南枳卻變成了破壞佟真真計劃的那個人。
“佟小姐,我……”溫南枳上前解釋。
林宛昕掃了溫南枳一眼,溫柔道,“好了好了,南枳,佟小姐嚇得不清,你就不要再解釋了。”
佟真真低聲道,“我不
想看到你,滾。”
溫南枳回神看向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的宮沉,宮沉像個看戲的旁觀者。
脣上含着一支點燃的煙,脣角勾起,神色不明,眸似含珠,光華深沉不露,眸光流轉時像是隱匿在山霧的幽谷冷泉,寂寂而靜,深遠迷離。
或許從未有人看透過宮沉,他總是在恰當的時候隱藏自己,將自己僞裝成一個無堅不摧又放蕩無畏的人。
溫南枳怔怔而愣,咬脣時碰到了被宮沉咬破的傷口,明明吃了那麼多東西,感覺上面還沾着酒香。
她臉頰一燙低下了頭。
卻聽見一直不言的宮沉,嗓音透着威嚴和冰冷道,“都滾出去。”
“先生……”佟真真幽幽不滿的看着宮沉。
“佟小姐,你還是先離開吧,我讓南枳陪你出去。”林宛昕拉了拉溫南枳。
佟真真推開溫南枳,“我纔不要她假惺惺的。”
佟真真穿上衣服,對着溫南枳輕哼一聲,像個撒氣的大小姐,跺着腳快速離開。
溫南枳也悶頭離開。
林宛昕卻帶着勝利的笑容看着她,似乎在宣告只有她才能留下陪伴宮沉一般。
……
溫南枳回到房間後,枯坐在牀上,一點睡意都沒了。
她從口袋裏拿出了照片,盯着上面的人,撫平了上面的折角,擦了擦染上的灰塵。
她盯着照片上的一家口,宮沉父母間的恩愛隔着這層紙都能深切的感受到,也難怪宮沉會這麼恨溫家摧毀了他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