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上岸,溫南枳的臉色蒼白如紙,身體冷熱交織,卻只能強撐着跟在宮沉的身後。
因爲天氣緣故,飛不能立即起飛,只能等天氣轉好才能走。
長歉意的來到宮沉面前,“先生,你們都溼透了,去休息室等一會兒,剛纔問過場了,大約兩個小時後能起飛,飛會停在蘇市的私人場,我已經通知車子在等候了,應該不會耽誤您的行程。”
林宛昕顯得十分的不悅,立即化身能幹的祕書,“兩個小時才起飛太耽誤時間了,這次先生出差是去處理重要的事情,你們趕緊給我問清楚具體時間!”
溫南枳站在最後暈乎乎的聽着他們交談,所以的話語傳到她耳都變成了嗡嗡嗡的蚊子叫,一點一點在催眠她的神經。
長連連道歉,把他們帶進了休息室,甚至拿了大毯子給溫南枳。
林宛昕替宮沉拿出了乾淨的衣裳,讓宮沉去洗間換衣服。
無人問津的溫南枳只能坐在沙發上瑟瑟發抖。
“宮太太,你的臉色很難看,需不需要找人?”長終於發現了溫南枳的不對勁。
林宛昕一下子坐在了溫南枳的身邊,將她摟住,對着長帶着分的嚴厲,“南枳沒見過下雨的海,所以嚇到了,沒事了,而且啊,先生不喜歡有人在外面喊南枳宮太太,太顯老了,你看我都只能喊她南枳,你可別犯了大忌。”
“是,林祕書,我知道了,那麼我給南枳小姐倒點水。”長轉身離開了休息室。
林宛昕看無人在了,起身趁着溫南枳無力反抗的時候,用力的扇了她一巴掌,“你還真以爲自己是宮太太?你給我記住,這個名號是我暫時借給你的,你這次死不了,就給皮繃緊一點,你這副模樣裝給誰看?宮沉嗎?他信你嗎?要怪就怪你姓溫!”
溫南枳捂着臉,身體倒在沙發上,用力的喘息,根本沒有力氣反抗林宛昕,只能雙眸無聲的看着林宛昕。
林宛昕深吸一口氣,面帶微笑,伸出替溫南枳揉了揉臉頰,“南枳啊,不要再挑戰我了,你根本就鬥不過我,以後看到我和宮沉在一起,你就學乖一點,離我們遠一點,我可不想他因爲看到你就心情不好。”
發泄後,林宛昕立即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退到了一旁。
而換好衣服的宮沉恰好推門而入,林宛昕遞上了早就準備好的熱水,盡心盡職的做好她身爲祕書的工作。
“林祕書,你去打電話問一下狀況,不希望宮氏被人貼上不負責任的標籤。”
林宛昕深知宮沉在公事上說一不二,也最討厭公私不分的人,所以她立即專業的點頭,“好的,先生,我馬上就去聯繫。”
說完,林宛昕遲疑了一下,直到長端着熱水和藥箱走了進來,她才放心出去聯繫工作上的事情。
……
長看宮沉在場,放下熱水和藥箱,轉身就離開了。
溫南枳動了一下,想去拿水和藥,臂上的疼痛讓她清醒了一些。
她低頭看着臂上被海水浸溼的繃帶,粗糲的鹽粒摩擦着她的傷口,讓她一動都不敢動。
她拆開了臂上的繃帶,看到傷口上混着砂礫,有的已經被磨得又開始流血。
啪嗒一聲,在安靜的休息室顯得無比的清晰。
溫南枳立即用毛毯蓋住臂,小心翼翼的擡頭看向對面的宮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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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/> 宮沉點了一支菸,雙腿交疊,黑色的西裝將修長的身形襯托完美,脣間漫出的煙霧攀附在他的臉頰上,隱藏了他所有的眼神。
但是溫南枳知道,他正在盯着自己。
她看了看桌上的藥箱,最後還是伸向那杯熱水。
暈眩讓她感覺自己好像還在海上沉浮,而她放眼所及,卻沒有一個能讓她靠岸的地方,她只能任由一身的痛楚壓榨着淚腺,卻又不敢在惡魔的面前哭泣祈求放過。
因爲惡魔從來不相信她的話,只是想折磨她。
如果是這樣,爲什麼還要救她?讓她爲他媽媽償命不是更好嗎?
溫南枳捏了毯子一角咬住,然後顫巍巍的拿着裏的杯子,打算對着傷口衝下去。
她緊閉雙眼,已經能夠想象熱水沖刷傷口的疼痛了。
咬住牙齒,倒水的剎那一隻緊緊的扣住了她的腕。
“你瘋了?”
宮沉明明坐在溫南枳的對面,不過一瞬,他卻出現在了她的面前。
她睜開眼看着貼近自己的宮沉,眼底迅速躥起水花,發白的脣瓣止不住的顫抖,“我……我以爲你不希望用藥箱。”
宮沉眯眼一沉,搶過溫南枳裏的熱水,打開藥箱拿出了消毒水。
消毒水清理傷口的疼痛讓溫南枳想縮回,但是宮沉的勁很大,長腿一伸幾乎將溫南枳整個身體都禁錮在了他的領地上,讓溫南枳無處可逃。
包紮好傷口後,溫南枳的脣上一熱,宮沉的指腹抵在她脣上,往她的嘴裏塞了一顆藥丸,然後把杯子放在了她嘴邊。
溫南枳總覺得這是
她發燒纔會做的不可能發生的夢,又或者是那個好心的長在替她處理傷口,喂她吃藥,只是她發燒誤把長當成了宮沉。
她再一次揉了揉雙眼,將眼前的人看得無比的清楚,才怔怔的不知所措。
這麼近,她發現宮沉的頭髮即便這麼短,依舊濃密烏黑,他的睫毛也是如此,根根分明,垂眸時落下一排細密的剪影,睜眼時看人時,那些睫毛根部像是畫描繪過一般,襯得雙眸深邃幽深,稍有不慎便會捲入他的眼眸無法自拔。
就像此刻的她,她從未如此近從宮沉的黑眸看清楚過自己,在他的眨眼間笑意間,她的瞳孔不由得收縮,一隻擰着自己腿上的皮肉都無法從他魅惑的神色清醒,相反越陷越深。
等溫南枳回神時,她胸前的扣子已經全部解開,她窒息瑟縮了一下,卻發現宮沉在棉球上倒了一些酒精在她的胸前輕輕的擦拭着。
心上猶如蹦出一隻小鹿,四處碰撞着,血液過高的熱量從胸口迸裂而出,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住。
溫南枳忘記了反抗,只覺得擦拭過的地方變得很舒服。
宮沉脫下了她潮溼的衣服,將他長款的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,扣住所有的鈕釦,才用毯子將她裹住。
溫南枳像是小時候偷穿了媽媽的裙子一樣,宮沉長外套完全可以作爲她的一條長裙子,寬寬鬆鬆襯得她更加嬌小。
她迷茫的看着眼前面無表情甚至臉色淡漠的宮沉,她不懂宮沉這麼做的意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