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樓上下來的顧言翊讓大家放心,剛纔他去房間看過宮沉,確定宮沉現在只是睡着了。
“麻藥退了,傷口會很疼,晚上我會去守着的。”顧言翊語氣透着擔心。
忠叔遞了一杯茶給顧言翊,示意他坐下歇息,立即道,“讓南枳小姐去吧。”
聽到自己的名字,溫南枳愣了一下。
她不明白的看向忠叔,忠叔目光卻十分的肯定。
“我可不敢讓她去,萬一她半夜補一刀怎麼辦?”金望站起來反對。
忠叔卻依舊堅持,“南枳小姐是護理專業的,而且是宮先生的妻子,沒有人比她合適。”
“那就讓南枳去吧。”顧言翊聲音一低,看向忠叔的目光都變得複雜起來。
溫南枳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。
忠叔拉着溫南枳上樓,叮囑道,“南枳小姐,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決定,這樣對你好。”
“忠叔,沒事的,我聽你的。”
溫南枳其實也不懂忠叔爲什麼一再堅持讓她去照顧宮沉,但是她知道忠叔是不會害她的。
可是忠叔真的不怕宮沉醒來看到她在旁邊發怒嗎?
溫南枳戰戰兢兢的上了樓,進了宮沉的房間,裏面靜得好像沒有人的存在。
走近牀邊,才能依稀聽到宮沉的均勻的呼吸聲。
溫南枳侷促不安的坐在牀邊的椅子上,四處看了看,最後目光才小心翼翼的定格在了宮沉的臉上。
整個房間就牀頭留了一盞暖燈,宮沉全身被掩蓋在黑色的絲緞被,隱隱約約的柔和光澤和男人的發硬的肌肉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麥色的肌膚上都帶上了細膩溫暖的光澤。
睡着的宮沉突然皺了一下眉頭,溫南枳立即神經緊繃,整個人都像是進入了備戰狀態。
她是打心眼裏怕宮沉。
忠叔到底爲什麼讓她來照顧宮沉?
宮沉眉頭一鬆,又睡了過去。
溫南枳便僵着身體坐了一個多小時,一絲睡意都不敢有。
直到發覺宮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,她才大膽的伸出摸了摸宮沉的臉頰。
滾燙滾燙的,應該是發燒了。
她立即掀開被子查看傷口,傷口並沒有流血的狀況,就放心的從旁邊的藥盒裏拿了一片退燒藥。
結果她遇到了困難,宮沉不肯張嘴,扶起他沉重的身體後,她根本就沒有另一隻去掰開宮沉的嘴。
溫南枳想到了要叫人來,但是一看時間都凌晨點了,估計大家都去休息了。
她只能撐着宮沉的後背,自己坐在了他身後,讓宮沉整個後背都倚在她胸前,然後掰開他的嘴,將藥片塞進去。
指觸碰到宮沉的脣瓣,像是被電流一觸,有種異樣的感覺,嚇得她把縮了回來。
藥片也掉在了宮沉的胸口,白色的藥片隨着他胸口的起伏,一上一下,溫南枳卻不敢去拿。
她等了等,確定宮沉沒有清醒,她才伸出指把藥片捻了起來。
好不容易把宮沉的嘴掰開,剛把藥片塞進去,宮沉突然用力的咬了下來。
“啊。”溫南枳低呼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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藥片在宮沉的嘴裏微微融化,帶着苦味,讓宮沉再次皺眉,但是鼻下卻有一陣馨香,讓人舒服。
溫南枳想把抽出來的時候,眼眸瞪大,盯着宮沉的脣瓣。
宮沉的牙齒輕輕啃咬着她的指,吞嚥藥片的時候,舌尖舔過她指上的肌膚,酥麻濡溼的觸覺,讓她渾身一顫,倏然抽出指。
她看着指,上面還有一排齒印,帶着一絲光亮。
她立即擦了擦,臉上一片滾燙,在暖燈下都透着緋紅。
她和周瑾在一起的時候,周瑾很尊重她,從來沒有強迫過她做什麼事情,高的環境下,也不過是牽牽,親吻一下額頭,小心翼翼的維護着兩人的感情。
後來她出國,就更加沒有會親密。
除了飛上的男人,宮沉幾乎逼着她做了她所有沒有做過的事情。
想着,溫南枳的臉色迅速蒼白起來,她看了一眼宮沉的臉,立即撇過臉頰。
吃了藥的宮沉並沒有清醒,但是睡得很不安穩。
溫南枳起身去了洗間,擰了一把毛巾回到牀邊擦了擦宮沉的臉頰和身上,然後將毛巾放在他的額頭。
托腮思考着宮沉爲什麼會受傷。
按照金望的敘述,這件事肯定和溫祥有關係。
溫祥雖然是溫南枳的父親,但是她一直很不恥溫祥的段,溫祥在外的名聲很好,然而各種讚美之詞的背後,溫祥事實上是個十分狡猾陰險的商人。
暗箭傷人是溫祥最常用的段,但是他太會做人又能巧舌如簧的掩蓋事實,所以若非當事人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他的真面目。
溫南枳和她媽媽就是最好的例子之一。
在外溫祥對她和媽媽都很好,像個好丈夫,好爸爸,甚至能讓人覺得她這個溫家大小姐生活優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