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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21章 鎮宅之物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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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倒是有些意外,沒想到田藻連壓金地都知道。

    這是風水上一個講究,說白了,跟厭勝術的講究一樣——壓一個鎮物,來取得風水上的效果。

    厭勝害人的鎮物數不勝數——比如我第一次接觸厭勝鎮物的,是江總家的敲門小人。

    普通風水上的鎮物,有的是爲了保平安,這叫“安宅”,比如埋個長案——就古代人說“舉案齊眉”那種傢俱,取個“平安”的意思。

    有的是爲了富貴,這叫“壓金地”,比如會埋入一個櫃子,櫃子裏裝滿金銀珠寶,這叫“富貴”,能源源不斷的招財。

    但是這兩樣都有講究。

    那就是絕對不能動——一旦被人動了,壓金地失效,主家一定會破財的。

    這種壓金地的鎮物,關乎一家命脈,自然不許外人過去。

    不過這是很老派的法子,我們這一代已經摒棄不用了——這東西入土,又要保密,一旦沒傳給後代知道,萬一出了幺蛾子,後代都不知道哪兒出的事兒,所以我們給人招財,一般都是明局招財。

    看來之前給田家做陽宅風水的先生,是個老派人啊。

    我瞅了田藻一眼:“你忘了我這次來的目的了?錢重要,還是命重要?”

    田藻瞪了瞪眼,我接着說道:“你們家陰穴有高人點過,不會缺錢的,這裏再好,也就是錦上添花,不會影響財運上根基的,再說要是沒有異常,我就不會靠近,你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田藻拿不定主意,非要回去稟告給老爺子不可。

    可一打電話,老爺子那頭兒因爲驚嚇過度,打了鎮定劑睡着了。

    田藻這就犯了難——老爺子平時脾氣很好,唯獨一樣,就是起牀氣很大,據說有一次底下有個高管爲了金融上的重大決策,大着膽子叫醒了老爺子,老爺子大怒,一氣之下,把那個高管直接撤職,造成了天文數字的損失,也沒眨眼。

    他說我賺錢就是爲了能睡個安穩覺的——安穩覺都睡不了,賺錢又有什麼意思?

    這下,把老爺子叫醒,就成了田家最大的忌諱。

    田藻自然也不敢,我趁着田藻猶豫,就往前走了幾步,田藻還要攔着我,程星河擋住了他:“你當我們七星幹什麼喫的?放心吧,真破了壓金地,他也能給你補償個比這個更好的。”

    不是我吹牛,入行這麼久了,這倒是也沒錯。

    不過白藿香一下拉住了我,我回頭看她,她伸手就從包裏拿出了一個東西,給我套在了脖子上。

    是個U型枕。

    她也沒說別的,抱着胳膊就往別處看,我心裏倒是明白——她怕我的大椎也讓那東西給吸了。

    叫誰心裏不感動,我跟她道謝,程星河連忙直往自己的脖子上指:“我的呢?”

    白藿香白了他一眼:“你跟李北斗搶來就有了。”

    程星河十分不滿:“憑啥光對他好?我不是人?七星你評評理。”

    白藿香不耐煩了,一把金針出手:“對誰好是我自己的事兒,管他什麼事兒,再廢話給你喫針。”

    但是一出口,她臉忽然一紅,自覺失言:“我纔不是對他好,就是覺得那個枕頭帶着沉,犯法嗎?”

    程星河撇嘴還想吐槽,看見了白藿香的金針不像是開玩笑的,這纔不吭聲了。

    這會兒已經到了那個壓金地外頭了,這纔看出來,亭子後面還有一個小屋。

    小屋大門緊閉,不過外圍都擦的乾乾淨淨的,反正有錢人家的人力都沒處使去。

    別說,還真看出來了,這附近一股子怪氣,匯聚到了房子底下,顯然底下有些古怪。

    這個怪氣顏色發烏,是有神氣,可神氣並不純正。

    那個踩蓮菩薩,就在這地方呢?

    我一瞅門也沒鎖,就要進去,程星河跟了過來,白藿香也要跟,我擺了擺手說不用,你等着就行了,真有事兒我叫你。

    白藿香也知道我是怕她進去有危險,雖然不樂意,但又怕真有什麼事兒給我拉了後腿,只好不情不願的同意了,但也沒忘了給我幾瓶子藥應急。

    我收下開了門,田藻跟做賊的似得四處盯着,生怕被發現了。

    進去了一看,這裏頭空蕩蕩的,果然是個壓金地。

    我順着氣四處一看,程星河忽然扳住了我的肩膀:“七星,你沒說實話吧?”

    我一愣:“你啥意思?”

    程星河答道:“這一路上人多口雜,我也沒好問你——你從崇慶堂出來,是不是碰上什麼不好的東西了?”

    我心裏一緊——飛星入南斗的事兒?

    程星河白了我一眼:“你別想瞞着我——我都看見了,自從崇慶堂一出來,跟你擦肩而過的死人都不敢從你身邊過,生怕跟你一碰,就讓你給連累上一樣,死人都怕,什麼災禍,可想而知,不會是飛星入南鬥吧?”

    要不說這貨雞賊呢,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他。

    他一瞅我這表情,也知道自己說對了,臉色一白:“媽的,你什麼體質,黑洞都沒你能吸,你都遇上飛星入南鬥了,還上這裏給別人看宅保平安,你這心大的銀河系都盛不下了……”

    說着就要把我拉出去:“趕緊把你自己管好了再說。”

    我反手拽住了他:“行了,你也知道,飛星入南鬥躲不過。”

    程星河的手一僵。

    “反正還有一個月時間呢,”我故作輕鬆的說道:“真要是出什麼事兒,我得把身後事給料理清楚了——要是趕不上給你破玄武局,你可別怪我走得早。”

    程星河不懂厭勝術,在普通先生看來,飛星入南鬥,幾乎是個滅頂之災,表情更難看了:“我去你大爺的,你不管你爹也沒什麼,你老婆你也不管了?”

    我心頭一滯,接着說道:“反正災還沒來呢,先把錢賺到手再說。”

    程星河還要勸我,我就拉了他一把:“看你精力旺盛,有勁兒沒地方使,幫我挖土,乾位三尺,不過你得小心點,這地方爲了預防人誤闖,底下有機關。”

    這事兒誰不怕,但是怕有屁用。

    程星河囉囉嗦嗦就要罵我,可手底下沒停——他土裏刨食習慣了,幹活倒是一把好手。

    不過,我一瞅這裏的土,就覺出不對。

    很快,我們就從乾位三尺下,挖到了一個瓶子——瓶子底下有一塊方方正正的木板。

    上面鏤刻的,全是風水符。

    這就是他們家鎮宅的東西。

    不過,這個瓶子已經倒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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