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不愧是打虎客,沒了一個胳膊,這麼快就有力氣出來了?
蜃龍對着老服務員就衝過去了,可這個時候,數不清的新來海無常擋在了那個老服務員面前,硬生生用自己的身軀,用身體給老服務員做盾牌,蜃龍一頭過去,打海無常打碎了一片,四處都是黏糊糊的碎肉。
而蜃龍脾氣急躁,這麼一動,牽扯了之前被黑蟠咬出來的傷口,一身飆血。
老服務員的身體在海無常後面劇烈顫抖,顯然,這是要魚死網破了。
只要抓住了老服務員和他手裏的環就能解決了。
可這些東西,跟山洪暴發一樣,源源不斷,如果沒法用七星龍泉的話,憑着我們幾個人,竟然難以清理。
我微微皺了皺眉頭。
果然,一轉臉,打虎客雖然勉強撕扯出了一條通道,可大海這麼大,數不清的水怪拼了命的往上攀爬,什麼時候都不是個頭。
而老服務員喃喃的說道:“只要找到另一個,就全是我的,這一片海,就全是我的……”
另一個環,到底在什麼地方?
這個時候,只聽黏糊糊一陣響,一大坨子東西對着白藿香就撲過去了。
那個東西渾身都是綠毛海苔,好似一塊變質的海綿。
白藿香甩手一排針,可那個“海綿”似乎根本感覺不出痛感來,還是對着白藿香撲。
我立馬過去把白藿香護住,轉手把玄素尺抽了出來,嘩啦一聲,那海綿直接一分爲二,可沒想到,這東西竟然跟蚯蚓一樣,兩截子都是活的,繼續往我們身上撲!
難不成——我皺起眉頭,這也是玄陰胎?
當初在三清盛會上,棺材裏被水百羽放了一個,就讓人頭禿,更別說,這麼大的一個……
白藿香立馬推我:“讓開!”
那不行,我立馬把皇甫球的行氣引上來,就要用誅邪手——同時心裏也犯了嘀咕,打碎這東西,並不成問題,但是,如果打碎成一千塊,這東西就變成一千個小玄陰胎,就更麻煩了。
不管怎麼着,反正不能丟下白藿香不管。
程星河一回頭,也看見了那個玄陰胎,當時就到抽了一口涼氣:“臥槽,七星,跑!”
這裏熙熙攘攘,跟進了沼澤地一樣,我倒是想跑,往哪兒跑?
就在我揚起了手的時候,忽然就發現,那個玄陰胎忽然不動了。
跟被凍住了一樣。
奇怪,什麼情況?
但馬上,我就看到,那東西在我眼前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飛快的乾涸了下去,就好像,一個大海綿,水分猛然被蒸乾了!
這是……程星河也看愣了,回頭瞅着我,一隻手用狗血紅繩勒斷了一排海無常,一邊騰出手給我豎起了大拇指:“不愧是厭勝少主——連這玩意兒都能吸?”
不是,這他娘不是我吸的,我又不是吸塵器!
但是……那到底是……
正納悶呢,一個小小的身影,忽然就從那個巨大的乾癟“海綿”之中矯健的竄了出來,劃出了一道漂亮極了的弧線,直接蹲在了我肩膀上,懶洋洋的打了個飽嗝,
我頓時就愣住了。
金毛?
不是,它怎麼會跑到了這裏來?
我冷不丁想起了一首歌。
《漂洋過海來看你》。
但是再仔細一看它的一身毛,我就恍然大悟——這貨身上粘了不少的姜花茶葉瓣兒。
這是白藿香給我放在行李箱裏防潮防蛀蟲的!
好像當時也聽說了,寵物不能上船,肯定不知道什麼時候,鑽到了行李箱裏去了,一直睡到了現在!
而且,它往我肩膀上一蹲,我身子就稍微一偏——它怎麼好像比之前大了一點。
也重了不少!
更別說,它身上的金色毛,也比以前多了一倍!
這是……
我一轉臉,就恍然大悟——地上那個巨大的黑蟠腦袋,不知道什麼時候,只剩下一張皮和兩個角,裏面的腦子,全被金毛給吃了!
它早就來了,一直在喫黑蟠的腦子,喫飽了纔來大顯身手的!
而金毛在我肩膀上沒待幾秒鐘,數不清的水怪就突破了打虎客那一層防線,淤泥一樣的死命往裏冒,而miss馬雖然也一身南洋邪術,可在這裏跟本不是對手,身子一歪,就要躺下去。
我立馬對要擋着我的金毛說道:“救老太太去!”
金毛會意,奔着miss馬就躍了過去,又一片水怪直接乾涸,碎成了碎片。
程星河一拍大腿:“今兒可真多虧了金毛了!”
而金毛一聽這話,越發來勁,人來瘋似得,對着那些水怪橫衝直撞,沒多長時間,這裏的水怪,倒是讓金毛衝“幹”了不少——水裏靈物屬陰,陰靈氣被金毛給喫進去了。
老服務員一看這個情況,也愣住了,還想再呼喊着把其他水怪喊進來,可這個時候他就發現,不對勁兒,裏面的靈物被金毛弄差不離了之後,沒有新的進來了。
門口的打虎客往外看了一眼,表情也僵住了:“這是……”
我跟了出去,這一看,頓時一愣——只見海面上,出現了數不清的旋渦,驚濤駭浪,弄的這個船顛簸不已,可仔細看能看出來,是有龐然大物,在跟老服務員引上來的水怪廝殺。
金毛跟着我出來,別提多激動了,身子一竄,也要下水。
我卻一把將它給摁住了。
金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,我指着水裏說道:“那些,是朋友。”
龐然大物,幫助我們撕咬水怪,金毛感興趣——雖然沒看到,但也能判斷出來,那些是黑蟠,前來幫忙了。
它們一開始,也是爲着那個環兒來的。
這個時候,我眼睛餘光就覺出來,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從艙門之中跑出來,想逃。
可是,一下就被蜃龍給截住了。
他一轉臉,看到了這麼多雙虎視眈眈的眼睛,也知道事情沒啥轉圜餘地了,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一隻手就拍起了地板來:“這怎麼可能,都是報應,都是報應啊……”
我盯着老服務員:“你運氣,確實被這個東西給帶壞了。”
這次,正好碰上我們了。
老服務員直搖頭。
他終於肯說實話了。
果然,他當時,也在那艘船上,只不過,爲了安全,別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。
只有小黃杏和三太子知道他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