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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、邪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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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看見他伸出手來拉我,我並沒有伸出手去,但是他的手一直伸出來到我跟前,然後一把拉住了我的手,就在他拉住我的時候,我忽然感覺自己像是被電擊了一樣渾身抖了一下,然後眼前的一切就都消失了,接着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家中,眼前只見有明滅的炭火閃爍着。

    我接着才發現我正站在屋門邊上,奶奶拉着我的手,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在我的手上放了三炷香,我看向奶奶卻看到了奶奶森冷的目光,嚇得我猛地一哆嗦,奶奶見我沒事了,才忽然收了冰冷的神情說了聲:“沒事了。”

    剛剛的情景赫然在目,我看了看奶奶問說:“奶奶,剛剛……”

    我話還沒有說完,奶奶已經拿了我手上的香,然後責備我說:“要不是我過來的及時,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,你白天是不是去看過那具河裏的屍體了?”

    我說不出話來,算是默認,奶奶嘆了一口氣說:“看不得啊,那東西看一眼都是要命的啊!”

    我追問說:“那究竟是什麼東西?”

    奶奶纔回應我說:“那不是屍體,是河裏的水鬼啊,這是索命來了。”

    聽見奶奶猛地說出這麼一茬來,我自個兒也被嚇到了,嘴上也情不自禁地念叨了一聲:“水鬼……”

    但是後面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,我從小就聽老一輩的人說這河裏有水鬼,卻從未見過,不料想這一回竟讓我給碰見了。

    我看了看奶奶想說什麼,奶奶卻已經說道:“如今這水鬼已經找到家裏來了,這不是好兆頭啊。”

    看得出來奶奶有些急,不過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,和我說:“你先回房裏去睡,以後不準自個兒跑出去看這些東西了。”

    我應了聲之後就回到了房裏,不過卻睡不着,我只聽着奶奶和我媽在外面忙活着什麼,不一會兒的功夫我爸就回來了,但是情形好像有點不對勁,我就聽見我爸回來之後急促地說了聲:“我碰見那個東西了。”

    然後就沒有了下文,我在牀上聽不見後面的動靜,就有些着急,於是就起了出來到堂屋裏,正好看見我爸和我奶奶在小聲地說着什麼,那架勢生怕被我聽見一樣,而我媽似乎是出去了,並不在屋裏。

    我見他們正小聲說着話,就問了一句說:“爸,怎麼了?”

    我奶奶和我爸正說話呢,忽然見我從房裏出了來,嚇了他們一跳,他們的談話也戛然而止,然後我爸就訓斥我說:“快回房裏去,不該知道的少問。”

    要是以往被我爸這樣訓斥,我早就不敢吱聲了,可是今天我卻沒有退讓,而是一直站着看着他,但懼怕他的威嚴,又一句話也不敢說。

    我奶奶似乎看出了我們無聲的對峙,怕我爸真生起氣來鬧騰,於是就走到我身邊拉住我說:“石頭,聽你爸的,別在這杵着了。”

    我看了看奶奶,於是說:“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,爲什麼我不能知道。”

    誰知道我這一句話纔出口,我爸就動了無名火,他說:“你再不回房裏去,信不信我把你鎖起來關上你幾天。”

    聽見我爸這樣說我徹底怕了,於是看了我奶奶一眼,就悶悶不樂地回房裏去了,之後我就沒再聽見堂屋裏奶奶和我爸的談話聲了,只是回到房裏之後我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,我爸只是出去這麼一會兒的功夫,能遇見什麼,而且看他的樣子嚇得不輕,難道是河邊有什麼?

    之後我爸不讓我出門,我整天呆在家裏也無聊,到了快下午的時候,我堂弟忽然來了,還是特地來找我的,看見我被關在家裏,打趣我問我說:“你做什麼惹大伯生氣了,就像關在監獄裏一樣。”

    我說:“我如果說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?”

    堂弟聽了卻一本正經地說:“我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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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sp;  我看了看他,覺得他今天有點不對勁,於是問說:“你爸失蹤了還沒找到,你不擔心你爸你卻來打趣我,我今天看你怎麼怪怪的。”

    堂弟說:“我來找你就是爲這事的,說不定你知道我爸去了哪裏。”

    我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堂弟,說了句:“你說什麼瘋話,我怎麼會知道你爸去了哪裏?”

    然後堂弟就神神祕祕地和我說:“今兒一早你爸去找過我媽了,我躲在門後頭悄悄聽了他們的談話,你猜他們說什麼了?”

    我說:“我爸去你家,無非就是說你爸的事,難道你爸有信兒了?”

    堂弟說:“不是,你爸去我們家說的竟然是關於你的事,我聽見你爸安慰我媽說這事都是因爲你引起的,要不是你也不會發生我爸失蹤的事,還和我媽道歉。”

    我驚訝地看着堂弟:“你說什麼?!”

    堂弟說:“我也爲這事納悶了,無奈我媽一個字也不肯和我說,所以我纔來問你,看你的樣子,比我知道的還少。”

    我只覺得有些暗暗心驚,叔叔失蹤的事怎麼就扯到我頭上來了,我正出神的時候,堂弟和我說:“我聽見說那天從河裏撈起來的石碑還沒有被處理掉,晚上我們偷偷跑去看看,說不定能知道什麼,你說怎麼樣?”

    聽見要去河邊,我忽然想起昨晚上我爸的光景來,就有些心虛,於是有些怯意,就說:“這樣不太好吧。”

    堂弟說:“家裏都瞞着我們,這石碑肯定有問題,難道你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嗎?”

    最後還是好奇心戰勝了膽怯,我於是點頭說:“那成。”

    堂弟就和我說:“那晚上我在我家門口等你,你機靈點,可別出不來放我鴿子。”

    之後堂弟就走了,我捉摸着他說的話,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,因爲我記得聽見說那塊石碑被撈上來之後就又被沉進河裏了,現在怎麼又被撈上來了,還有那個找上門的屍體,也是出現在沉着石碑的地方,屍體和石碑有什麼關聯?

    晚上的時候我藉着昨晚的事假裝賭氣早早就回房間裏睡了,然後再躡手躡腳地從窗戶裏跳了出去,出了家裏之後一路往堂弟家來,堂弟早已經在門口隱蔽處等我,見到我的時候說了句:“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。”

    但是才說完他忽然看了看我身後問說:“你身後是誰?”

    我回過頭看了看,身後一個人也沒有,就說:“我一個人來的。”

    我堂弟又看了看,才說:“可能是我看差了。”

    我就沒說話了,堂弟拿給我一個手電,然後我們就到了河邊,來到河邊的時候只見河灘上黑濛濛地一片,河水在夜幕裏也顯得黑沉沉的,竟有幾分恐怖。我們下去到河灘,然後果真看見在河灘邊上立着一塊石碑。

    堂弟將手電打開,照了照石碑,只見石碑上密密麻麻地都是字,一時間我也沒仔細去分辨上面是什麼,只是觀察着這塊石碑,腦袋裏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,好像在哪裏見過這石碑,可是仔細一想,這種感覺又徹底沒有了。

    正在我暗自奇怪的時候,堂弟忽然驚呼一聲說:“石碑上怎麼會有你的名字?”

    我看向石碑,堂弟指着石碑中間部分的一個名字說:“你看這不是你的名字嗎?”

    我看了看,只見果真和我的名字一模一樣,而且整個石碑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名字,有上百個,我不知道怎麼的,在發現這點之後整個人立馬驚得往後退了一步,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怕什麼。

    也幾乎是同時,我忽然聽見河裏清晰地傳來“嘩啦”一聲,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水裏出來了一樣,我立馬用手電照向河裏,但是河面上除了水在流淌,根本什麼都沒有,我於是和堂弟說:“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兒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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