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歸璨的臉色瞬間就白了,不管不顧的繼續動起來,“那怎麼辦呢,錦屏,你也只能被我碰了,髒也給我忍着。”
語言可以是蜜糖,也可以是刀子。
兩人接下來都沒有說話,身體越靠越近,靈魂卻越飄越遠。
而餐廳裏,從南錦屏離開後,時嫿就在這裏着,並沒有着急離開。
直到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,她的眼裏才閃爍了兩下。
唐婧冉......
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上唐婧冉。
這是唐婧冉回國後,她們第一次見面,氣氛瞬間就劍拔弩張起來。
唐婧冉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手,才強忍着沒有上去撕了時嫿的臉,“好巧,時嫿,你也在啊。”
明明兩人都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,但她還在粉飾太平,這是唐婧冉一貫的招數。
時嫿冷冷的勾了一下嘴角,以前她經常在許長安的面前拆穿唐婧冉的招數,讓許長安提防這個所謂的青梅竹馬,唐婧冉也就越來越恨她。
“是啊,真巧。”
既然人家都不打算找茬,她自然不會主動去招惹。
然而事實證明,唐婧冉可不是安安靜靜的主兒。
“我來給長安買蟹黃餃,最近他的胃口變叼了,總是嚷嚷着要喫這裏的東西。”
蟹黃餃是這家餐廳的招牌,不少人爲了喫這個,經常來排隊,到了週末人口更是爆滿,只有工作日纔有機會喫到。
“長安在大學的時候就很喜歡喫這個東西,說起蟹黃餃,小時候我經常和他一起去抓螃蟹,後來我媽看我和他都喜歡去海邊,就親自帶我們去島上度假。”
唐婧冉自顧自的說着話,伸手接過服務員遞來的餃子。
時嫿默默低頭喝了一口咖啡,不打算搭理。
但是唐婧冉顯然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,“網上的消息你看了吧,那些照片都是長安傳給我的,當時我知道他還留着前女友的照片,還挺喫醋的,沒想到他會直接把照片扔給我,讓我處理。”
時嫿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着,她的手指十分漂亮,白皙纖細。
“唐婧冉,你和許長安的關係這麼好,難道他就沒有告訴你,喜歡喫蟹黃餃的不是他,而是我麼?”
這句話無異於是暴擊,讓唐婧冉的瞳孔瞪大,她緊緊的抓着袋子,“你什麼意思?”
時嫿的嘴角露出笑容,可是這笑在唐婧冉看來,滿是勝利者的姿態。
“我和長安在一起的時候,都是他過來排隊給我買蟹黃餃的。”
唐婧冉的嘴脣都快被咬破皮了,時嫿的一句話,讓她潰不成軍。
“時嫿,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討厭。”
“彼此彼此,我覺得以我們的關係,下次還是裝不認識比較好,不然唐小姐要是被我氣出個好歹就不好了。”
唐婧冉的胸口瞬間一疼,過去也是這樣,時嫿在口才方面完全碾壓她。
又加上她是學法律的,邏輯清晰,嘴皮子功夫幾乎沒有輸給任何人。
“我和長安要訂婚了,到時候你一定要來,時嫿,我要你看着我幸福。”
她強撐着說道,將打包好的蟹黃餃扔進了垃圾桶。
“長安的口味也該換換了,畢竟跟在他身邊的人都已經換了。”
她看似雲淡風輕,然而語氣裏全是咬牙切齒。
她是真的不知道,原來喜歡蟹黃餃的是時嫿,虧得她總是買這個去討他的歡心,結果這東西直接讓他睹物思人!
簡直是天大的諷刺!
時嫿沒說話,只是淡淡的笑了笑,然後繼續喝着手裏的咖啡。
唐婧冉沒有多待,因爲她知道,這場戰爭自己已經輸了,從蟹黃餃開始,她就成了時嫿眼裏的笑話,所以沒有過多糾纏,馬上就離開了這兒。
時嫿慢悠悠的將咖啡喝完,也站了起來,回了淺水灣。
霍權辭已經在家了,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。
從老宅回來後,時嫿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,倒是這個男人,在車上又吻了她,讓她覺得老宅的一切彷彿沒有發生過。
可是他的撕咬,他的溫柔,都刻進了她的心裏。
那是她不曾見過的霍權辭。
“老公。”她喊了一聲,走到了沙發邊。
霍權辭並沒有擡頭,安安靜靜的翻頁。
時嫿有些不確定這個男人的心情,一般霍權辭生氣的時候,就會像現在這樣,誰都不搭理。
“老公,你喫飯了麼?”
她又試探着問道,卻看到霍權辭淡淡起身,朝着門口走去。
時嫿張張嘴,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,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,看來是心情不好啊。
恰好傭人將飯菜端了上來,“時小姐,喫飯吧。”
“我在外面喫過了。”
時嫿有氣無力的說道,起身想去冰箱裏拿盒酸奶喝,可是酸奶已經沒有了。
她想讓家裏的傭人出去買,可想到什麼,又在沙發上坐下。
她的離職文件還是沒有給出去,霍權辭正在氣頭上,如果這個時候遞上去,只怕他會更生氣。
雖然不想承認,但她確實害怕生氣時候的霍權辭。
在沙發上呆坐了兩個小時,時嫿才起身,決定出去轉轉,順便買盒酸奶回來,在家裏悶着太難受了。
她緩緩開着車,將車窗打開,感受着晚上的寒風。
轉悠了半個多小時,她的車停在了一個巷子口,眼前一道白光閃過,有什麼東西從車窗玻璃上踩了過去。
是狗?
她好奇的伸頭出去,看到那個白色的影子已經進了巷子裏。
應該是狗吧,白色的,看着像是薩摩耶,是不是走丟了?
她打開車門,跟着去了巷子裏,那白色的東西背對着她,看着比一般的狗要威武雄壯一些,空氣中飄散着一股血腥味兒。
時嫿的眉頭蹙了蹙,走近後,看到那條狗正在一具屍體面前嗅,“嗷嗚~”
狼嚎聲傳來,時嫿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。
不是狗,是狼!
京都這個地方怎麼會有狼,還是一頭白化了的狼!
白狼嫌棄的在那具屍體上踩了踩,突然轉頭看向時嫿,藍色的眼裏全是盯住獵物的兇狠,邁着矯健的步伐,一點點的靠近。
時嫿不敢跑,狼這種生物,你越跑,越能激起它的戰鬥欲。
白狼一步步靠近,眼看着就要來到她的身邊了。
時嫿渾身僵硬,儘管是大冬天,可是汗水還是一滴滴的流了下來。
如果拋去其他的,這頭狼確實長得很漂亮,行動間,矯健的肌肉一覽無餘,可見平日裏喫的有多好。
她想着自己今晚是栽了,估計真的會死在這兒。
“啪。”
她的肩膀上突然搭了一隻手,讓她差點兒尖叫。
可是白狼在這兒,快溢出喉嚨的尖叫硬生生的被她吞了回去。
“別動。”
男人沙啞的聲音響起,帶着一絲勾纏的味道。
時嫿瞬間不敢動,匕首已經橫在了她的脖子前,只要她稍微動一下,必死無疑。
男人似乎受傷了,胸膛溼漉漉的,是血跡。
他戴着一個面具,誰也不知道面具下長什麼樣子。
他一靠近,時嫿就感覺到從這個男人身上蔓延出來的死氣,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,她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。
男人的眼睛安靜的盯着她,在看到她的臉時,雙眼眯了眯。
不知道爲什麼,看到他這個眯眼的動作,時嫿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霍權辭,“你......你是霍權辭麼......”
可是話剛出口,她就有些後悔,這個刀尖上舔血的人怎麼可能是霍權辭,他身上的死氣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出來的。
“霍權辭?”
男人歪頭,嘴角無聲的咧開,“你認識霍權辭,你是他的什麼人?”
時嫿閉緊嘴巴,如果這個人是霍權辭的敵人,那她就危險了。
“小白。”
男人喊了一聲,那頭白狼立即快跑過來,十分順從的蹲在他的腳邊。
時嫿這才知道,原來這頭白狼是他的,到底是什麼樣的人,居然敢在京都這樣的地方養狼,還光明正大的帶到街上來。
“說,你是霍權辭的什麼人?”
男人的匕首又靠近了一分,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條血線。
“小白,餓不餓,把這女人吃了吧。”
他說的雲淡風輕,眼底滿是邪肆的笑意。
“我是他妻子,不過只是名義上的。”
時嫿如實回答,如果她再遲疑,相信這個男人真的會讓那頭白狼咬死她。
從他的眼神能夠看出來,這個男人沒有任何感情。
男人聽到她這麼說,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,強迫她看向自己,“霍權辭的妻子?”
時嫿咬脣,“是。”
“有趣。”
他突然強勢的捏住她的下巴,吻了上去。
時嫿不敢掙扎,這個男人的脾氣十分暴戾,如果她掙扎,只怕那把匕首下一秒就能劃破她的脖子。
她的身子僵硬,沒有動彈,只是垂放在一側的手緩緩握緊,指甲都嵌進了肉裏,刺得生疼。
男人的吻很兇猛,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她的脖子間,惡狠狠地在那裏咬了一口,然後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,毫不憐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