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自由戀愛了。
這話聽起來，好像還挺不錯的樣子。
但，她現在是被男人拋棄了呀！難道不應該要難過一下下嗎？
蘇小米還愣愣的。楊一卻高興起來了。
“這麼說，以後想要追你也可以了。是不？”
脖子怎麼好像有點涼颼颼的，他縮了縮。一回頭就對上慕天佑冷冽的目光。
背脊骨一陣涼意，楊一趕緊陪笑說：“那個，我那個……我開玩笑的啦。我一點都不喜歡然然，嘿嘿。”
“我有這麼差勁嗎？”顧安然從摺疊牀上下來。瞪了他一眼。
“不是不是，只是……那個……呵。反正不喜歡。”
楊一干笑了聲，趕緊躲開。
不是不喜歡，大家都是好朋友。怎麼能不喜歡？
關鍵是，不敢喜歡呢！
天佑對然然的守護。誰都知道，有天佑在，他纔不敢撲過去。
所以，都是朋友。呵……再說了，人家小米比然然長得好看不是？
就算是要喫窩邊草。也該喫掉小米啊。
然然實在是長得有點，難以啃的下去。呵呵呵……
顧安然走進洗手間，將門關上，她看着鏡子裏頭那張亂七八糟的臉。
昨晚也不知道幹嘛去了，臉上的雀斑糊了，一張臉髒的跟什麼似的。
不過，這雀斑……
顧安然擡起手，長指在自己面上劃過。
化妝品對皮膚始終是有害的，這一臉髒東西，說實話，她自己也很討厭。
淺嘆了一口氣，她擠出洗臉泡沫，終於將自己一張臉洗得乾乾淨淨。
“小米，幫我找一套衣服過來。”她在裏頭喊。
“好。”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趕稿加班，所以，辦公室裏什麼都有。
蘇小米將衣服送進去之後，裏頭立即傳來花灑落水的聲音。
蘇小米看了那扇緊閉的浴室門一眼，再看着慕天佑。
天佑淡淡道：“昨晚她打電話給我，我直接將她接回來這裏。”
“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？”
蘇小米這話只是想問顧安然和慕大少，慕天佑一張臉卻微微熱了。
他走到窗旁，看着窗外的景色，藉此躲過蘇小米的目光。
“就是喝了點酒，然後，一覺睡到天亮。”
當然，這個一覺睡到天亮的人是顧安然，而他……
從她口中聽到“戰北”這兩個字之後，便猛地從她身上起來。
之後一整晚，想着她的氣息，想着她朦朧的醉眼，卻又想着她呼喚的名字。
就這樣，靜靜坐了一整夜。
蘇小米和楊一互視了眼，蘇小米還想問什麼，楊一趕緊擺擺手，示意她別再問了。
“反正然然早就想好，兩年之後和慕大少分手，現在，也不過只是提前了。”
楊一呵呵笑了兩聲，這件事情，發生也就發生了，沒必要再問什麼。
都能看出來然然不開心，不過，都不知道這份不開心有多重。
那就將一切交給時間吧。
私心裏，楊一是希望然然和天佑在一起的。
大家這麼多年的朋友，都是知根知底。
然然和天佑在一起，天佑一定會一輩子疼然然，他可以用人頭擔保。
所以，跟着天佑，難道不是更幸福嗎？
只是，男孩子之間的祕密，只有他們知道，蘇小米也不知曉。
這件事情，揭過就算了。
外頭有人在開門，沒多久，賀菱芝走了進來。
“你們果然都在這裏，原本還打算先給你們個電話約一下。”
賀菱芝一臉喜悅，快步走了進來：“那個，然然呢？”
“在洗澡。”蘇小米指了指浴室。
“早上收到江氏的電話，他們約我們過去談談簽約的事情，指定了要然然親自去。”
“這麼快就要簽了？”蘇小米和楊一一陣驚喜。
慕天佑也回頭，看着賀菱芝。
這是顧安然的夢想，她說過，一定要將他們九月工作室發揚光大。
現在簽了江氏，簡直就是往前邁進了神奇的一大步。
“是啊，剛剛接到電話，我就直接過來了。”
賀菱芝是真的趕過來的，還能聽得出她呼吸間急促的氣息。
“能籤就趕緊簽好，免得夜長夢多。”
畢竟從來沒有和這種大公司合作過，要是人家忽然變卦，他們一個小小的工作室，也拿人家沒辦法不是？
說話間，浴室的門忽然被打開，一個女孩從裏頭走了出來。
剛洗過澡，她渾身還帶着一份水汽，溼漉漉的長髮上滴着水，折騰出一份氳氤的霧色。
她拿着毛巾，一邊擦拭自己的長髮，一邊從裏頭出來。
休息室裏四個人，人人的目光都鎖在她的臉上，一瞬不瞬，根本無法移開。
好美！
不，這根本就是個仙子！
她臉上那些雀斑一個不剩，如今一張臉乾乾淨淨的，白皙細膩，因爲剛洗過熱水澡，還帶着點紅暈。
嚐嚐的睫毛之下，那雙原本就好看的眼睛，在白嫩的皮膚襯托之下，更圓，更大，更烏黑明亮。
小巧的薄脣紅粉有光澤，如玫瑰花，鮮嫩，脆弱。
又如剛打開包裝的果凍，q彈，飽滿，粉嘟嘟的！
那細緻的五官，精美絕倫，沒有了雀斑的遮擋，瞬間變得立體深邃，簡直就像是全世界最厲害的工匠雕刻出來的傑作那般！
真的好美！
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，美得讓人忘了呼吸。
“你……你是誰？”賀菱芝忍不住往前兩步，想要靠近，又有點慌。
這女孩，這個比顧薇姿還要漂亮無數倍的女孩，她……認識嗎？不認識嗎？
可是他們說……他們說在裏頭洗澡的，是然然……
“班長，眼瞎了嗎？連我都不認識。”
顧安然瞅了她一眼，波瀾不驚的臉上，再沒有昨夜的糾結和痛楚。
只是洗了個澡，就像是完美蛻變，重生了一樣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真的是顧安然，你是顧安然！”
賀菱芝差點就給她跪了！
老天，她真的是顧安然，是大家口中的醜八怪，全校人都認識的醜女顧安然！
怎麼會這樣？醜小鴨，這是變成天鵝了嗎？
“你……你去整容了？”賀菱芝還是沒能接受這個事實。
“然然不是去整容，她……她應該是去做皮秒了。”
蘇小米也徹底傻眼了，可是，做皮秒的話，爲什麼剛纔她洗澡之前，還是一臉雀斑？
更何況，聽說皮秒也不是真的能完全將雀斑去掉的，去掉之後，還會有點因子呢。
可顧安然現在這張臉，哪裏有什麼所謂的因子？
簡直，完美得沒有半點瑕疵。
楊一終於回過神：“我想，然然是因爲怕自己太漂亮，引起社會大亂，所以……”
他吐了一口氣，才總結道：“以前的雀斑是故意畫上去，用來醜化自己的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