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念念半晌才接收到肖凡的話，用力眨了幾下眼睛，逼走眼裏的淚水，看向肖凡……
他的臉腫得高高的，是被陸琰打的，都是她害的……
“對不起……”
話一出口，她驚覺他剛剛的問題，這樣回答，不就是說，她沒有把肖凡當朋友嗎？
頓了頓，她還是沒有解釋。
他們之間，本就沒有深交，如果不是因爲陸琰，根本就不會認識。
肖凡笑了一下，開始收拾東西。
“是我自作多情了，還以爲我們有共同的祕密，算是盟友了，我還想着怎麼幫你瞞天過海……”
程念念頓時滿滿的負罪感，急忙解釋：
“肖醫生，不是的，我不是這個意思，你很好，我很感激你，真的，我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……”
肖凡在心裏苦笑，怨得了誰，只能怪他自己，對不該心動的人動心，又沒有那個能耐，把她的心搶過來，他轉移話題：
“陸琰怎麼說？”
程念念垂下了頭，聲音苦澀。
“他說孩子生下來就離婚。”
肖凡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吳嬸，把想說的嚥了回去。
他點點頭，提起藥箱站起來，準備離開。
程念念急忙問：
“肖醫生，你和陸琰會不會因爲這件事……”
肖凡笑了一下。
“你肚子裏的孩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，他會宰了我，目前這種情況，八成也會和我絕交，你知道的，他痛恨欺騙，特別是被信任的人。”
程念念更加愧疚了。
“對不起，肖醫生，都是我害的……”
肖凡欲言又止，最後還是背起藥箱，說了句我明天過來給你換藥，就離開了。
沒有多久，她手機收到了肖凡發來的短信：
“不是你的錯。”
然後又進來一條。
“我之前和你說的，繼續有效，考慮好了再回答，我向你保證，孩子會一直在你身邊。”
程念念有些錯愕，但是，這次，她確實更心動了一點，她真實的體會到，這個孩子對她有多重要，才一個多月，她就難以割捨，十月懷胎生下來，她更捨不得……
她心裏忍不住有一絲絲希翼，也許，也許後來陸琰會心軟，讓她留下來呢？
不，怎麼可能，他今天一幅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，如果不是顧忌她肚子裏陸家的骨血，自己怕是已經被他掐死了吧？
就算，他顧忌孩子需要媽媽，他也有現成的，白靈不就是……
程念念突然一驚，想到這次在那家醫院的遭遇，那個醫生翻來覆去的說辭……
一個大膽的想法跳了出來，會不會，有人針對她？
那人想拿掉她的孩子，甚至摘了她的子宮，讓她從此再也不能懷孩子，再不能懷陸琰的孩子！
那麼，唯一有這個動機的人，只有白靈！
這個想法，讓程念念不寒而慄！
……
此時的白靈，在自己的辦公室，門鎖的緊緊的，手裏拿着手機，壓低了聲音都掩飾不住的怒意：
“給我把後續工作處理乾淨了！他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，指不定往後還會翻出來再查一遍，實在不行，把那個醫生做掉！”
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說了什麼，惹得她拍案而起！
“哥，你可別忘了，你肚子裏那顆腎，是我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