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琰沒有穿西裝外套，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，擡眼的瞬間，深邃眼眸就朝程念念的位置看了過來。
程念念急忙撇開了視線。
白靈第一款設計就獲得品牌方的獨家簽約，陸琰要親自下來給見證她的成功吧？
程念念心裏脹滿了酸澀感……
即使不想看到他們同框的畫面，可是同事們的議論還是傳到了她的耳朵裏：
“白總監和總裁好像關係挺好哎？”
“你們部門不知道吧？他們關係豈止是好啊！白總監起點可高了，是陸總親自帶進公司的，上次聚餐，還是陸總來把白總監接走的，現在，這點簽約的小事，還特意過來看，雖然沒有明說，但估計，**不離十了。”
“什麼**不離十？”
“離總裁夫人的位置啊！”
大家都倒吸一口涼氣，思量着怎麼巴結白靈了……
總裁夫人好好這坐着呢，不過，是馬上就要下臺了的總裁夫人，從來沒有被他承認過的總裁夫人……
程念念心情越發低落，簽約儀式開始，大家說了什麼，她都沒有仔細聽，眼神一下都不想落到上面去，他和白靈坐的那麼近，他對白靈說話那麼輕聲細語……
她只想儀式快點結束，她要離開，她一刻都不想看到白靈若有似無的示威和炫耀……
投影儀上開始播放白靈的作品，現場一片片抽氣聲，都在說這款裙子有多漂亮，多好看，讓他們看來多心動……
程念念隱約覺得有一股灼熱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，她知道是陸琰，可是，她不想看他……
坐在她身旁的夢夢用力搖着程念念的手臂，聲音壓抑得彷彿喉嚨被卡住了一般，程念念看她漲紅了臉，一副說不出話的樣子，有些驚訝她的反應，以爲她身體不舒服，趕緊把水杯端給她……
夢夢卻好像終於從震驚裏努力抽出意識，憋出幾個字:
“念念，白總監那個作品，不是你的嗎？”
什麼？
程念念這才朝大屏幕看去……
翻領的圓點七分袖上衣，堆疊的層次分明的網紗裙，前後剪裁不規則的設計……
這，這分明是她的設計！
程念念騰的一下站了起來！
坐在白靈身旁的麗莎別開了腦袋。
“程小姐是有什麼話要說嗎？”
主持簽約儀式的林修問着。
程念念推開凳子，大步走了過去，指着投影儀上的作品，大聲說道：
“這款設計圖，是我的！”
大家都倒吸一口涼氣，不是吧？
白總監的設計圖，是程念念的？
程念念的才華是總所周知的，難道，白總監監守自盜，用自己手下的設計圖，謊稱自己的？
白靈站了起來，不慌不忙的說：
“念念，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，這設計圖分明是我的，我用了三個月修改好的。”
陸琰看着程念念的眼神諱莫如深，右手拇指和食指揉了揉有型的下巴，問道：
“你憑什麼說這設計圖是你的？你有什麼證據？”
程念念把目光看向麗莎。
“這款設計圖，我上個禮拜就和麗莎聊過，當時她就說了，挑個時間過來籤獨家。”
陸琰靠坐在皮椅上，看向左邊的麗莎。
“有這回事？”
麗莎飛快的看了程念念一眼，搖頭：
“陸總，沒有這回事，我最近沒有和程小姐聯繫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