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雄陰沉着臉,彷彿很不情願大半夜的來跑一趟,倒是關心如的臉上還帶着驚慌神色,眼眶紅紅的,也被嚇得不輕。
厲詠萱連忙上前拉住了關心如的手。
“心如,你沒事吧?”
“我沒事。”
關心如低聲說道:“厲昊呢,他怎麼樣了?”
見她提起來厲昊,厲竟業再也忍耐不住,衝到了她的面前冷然問道:“你還問昊兒,具體到底是怎麼回事,快說,那羣人怎麼帶走昊兒的,你看到他們的臉了嗎?”
他的問題一股腦的扔在了關心如的臉上,她有些驚愕,微微吸了口氣,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,這才緊緊的扭着手指開口。
“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。”
她的眼睛不停的轉着,心有餘悸的說道:“那幾個人都很厲害,就將車停在了我和厲昊旁邊,直接將我給推開,然後把厲昊給弄上了車,我就趕緊回家了。”
到家後她還是害怕,就給厲詠萱打來電話通知,厲詠萱知道後迅速派人找厲昊,但沒找到,直到一個小時後纔在醫院門口看到被扔下來的跟個血葫蘆一般的他。
後面的事情,厲家的人都知道了。
關心如說的話沒有任何線索,衆人的眉頭緊緊皺着,關雄眸子冰冷的盯着衆人,眸底深處說不清是什麼眼神。
就在這時,關心如突然啊了一聲。
“我想起來了。”
她對衆人說道:“帶走厲昊的那幾個人全程都沒有說一個字,可看他們的身形和動作都很像外國人,特別是像是南亞那邊的人。”
話音落地,厲南衍的瞳孔驟然緊縮。
南亞?
糟糕!
按照關心如所說,這些人幾乎是空降在北城劫持厲昊的,要知道這種方式一般都是用來殺人的,用的也都是境外的亡命之徒。
對方對厲昊起了殺心!
厲南衍連忙拿出手機,打電話給老金。
“老金,幫我找幾個人,南亞那邊的,最近剛來北城不久。”
電話中傳來老金那少許有些迷惑的聲音:“厲總,這種境外的人都是亡命徒,找他們做什麼,他們可都是殺人犯啊。”
“他們動了厲家的人。”
厲南衍清冷的一句話,讓老金迅速清醒過來,聲音也冷凝了很多:“是,厲總放心,我會盡快給你消息的。”
電話掛斷後,厲南衍盯着那逐漸黑下去的手機屏幕,眉頭緊皺。
厲老爺子重重的咳嗽了幾聲,蒼老的臉龐微微漲紅了,厲南衍連忙上前給他捶背,厲政謙和顏如意也匆忙的趕來了。
問清了情況,兩人也擔憂的在厲老爺子的旁邊坐下。
現在只能等厲昊的急救結果了。
厲南衍給厲老爺子捶背之後,老爺子的咳嗽聲終於停下了,他有些疲累的看了眼身後的厲南衍,冷然開口。
“南衍,無論如何這口氣我都咽不下去,竟然有人敢在北城對我們厲家的人動手,上一次那個雲墨恆已經給過教訓了,雖然昊兒性格急躁容易得罪人,但這也不是他們能隨便對我們厲家出手的道理!”
厲南衍面容冷峻的可怕,對陸老爺子微微點頭。
“是,爺爺。”
旁邊的幾個人也都肅容等待着。
衆人都不說話,走廊上頓時安靜了下來,厲南衍掃了眼還在旁邊站着的陸餘情,冷着臉招手讓護士們送來了一張椅子。
“坐着吧。”
他對陸餘情輕聲說完,貼心的讓護士送個軟墊過來,生怕她坐着不舒服,又讓護士送來一牀柔軟的牀單,讓她蓋着腿怕她冷。
厲南衍這般貼心,陸餘情的眼神柔和的看着他,輕輕的抓住了他的手。
“我沒事,你先忙正事吧。”
她的話讓周圍的人聽到了,楊素忍不住冷哼一聲。
真的煩陸餘情這個樣子!
如果不是她,秦璐也不會糊塗的報復,現在好了,秦璐肚子裏的孩子沒了,連帶着人也瘋了,厲昊更是脫離了家裏,被打的這麼狼狽。
都是這個災星!
再見到陸餘情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蓋着毯子,自己的昊兒還在急救室中生死不知,楊素怒火攻心,忍不住嘲諷了起來。
“可真舒服,再給她拿點瓜子什麼的,乾脆讓她坐在這裏看戲吧,我兒子綵衣娛親,她肯定心裏比誰都開心。”
雖然沒指名道姓的說,但楊素直直的看着陸餘情,厲南衍微微蹙眉,眼神冷冽,剛要開口,就見身邊的陸餘情柔柔的接話了。
“大嫂,我坐在椅子上不只是爲了我,也是爲了我肚子裏的孩子,我勞累點沒事的,可孩子不能有事,這也是厲家的後代,大嫂也不希望孩子有事,對吧?”
話音落地,楊素心中更加憋悶了,想要反駁卻不知道從何說起,陸餘情肚子裏的到底是厲南衍的種,老爺子很看重的。
“那就等着昊兒出來吧,真希望我的昊兒沒事。”
楊素乾巴巴的扔了這句話,陸餘情也淡淡笑着點頭:“那是自然,真希望昊兒沒事,那樣我們都皆大歡喜。”
一番話將楊素說的更加憋屈,只能氣憤的坐在了旁邊不做聲了。
陸餘情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了?
過去說她,她可不會這樣牙尖嘴利的還嘴。
兩人之間的硝煙就這樣落幕,厲南衍期許的看了眼陸餘情。
這樣就好。
接到了他的眼神,陸餘情也跟着笑了笑,輕輕抓緊了手中的毯子。
她不想再無限的忍讓了。
過去她只想逃避,帶着自己的兩小隻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,不論大房的人多欺負人,她都不放在心上,畢竟他們和她都沒關係。
但現在不同了。
她是厲南衍的妻子,兩小隻也是厲家的子孫,如果她再一味的忍讓,只會讓兩小隻以後也跟着受人欺負。
她絕對不允許!
顏如意靜靜的看着楊素和陸餘情的交鋒,眸中神光閃爍。
十幾分鍾後,急救室的門被推開了。
醫生和護士們推着厲昊出來,大家看到都急忙迎了上去,看着躺在牀上的厲昊用繃帶緊緊的包紮着,幾乎成了糉子般,心裏都是一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