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最近怎麼沒去宮裏?”
沸翼見沸然每日呆在家中,就知道肯定是不順利。
沸然看着書,頭也不擡,懶洋洋地說道:“人家二公子回來了,叫我們不要多管閒事。”
“明陽?他什麼意思?你管他什麼閒事了?”
“不是我,是紫陽,之前她不是叫我幫忙去喂那些兇獸嘛,二公子一回來,覺得我們多管閒事,把我們轟出來了。人家還說了,叫我不要惦記他家的東西。”
“嘿,小羊羔子。”沸翼雙手叉腰,“他以爲他是誰呀!”
“他是誰?”沸然將書挪開,一字一句說道:“人家再不濟也是個公子呀,那萬魔宮是人家的地盤,他一句話發下來,就是紫陽,也無可奈何呀。”
“哼,他也就是個公子,要不然誰搭理他!”
沸然搖搖頭,繼續假裝看書。
沸翼說道:“明陽回來搞破壞,你就認輸了?沒出息!”
沸然一臉不高興,將書摔在膝頭,“我會怕他?”
“那你怎麼偃旗息鼓了?還不是鬥不過人家?”
“如果您說我鬥不過明啓也就算了,怎麼在您眼裏,我竟鬥不過明陽?爹,我是您兒子,你用不着這麼看不上我吧?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說,你的確不是明啓的對手,你追不上紫陽是不是?”
沸然不說話,沸翼便已經瞭然於胸,“哼,說了半天,還不是沒達成我交給你的任務?”
“這男女情愛,又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控制的。”
“這明啓除了是大公子,還有什麼魅力能夠讓紫陽對他死心塌地?你在紫陽身邊這些年,她竟一點不爲所動?”
“人家說了,往後餘生,都想與明啓一起度過。”
沸翼看沸然一副舉手投降的樣子,簡直是恨鐵不成鋼,“你是今天才發現紫陽與明啓已經定親了嗎?你這個樣子,在這裏是給我看嗎?你別忘了,我已經說過了,你要證明你自己,存在的價值。”
沸然覺得脊背發涼,趕緊坐直了身子,說道:“父親,我遵照您的指示接近紫陽,整整五年,我費盡心思討好她,靠近她,可是她和明啓的感情異常牢固,針扎不透水潑不進。我本想着,明啓受魔尊器重,常年在外,我一直在紫陽身邊照顧,她總能看見我的好。可是……”沸然苦笑道:“紫陽並不是那樣需要人照顧的女子,她的心,好像石頭做的,怎麼也捂不熱。”
“自己沒本事就說自己沒本事,不要找諸多借口。”
“父親,我不是在找藉口,因爲我發現,即使不是爲了完成您教給我的任務,我也想帶着她身邊,日日看着她。父親,我是真的愛上了她。”
沸翼嘴角上揚,“那不是很好嗎?爲了你自己,你更應該努力去追求她
呀!”
“可是我努力,就能追上她嗎?她跟我說了,叫我不要破壞別人的感情。”
“哎呦,你可真是夠傻的,你在沒有挑撥了他們兩個感情的時候,怎麼能輕易說出自己的心意呢?你以爲你愛上了人家,人家就也要看上你啊。計策不會用嗎?我白教你這麼多東西了,你可真是沉不住氣!”
“我都沒有說,她就拒絕我了。”
“你沒說她怎麼能拒絕你呢?還不是你做的太明顯,被人家給看出來了?說到底,還是你笨!”
“父親,您覺得愛情之中,有先來後到嗎?”
“愛情根本就不講道理,還分什麼先來後到?”
“可是紫陽覺得要分!”沸然也覺得奇怪,“我還以爲,所有人都覺得愛情之中沒有什麼先來後到呢!我那天跟她說,我喜歡上一個姑娘,她還叫我大膽表白,可當我說那姑娘有了心愛之人時,她竟叫我不要說明心意。父親,人家都這樣說了,我還怎麼說呀!”
“這個丫頭,腦子壞掉了吧。”沸翼對紫陽的想法當然想不通,他看那丫頭從小就不順眼,“哎不對呀,她不會早就看穿你的心思了吧?那她還叫你去幫忙?沒有疏遠你?”
沸翼眉頭緊鎖,分析道:“如果她早就知道你的心意,卻沒有拒絕你的靠近,那說明你還是有幾乎的呀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哼,小丫頭片子,還玩欲拒還迎呢。沸然,你一會兒就找個由頭,去紫金王府,若是紫陽見你,說明你還有機會,若是她不見你,我們再想別的辦法。”
“父親,我怎麼不太明白。”
沸翼覺得沸然就是一塊榆木疙瘩,要不是費深太小,他根本不會教沸然去追紫陽。可是如今,事已至此,沸翼只能解釋道:“紫陽若是不知道你的心意,怎麼會叫你不要跟你喜歡的姑娘表白?這不像是朋友會說的話。你雖然沒能入了紫陽的眼,可這五年,她也不會是耍你,朋友之誼還是有的。所以我猜,她肯定是早就看穿了你的心思,畢竟她與明啓在一起那麼多年,對於男女情愛之事,還是駕輕就熟的。你說你真的愛上了她,她真的會看不出來?她若是看出來了,在明啓不在的情況下,就該避險,可是她主動邀請你幫忙,對你沒有一點疏離,這不是勾搭是什麼?哼,小丫頭片子,還想一腳踏兩條船呢。”
“您說紫陽一腳踏兩船?可是她跟明啓都定親了,他們可是青梅竹馬的感情,怎麼會呢?”
“這些年,明啓身邊,可有什麼狂蜂爛蝶呀?”
“大家都知道,紫陽是明啓的心尖人,誰會去觸黴頭?紫陽可不是好惹的。”
“既然明啓沒有三心二意,紫陽也一心想要嫁入萬魔宮,爲何他們二人定親五年不
成親?還有啊,他們定親本來就很晚。他們二人既是青梅竹馬,兩家長輩又走得極近,根本沒有任何阻礙,那他們二人爲何不在從不周山畢業後就定親?定了親爲何又不成親?”沸翼信心滿滿地說道:“凡人之中,戀愛長跑的幾乎沒有好下場,那才二十年以內。你再看他們兩人,都一千多年了,一千多年,鐵樹也開花了。可是他們,還沒有修成正果,我看吶,這正果,難嘍。”
“這麼說,我還有很大的機會?”
“你的機會,的確很大。但是你若還在這裏看書,機會便稍縱即逝,你好不容易撕開的口子,也要被人趁虛而入了。”
沸然嗖的一下站起身來,“那我現在就去紫金王府。”
“沸然。”
“父親?”
“你別忘了,我叫你去接近紫陽,是爲了什麼。”
沸然一愣,想起五年前父子的深夜談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