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離與明陽拖着疲憊的身體抱着一堆書回來，小滿還在梳理毛髮，見兩人進來終於放開自己的腿，“你們拉票拉了一夜？”
“額……”
明陽躺在牀上倒頭就睡，陸離再次踹着明陽的腳，“去你牀上睡去！”
明陽生氣地呼嚕一下，蓋着被子就進入了夢鄉，陸離反正也不困，坐在外邊的椅子上看起書來。
“看什麼呢？”
“師父給的書。”
小滿以爲是高僧給的，可是看着又不像，便疑惑地看着陸離。
“大長老。”
“大長老收你當徒弟了？陸離，厲害呀！”
“也收明陽了。”
“大長老收了你們做徒弟？”銀髮婆婆本來想來問問拉票的情況，還沒進門就聽見陸離不鹹不淡說了這麼一句，“這還真是奇事。”
“銀髮婆婆。”陸離趕緊站起來待客。
“你們票拉得怎麼樣？”
“哦，大長老說不必拉票了。”
“不拉票？”
“是啊，大長老說他的徒弟在祕境不受限制。”
銀髮婆婆怔住了，她實在不知道該不該說。
“銀髮婆婆？”
“明陽呢？”
“太累了，睡覺呢，我去叫他。”
“別，陸離。”銀髮婆婆終究還是得說出真相，“陸離，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，我不知道該不該說。”
“您說。”
“大長老建立祕境的時候，認爲人人皆應平等，所以他推翻了六界當時以武力解決問題的方式，讓所有人投票發表意見。但是這樣做的後果直接導致了他自己在這祕境並沒有多少話語權，也就是說，他的徒弟不可能不經過投票就離開祕境的。”
“這，那，那大長老爲什麼說他的徒弟可以離開？他爲什麼要騙明陽？”
“我也不太清楚，而且，大長老從來沒有收過徒弟，怎麼突然收了你和明陽呢？要知道像大長老這種從崑崙走出來的神仙，不可能不考察就隨便收徒的呀。而你們剛纔兩天，委實談不上什麼考察。”
陸離覺得心好累，一下子坐在凳子上，“我們可是好不容易纔進到祕境裏來，現在居然還要費盡心思出去。”
“好不容易？哈哈，陸離，靠着祕境的信號應該很容易就能進來啊，哪裏不容易了。”銀髮婆婆覺得陸離可能高估了事情的難度。
“哪容易了？您問小滿，我們差點在沙漠裏凍餒而亡，走了六天六夜才發現竟然是個結界，還是誤打誤撞進來了，要不真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不是死在沙漠裏了。”
銀髮婆婆滿心疑惑，“怎麼會呢？我們都是受到祕境的召喚，到結界的邊境就隨意走進來了，那個時候我甚至以爲有什麼古怪，真是太容易了些，甚至連個僞裝、連個驗證都沒有。”
陸離與小滿驚訝地看着對方，“那，那爲什麼？”陸離有點不可思議，“如果大長老不喜歡我們，不想我們進入祕境，那爲什麼又突然收我和明陽當徒弟呢？”
“難道你們在祕境就是對你們的考察？”
“那爲什麼沒有收我呢？”小滿很委屈，明明是三個人被考驗，爲什麼只有他還只是一隻貓？
陸離與銀髮婆婆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小滿，銀髮婆婆只好解釋說：“也許你還是隻小貓，實在不適合修習什麼高深的法術。”
小滿很不滿意地“喵”了一聲，一下子從桌子上跳到窗戶前的平臺上看起了風景。
“陸離，這件事我覺得是不是有必要告訴明陽一聲，畢竟三天後的投票事關重要，他若一輩子都只能困在祕境中，我想他需要有個心理準備。”
陸離點點頭，“銀髮婆婆，我想問您一件事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您爲什麼這麼關心明陽能不能離開？您是不是想讓明陽出去後幫您到蜀山帶句話？”
銀髮婆婆聽了先是一愣，想要極力否認又覺得實在沒必要，“我，我的確有句話想要帶回蜀山。可是陸離你放心，我不是想讓蜀山找到祕境，我就是，我……我心裏有個人實在難以割捨，我想告訴他真相，我想了一百年了，我覺得明陽是我的希望，我不能失去希望。”
陸離覺得這件事似乎對銀髮婆婆很重要，“若是明陽也無法離開呢？”
銀髮婆婆突然笑了一聲，“也許這就是命吧，一步錯步步錯，年少時候做的決定多少有些衝動與幼稚，可是人生就是這樣，每一個決定都有可能影響一生，即使是錯，也只能自己承受。”
陸離想了想，最終還是沒有細問緣由，“銀髮婆婆，我今天晚上會問問師父他到底怎麼打算的，我一定會幫明陽回家的，到時候也一定會幫您把話帶到。”
“謝謝，謝謝你陸離。”銀髮婆婆覺得希望雖然渺茫，但是大長老不同尋常的舉動讓她覺得祕境似乎要發生什麼大事。她大膽猜測是大長老想要收回在祕境的絕對權威也不一定，畢竟這一百年中，銀髮婆婆看見了因爲投票制度造成了一系列無可奈何，祕境絕對需要一個強有力的聲音指引大家找到共同發展的道路，而按照六界原本存在的強者統治一切的規則，向北在祕境絕對可以再次乾坤獨斷。
中午，明陽終於懶洋洋起來，“你還真看呀？”
“你起來了？”
“嗯。”明陽坐在陸離身邊，“這麼多書，什麼時候能看完？向北也真是，晚上打架，白天看書，想累死咱們呀？”
陸離已經看了半天書了，眼睛實在睜不開，“我去睡會，你趕緊看看，晚上師父還說要解答呢。”
明陽抓過書隨便翻看，又是六界歷史，明陽翻了兩頁又覺得眼皮打架，居然開着書再次頭枕着手睡着了。
“明陽，明陽！”
“嗯？”明陽被陸離驚醒，想換個姿勢繼續睡，陸離卻使勁推了一把明陽，“快走了，晚上了！”明陽還迷迷糊糊地就被陸離給拖着來到了平臺，向北已經在等候了。“你們今天看書，可有什麼疑問？”
明陽心裏打鼓，他就看了一眼。陸離倒是看了半日，要說疑問倒是沒有，不過就是一頁一頁看，並沒有覺得哪裏不明白的。
“一點學習能力都沒有！”向北很不滿意，“明天繼續看書，晚上帶着問題來，再沒有，爲師可要提問了，我的問題你們答不上來，我就不讓你們去幻境，直接動真格的了。”
一聽這話兩人瞬間來了精神，昨天晚上死了好幾次，若是動真格的，馬上他們兩個就掛了，自然要拼命學習。當天晚上兩人繼續在結界中與沙土士兵對陣，第二天白天兩人支棱着眼睛看書，傍晚，向北再次站在太極上問道：“可有什麼疑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