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1章骨骼清奇
這座小院顯然年頭不短了，而且從牆磚的剝落程度來看得有上百年了。如果是王府之類的豪宅，上百年那就是文物古蹟，可這座小院充其量只能叫作危房。要是再有個颳風下雨什麼的，估計這房子隨時可能會倒塌。
那些半大小夥子們卸完車，就開始忙碌着做飯。這讓凌雲楓收回打量小院的目光，對那些小夥子產生了好奇，難道他們都住這裏嗎？
此時那老者也把茶杯放在了身前的小桌上，別看兩人各坐一個小板凳，身前的桌子也只是那種放在炕上的矮桌，但這並不妨礙老者喝出茶館裏的派頭。
“小夥子，你可知今天我們所練的摔跤有什麼名堂嗎？”老者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說道。
凌雲楓知道這老頭藉口把自己叫到他家裏來肯定有什麼圖謀，起先還覺得他是輸不起，想收拾自己一頓。可如果要找回面子，那應該是在人多的地方纔成啊。把他凌雲楓弄到一個沒有外人的院子裏，就算打贏了也沒人知道啊！
凌雲楓覺得這個奇怪的老者肯定另有企圖。所以，他也不動聲色，等着老者先發難。
“原諒小子識淺，還請老人家賜教。”凌雲楓也順勢捧了一把老者。
“年輕人不狂妄，難得，難得。”老者似乎很高興，只見他仰頭望天，彷彿陷入回憶中說道：“要說這摔跤啊，其實是從遠古時期就流傳下來了。據說是戰神蚩尤所創。當時黃帝與蚩尤大戰，蚩尤大軍憑藉憑藉着摔跤和功夫，打得黃帝慘不忍睹啊。”
“我覺得最後應該是黃帝勝了吧，要不然我們也不會被稱作炎黃子孫啊？”凌雲楓見那老者一臉的陶醉，但忍不住問了出來。
“要不是黃帝背後有人暗中幫忙，他怎麼可能打贏戰神蚩尤？”老者顯然有些不滿，便瞪了凌雲楓一眼反駁說道。
凌雲楓也不和他計較，畢竟這是幾千年前的事情了，誰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呢。
老者見凌雲楓不再插嘴，便繼續說道：“現在翼州流傳的蚩尤戲就是證據，而且據記載，從周朝時起，摔跤就是軍事操練的必修課。只不過古代時對摔跤的叫法總是在變，什麼角力、角抵、相撲、布庫、撂跤……總之，這可是一門傳承了幾千年的好功夫啊。”
“你想想，那些什麼武術啊、輕功啊之類的，要是真管用，軍隊能不用？所以，這歷朝歷代軍隊都在用的功夫，就一定是好功夫。”老者繼續口沫橫飛地說着。而且大有凌雲楓不同意他的說法，就要和他大打出手的感覺。
“咱遠的不說，就說近的。明朝的陳元贇，爲復興明室去倭國借兵，結果留居倭國。卻把武術與摔跤傳到了倭國，也就是後來的相撲與柔道。而在後來的倭毛戰爭中，倭國在軍事裝備不如的情況下，就是靠着摔跤打贏了毛熊國。自此之後，毛熊國就下狠心學習摔跤，還創出了桑搏術……”
當老者提到桑搏，凌雲楓就是心中一動，他立即就想起了在火車站臺上與那兩個外國壯漢的打鬥。雖然當時沒能盡興，但凌雲楓也能體會得到，那兩人的虛實之道很是嫺熟，近身搏鬥的功夫絕對不差。
“……至於現在流行的桑巴國柔術，也是倭人傳過去被桑巴人改編過的。所以，你覺得這摔跤怎麼樣？而且你今天這一上場，從不會到‘一招仙喫遍天’，就不想再深入學習一下嗎？”老者依舊兩眼放光地說着。
接着老者就把那發光的眼神投向了凌雲楓，這讓凌雲楓有種被狼盯上的感覺。彷彿就差說一句‘小子，老夫看你骨骼清奇，是練我家這門功法的不二人選，快來拜師吧。’
凌雲楓大抵也知道了老者的用意，他是想收自己爲徒啊。這要是一年前的凌雲楓，肯定會大禮參拜，行了拜師禮。可這一年來他所經歷過的事情，所學會的東西，還真不太看得上這摔跤的功夫。
老者見凌雲楓遲遲沒有表達心意，漸漸從期待變得有些失落。而此時氣氛也變得安靜，是那種尷尬的安靜。
“唉……現在的年青人有大把的前途，誰還會搭理我這糟老頭子啊！”老者有些頹然，端起他的高沫，珍而重之的吸溜一口，彷彿這就是他的絕品珍寶，而別人懂不懂欣賞就不關他事了。
雖然現代沒有了端茶送客的規矩，但凌雲楓知道自己因爲拒絕，已經傷了老人的心，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，便起身告辭。七號
就在凌雲楓才走到大門口時，就見門外一個黑衣老者行過，彷彿不經意間向門裏瞟了一眼。然後那黑衣老者便駐足下了，用着嘲諷的口氣說道：“我說刀老頭，又騙人家小夥子練你那摔跤呢啊？”
聽到這話，凌雲楓心中一咯噔，難道老者看上自己並非因爲自己出色？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內情不可？
雖然凌雲楓沒打算學，可被人家看上了，其實內心還是有些小興奮的。但被這黑衣老者一說，卻就有些被騙的感覺了，而且他還聽出了這不是那刀老頭第一次拉人來家裏了。
刀老頭此時已經憤怒不已，對着門外黑衣老者吹鬍子瞪眼說道：“袁大炮，你少來這幸災樂禍，不服就走兩趟，也讓我雪洗先祖的恥辱。”
“喲，喲，喲，嘖嘖，還真把自己當蚩尤後人了。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，你一個滿清善撲營布庫的後代也敢自稱蚩尤傳人，要不要臉啊？！”
“你……我跟你拼了！”
刀老頭此時已經鬚髮飛揚，雙手成爪就向那袁大炮雙臂抓了過去。
只見那袁大炮面色沉穩，雙腳並步，膝蓋擠緊雙掌猛地下扎，竟然一下就崩開了刀老頭的抓手。
要知道，練習摔跤之人常年習練丟擲子、扔沙衣，還有擰小棒之類鍛鍊抓力、腕臂力之類的功夫，一般被他們抓到就很難掙脫。可今天這被稱爲袁大炮的老者，竟然只是一招就崩開了刀老頭的抓手，可想而知其功夫也非等閒之輩。
“呦呵，你袁大炮的三疊式雖然剛猛，可比起去年來，卻有些力不從心啊！”刀老頭被崩開，不但不生氣，反而開始調侃起了袁大炮。
“人總有一老，這有什麼？總好過你這老不休要強，還沒事親自下場，真當自己是年青小夥子呢？”袁大炮依舊風清雲淡地回懟了過去。
“我那是在傳承，就算遇不到好苗子，也要把祖宗留下的東西傳承下去。哪像你，還自稱黃帝后人，你家娃可願意練這祖傳的三皇炮捶？”
袁大炮聽到刀老頭一提到他家孩子，臉色瞬間就垮塌了下來，再也沒有了剛纔的雲淡風輕。凌雲楓怕他會惱羞成怒，想着一會兒兩個老者打起來，就動手分開兩人。
可沒想到，那袁大炮快步就進了小院，坐在小板凳上，抄起茶杯就喝了起來。而那刀老頭也不阻攔，也坐到了他對面。兩人誰也不說話，就那麼坐着喝茶，顯然他們是老相識了。
凌雲楓現在走也不是，不走也不是，感覺完全被晾在了一邊。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，一個小夥子拉住了他的衣角。凌雲楓轉頭髮現此人便是之前去做飯的其中一個。
“你，你能留下來嗎？師父，師父他真的很看重你。”
小夥子嗓音低沉而怪異，凌雲楓知道這是變聲期的緣故。而且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充滿了急躁與狂妄，能讓他們低頭求人的情況基本很少見到。而且一旦拒絕，對於自尊心極強的他們，無異於天大的打擊。
“哦？那你能說說你們的師父嗎？”
凌雲楓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，因爲他實在不想打擊到這些小夥子們。所以，他打算先聽聽小夥子們怎麼說，然後再引導一下，畢竟他也是從那個年齡段經歷過的人。
於是，小院中就出現了比較奇怪的一幕。一邊是兩個老者相對無言，只是不停地喝茶。另一邊則是幾個小夥子圍着凌雲楓說得熱鬧。
（未完待續……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