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5章失業
熟悉的桌椅，熟悉的辦公桌位，似乎這一年都沒有改變，也許它原本就是這個樣子，永遠不會改變。
當然，唯一改變的就是門邊桌子上多了兩盆不知名的綠植。而那張桌子，正是之前他的一席之地。記得那時，桌子上摞滿了各種表格和文件，哪有空間擺放這綠油油的植物啊！
這時，凌雲楓才注意到，桌子的主人已經換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，估計是新畢業的實習生吧。
看着周圍同事先是驚訝，然後迅速裝作沒看見般在哪裏假裝很忙的樣子。凌雲楓也只是無奈的笑了笑，畢竟這種情況他還是有心理準備的。
而且，當年凌雲楓在單位也算半個新人。之所以說是半個，那是因爲他幹了兩年多，但還是依舊沒有招募新人，所以他這個最小的職員就還一直頂着這個新人的頭銜。不過，這並不妨礙同事們把很多繁雜的工作丟給他，換言之這是在“培養”他。
看着那個女孩的桌面空空蕩蕩，除了兩盆可愛的綠植，就是照片和零食，凌雲楓只是笑了笑便走向主任的辦公室。
當凌雲楓走出辦公室時，裏面的人就如暴雨打擊的水面一樣沸騰。不過這都不在凌雲楓的考慮範疇之內，他在想着如何向主任老張解釋。畢竟這一年裏所發生的事情都是需要保密的，尤其是自己被擄走就更說不通了啊。
不過醜媳婦終歸要見公婆的，所以凌雲楓還是敲開了張主任的房門。只是坐在裏面的卻另有其人，這樣凌雲楓有些驚訝。
因爲張主任還有兩三年才退休，怎麼這麼早就換人了呢？而這個新主任叫劉磊，他也認識，據說是某位領導的親戚。還在他們辦公室實習過幾天，當時還鬧出了不少笑話。
記得那時流行太空杯，劉磊用的就是特大號的那種。當時辦公室裏的楊姐正在喝沖泡着奶茶，聞起來味道很香。
“楊姐，這是什麼啊？聞起來真香！好喝嗎？”劉磊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，眼巴巴地望着楊姐手中的奶茶。
楊姐一看劉磊的樣子，馬上從盒子裏又掏出一袋奶茶遞了過去。畢竟是同事，她怎好意思不給？
劉磊拿了奶茶就直奔茶水間，不一會兒就罵罵咧咧的回來了。
“哼，楊姐你淨騙人！一點也不甜，都沒味！”
辦公室裏的人聞言皆是一愣，忙轉身看去。只見小小一袋奶茶，竟然被他衝了滿滿一大杯，光看顏色也淡了不少。
“那個，小劉啊，你水接太多了，應該倒一半就好了。”凌雲楓當時好心的提醒着，那小小的一袋奶茶，接小半杯水就足夠了。
可還沒等凌雲楓說完，劉磊就急匆匆又跑進了茶水間。然後就見他拿着半杯奶茶出來，顏色依舊那麼淡。
“哼，你丫也騙我，倒一半了還是沒味！”劉磊彷彿更氣悶了。
“噗”
這時辦公室裏很多人都實在憋不住一口噴了出來。
想到往事，凌雲楓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。不過，現在他還是能忍住不笑的。
“啊，小凌啊。快坐，這一年多了，你總算回來了，當時職業裝們來調查，單位也是頂着很大壓力的啊。”劉磊坐在辦公桌後，拿着鋼筆，一副很忙碌的樣子。當然，如果那張白紙上不是塗鴉，而是些文字就更好了。
“這個……嗯，算是一些私事吧，不太方便說。”凌雲楓沒辦法，涉及到龍魂的事情都是保密的，所以他也只能找些藉口搪塞過去。
“小凌啊，這就是你的不對了。就是我想幫你也沒辦法了啊。”說着，劉磊就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。
顯然這份文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，至於有多早，凌雲楓接過文件看了看日期，上面簽署的時間是他失蹤後不到一個月。
凌雲楓其實早就料到了結果，所以這份開除通告並不意外。而他來這裏，也算是爲前半生畫上一個句號罷了。
就在凌雲楓準備離開的時候，就聽身後的劉磊說道：“對了，你還得到財務去結一下賬。”
凌雲楓也失去了寒暄的興趣，只打算辦完手續後離開這裏，那時就算是新的開始了。以後，天大地大，任意馳騁。
財務也是老熟人李姐，寒暄過後，就開始一陣賬目的核算。
然後李姐就遞過一張紙，讓凌雲楓簽字，還說道：“一共是一萬五千零七十八塊三毛。零頭就給你抹了，算一萬五吧。”
凌雲楓先是一驚，他沒想到能結給自己這麼多錢。雖然這抹零頭的做法有點強要小費的感覺，但一萬五是真不少了，畢竟他一個月也就一千多不到兩千的工資。這等於是把一年的工資都給補發了。
不過就在凌雲楓打算簽字的時候，卻發現那張紙上所記載的好像不太對。
“等等，李姐你是不是弄錯了，怎麼是我補交費用？不是補發嗎？”
“沒錯，就是補交。你不上班就沒有工資，單位給你上的五險一金從哪裏出？所以你就得補交。”
看着李姐那副鄙夷的目光，凌雲楓這時也有些光火了。開除他，他可以接受，畢竟他確實曠工了一年。可這種反交錢的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。
“不對吧李姐？這份開除通告是我曠工一月時發的，也就是說從那時起我已經不算這裏的員工了。所以，之後的繳納費用應該是不存在的。另外，就算單位幫我繳納了，我希望看到單據和查詢結果，這樣咱們也說的清不是？”
凌雲楓雖然沒幹過財務，但對於這些東西也是知道個大概的。
經他這一說，那個李姐馬上支吾了起來。忙說請示一下領導，就跑去後面打電話去了。
這時一個女人偷偷拉了一下凌雲楓，他轉頭一看，卻是無他同辦公室的張姐。
張姐把凌雲楓拉到了一邊，小聲地說道：“小凌啊，姐跟你說，你知道那個女大學生是誰嗎？那是領導的關係戶，你失蹤後不到一週她就來頂了你的位子。要不是不和規矩，當時就要給你除名的。後來因爲怕你回來鬧，才把除名的日期拖到了一個月後。那時他們可是怕你突然回來，都躲出去出差了，爲得就是拖延時間。誰知道你這一走就是一年……唉，姐勸你還是想開點吧。”
張姐說完，拍拍凌雲楓的肩頭就走了。雖然這不是什麼好消息，但也讓凌雲楓對這個單位的一絲留戀也徹底消散了。
既然沒了這絲情意，凌雲楓的心境也平和了下來。他看着財務李姐從裏屋出來，手裏重新換了一份文件。
“嗯，小凌啊，領導說查詢社保會很麻煩，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查得清的。所以，無論單位給沒給你上，就都不會找你要錢了。這萬一給上了，你不就賺了嗎？哈哈，所以，簽完字你就可以走了。這樣我們都省事不是？”說着，李姐還向凌雲楓拋了個媚眼兒。
這個媚眼兒嚇得凌雲楓一激靈，一個四十多歲女人的媚眼那殺傷力可想而知有多大。
凌雲楓忙收攝心神，根本不看她。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：“按照勞動合同記載，無故曠工達到四十天的才解除勞動合同。可這份開除通告上寫明的開除日期，距我不上班也就一個月，曠工也才二十多天，細究起來起來，你們可是違反合同的一方啊。如果我去仲裁……”
凌雲楓的話一下就讓李姐慌了起來，顯然她沒想到凌雲楓竟然知道這些。於是她又再次跑進去打電話了。
“……讓他走，給多少錢都讓他快滾……”
這次，凌雲楓在外面都聽到了電話裏那咆哮的聲音。
凌雲楓聽到後，也對這個單位生出了憤慨之意。這時他哪還客氣，一陣精打細算後，最終拿着討到手的幾百元薪水，離開了這個曾經奮鬥過的地方。
走出大門，清風微撫，一陣悵然若失又襲上心頭。凌雲楓甩甩頭，走進了一家香燭店。
（未完待續……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