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很暗,就像是那想要哭泣小孩的臉。
空氣中飄舞着毛毛細雨。
這裏是一座陵園。
衆人的面前是一座新墓。
蘇逸辭,墨舞衣,商亦妃,墨鋒,墨求等所有人都穿着黑衣。
每個人都低垂着眼眸,心中感慨良多。
墨舞衣面色蒼白,就像是患了一場大病,需要慢慢的復原。
她的神情有些木訥,只是呆呆的望着墓碑上面的那個名字。
衆人陸陸續續的放下一束白色的鮮花,然後離開。
直到聖月墨族的人差不多都離開了,墨舞衣仍舊是不肯離去。
蘇逸辭沒有說什麼,他只是站在她的身後陪着對方。
就在這時。
三道身影從另外一側走來。
來人正是葉擎,寒秋露,以及楊賢城三人。
對於三人的到來,衆人並不覺得意外。
真要說起來,這三個人是墨染衣僅有的伴隨者。
三人饒有深意的瞥了蘇逸辭一眼,也沒有說什麼。
“我該爲你感到高興纔對吧!墨染衣……”葉擎喃喃自語。
對方終於不再是天之罪了。
墨染衣重新回到了他用性命守護的妹妹心中。
寒秋露將一束白花放下,她臉上也有着哭過之後的痕跡,她咬着牙,輕聲說道,“再見,天之罪!歡迎回來,墨染衣!”
再見,天之罪!
歡迎回來,墨染衣!
簡簡單單的一句話,包含了太多太多。
墨舞衣也是有所觸動一樣,她眼中閃過一絲漣漪。
隨即。
寒秋露走到墨舞衣的面前,卻是取出兩件物品交給對方。
“這是罪的遺物,應該是留給你的。”
墨舞衣一怔,這兩件東西,一件乃是“不朽星盾”。
另外一件,則是一封信。
墨舞衣伸手將兩樣東西接過來。
她懷揣着不朽星盾,然後目光盯着那封信,一番很遲疑之後,她輕輕的將書信打開。
薄薄的紙張輕盈的就像是一片鴻羽。
信的上面只有四個字。
“別恨自己!”
霎那間,墨舞衣淚如雨下,溫熱的淚珠濺在紙張上,晶瑩剔透。
書信的內容唯有四個字,但落筆處卻是寫着:墨舞衣的哥哥親筆。
蘇逸辭亦是眼眶一紅,他走上前,他將墨舞衣攬入懷中。
墨舞衣趴在蘇逸辭的懷裏,無聲抽泣。
接着,墨舞衣起身,她一手抹着眼淚,一邊笑罵道,“哼,壞哥哥,我纔不會恨自己呢!我恨你,恨你不信守承諾。明明還說要陪着我和商商姐永遠在一起的,結果你倒是食言了。”
積壓在墨舞衣心中的負面情緒在這一刻也是得以釋放。
墨染衣從來就未曾怪過她。
他也希望墨舞衣不要恨她自己。
待墨舞衣的情緒釋放之後,蘇逸辭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,他最怕就是墨舞衣過不了她自己這關。
陰鬱漸漸消散。
天空逐漸放晴。
蘇逸辭領着墨舞衣迎着絢燦的晚霞離開陵園。
葉擎,寒秋露,楊賢城三人在墨染衣的墓前停留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,也準備離開。
“走吧!”葉擎開口的說道。
楊賢城點了點頭,他與之葉擎先行走開。
寒秋露似乎還沉浸在悲傷當中。
不過,她隨後就調整了過來。
就在這時,一道穿着華麗衣裙的女人突然出現在了這片陵園中。
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。
儘管步伐踏着地面塵葉,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不沾染半分人間的煙火氣。
她的目光在這座陵園中尋找着什麼。
當她看到一座新墓的時候,臉上竟是露出了白色梨花般的明媚笑容。
“找到了……”
她徑直走到那座擺滿了白色花束的新墓面前。
“墨染衣……這個名字好聽,肯定是個不錯的故事!”
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神祕女人,尚未走遠的寒秋露不由的問道,“你是什麼人?”
“我嗎?”美麗女人秀眉一挑,她友善一笑,“我叫舞魅生,你也可以叫我,踏月之仙!”
舞魅生?
踏月之仙?
寒秋露面露疑惑之色,“我從未聽過你的名號。”
“對啊!因爲我是一個外來客。”對方回答道。
“你來這裏做什麼?”
“聽故事!”踏月之仙回道。
“聽故事?”
“我喜歡聽悲傷的故事,我走遍世間,只爲收集世間的悲傷故事。”
聽着對方的回答,寒秋露很想罵一句“有病”。
畢竟哪一個正常人會跑到陵園來聽故事?
但不知爲何,眼前這個滿身都是光芒的女人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感。
寒秋露的內心竟是對其生不出厭惡和抗拒。
“算了……”寒秋露暗暗搖頭,當即她也沒有繼續理會對方,獨自轉身離開。
前方几十米處。
葉擎開口說道,“我還以爲你打算殉情呢!”
寒秋露瞪了對方一眼,“要是罪喜歡我的話,我倒是有可能殉情。關鍵他喜歡的人又不是我,我下去惹他嫌嗎?”
“哈哈哈哈,說的有道理。”葉擎笑道。
“不過你剛纔對着空氣自言自語做什麼?”楊賢城問道。
“嗯?”寒秋露一怔,“你們沒看到那個人嗎?”
“什麼人?”楊賢城不解。
“那個長的很漂亮的女人啊!自稱踏月之仙,舞魅生,說什麼來聽故事的……”寒秋露回答。
她這麼一說,反倒是把兩人給說愣住了。
楊賢城和葉擎相互對視一眼,皆是看到對方臉上困惑。
“你們該不會看不見她吧?”寒秋露指着兩人道。
“呵……裝的還挺像!差點被你唬住了……”葉擎白了對方一眼,“我倒是沒發現,你演戲挺有天賦的。”
寒秋露表示無語。
自己明明沒有說謊,爲何兩人就是不信。
“你們自己看啊!她還在那裏呢!就站在罪的墓碑前……”
“醒醒吧!大姐,大白天的,你嚇不到我的。”葉擎甩了甩手,自顧自的徑直走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