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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教訓無良打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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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傍晚時分,身穿迷彩服的江山,懶洋洋地走出車廂,踏上了一座陌生的城市。

    轉業之後,老首長幫他在南都謀了一份差事,當得知李建國的老家也在這裏,便順道過來看看。

    他剛出車站就被一羣人熱情圍住,男男女女參差不齊。“兄弟,喫飯吧?”

    “兄弟,住店嗎?”

    “兄弟,做個保健吧,包你滿意!”江山順着甜美的聲音看過去,一個打扮妖豔的中年婦女竟挽上了他的手臂,厚實的粉底下隱現滿臉的皺紋,害的他差點把早飯嘔出來!

    他邪惡地笑笑,“早二十年還耐看,現在老了點。”

    聽完這話,中年婦女氣的摔開了手,惡毒地瞪了他一眼,“王八羔子,就沒一句好話。”

    江山也不計較,迅速擠出人羣,鑽進路邊一輛出租車。

    師傅一看是個二十出頭的愣頭青,不禁暗自高興,又一隻肥羊入圈了!

    “送我到這個地方。”江山遞出一張紙條,司機接過來一看,面露難色,“最近那裏搞拆遷,斷道施工去不了。”

    江山老練地抽出一支中華扔給司機,“想想辦法,我付你三倍車錢!”司機一聽,滿臉歡喜地發動引擎,“什麼錢不錢的,兄弟你放心,這座城市就沒有我到不了的地。”

    半小時後,江山來到了建國的老家——城西一個棚戶區。他掃視一下四周,發現這片已經整體拆遷,原來的門牌號已經蕩然無存。開發商正在加緊施工,鋼筋林立之中,一棟破舊的房屋傲然孑立,顯得有些另類……

    江山不禁有些好奇,“那家人是怎麼回事?爲什麼別人都拆了,唯獨他們家不搬。”

    “聽說老頭兒子在當兵還沒回,所以不願搬家,因爲拆遷協議談不攏,把開發商的手都咬傷了”,司機津津有味地八卦着。

    江山聽後心裏有些堵的慌,“這家人姓什麼?”

    “姓李,兒子好像叫李建國。”司機現在滿腦子鈔票在飛,哪有心思管這些。

    江山突然眼前一亮,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!他輕輕一擺手,出租車來了個急剎車,“就到這吧。”說完,他甩給司機一張紅票,推開門走了出來。

    翻過幾道溝壑,來到舊房面前。房屋爲土木結構,外牆已經被柴草燻黑,牆壁上裂紋密佈,屋頂的瓦片搖搖欲墜,看來已經有些年陳。

    從生活跡象看,屋子裏有人。江山上前一步,硬着頭皮敲響了房門,許久都沒有動靜。江山再次把門敲得山響,屋內終於傳出一個老人警惕的聲音,“是誰?”

    得知判斷沒錯,江山鬆了口氣,“請問大爺,這是李建國家嗎?”

    “李建國是我兒子,請問找他有什麼事?”正說着,一位年過六旬、頭髮花白的老人,顫巍巍地打開了房門。

    “我叫江山,是建國的朋友,這次到南都出差,他託我過來看看您老人家。”上次分別之後,建國生死不明,他只好瞎編了一個理由。

    “你真是建國的朋友?”老人將信將疑,這段時間冒充各種親戚上門當說客的不少,以至於他也分不清真假了。

    “我和他是一個連隊的,這是我的證件;對了,還有一張我與他的合影。”江山掏出了自己的軍官證和照片。

    老人接過證件一看,上面果然有個鮮紅的五角星,又看了照片,這才放下心來。“既然是建國的朋友,請屋裏坐。”說着,老人熱情地把江山讓進屋,用衣袖將長凳的灰塵擦拭乾淨。

    江山跨步進屋,發現這裏已經斷水、斷電,屋內一片昏暗,除了一臺大頭電視,幾乎沒有像樣的傢俱。

    潮溼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黴味,惡劣的環境讓人窒息。江山想到了此行的目地,趕緊打開帆布包,拿出伍萬元人民幣放在桌上,“大爺,這是建國託我帶給你的,請務必收下”。

    老人看到這摞百元大鈔,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,過了許久才小聲問道,“建國還好嗎?”

    江山一陣揪心,但仍面不改色地說道:“好,最近還被選拔到國外執行重要任務,半年以後纔回呢。”

    他一邊說着,一邊將鈔票塞到老人手裏。

    老人推辭不過,只得勉強收下。

    正在此時,門外突然響起嘈雜的腳步聲。

    老人聽後,嚇得渾身直哆嗦,趕緊找來一把菜刀,緊握在手裏,“小同志,他們又來了,你趕緊走吧。”

    江山擡頭望了望,發現門前院壩內站着十多個地痞流氓,個個手握鐵棒,態度十分囂張。

    一個戴着蛤蟆鏡的胖子扯着嗓門大聲喊,“李老頭,今天是最後一天,識相的就給老子滾出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拆,也不搬,就是死也要死在這裏,你們這羣喫人不吐骨頭的強盜!”老人隔着門縫宣示着產權,羸弱的身軀瑟瑟發抖。

    江山對這個蛤蟆鏡頓生厭惡,既專橫跋扈又沒有素質,純粹的流氓做派,“那人是誰?”

    “他是曾氏集團的打手秦洪。”老人滿臉憤恨之色。

    看到老人的憤怒,江山有些不解,“大爺,拆遷是好事,拆舊房住新房,你爲什麼不同意呢?”

    “他們欺負人。”老人喉嚨有些哽咽,模糊的雙眼閃現着淚花,“我們一家五口人,按拆遷方案可以分兩套房,可建國當兵把戶口轉走了,開發商就耍賴,說我們家戶口本只有四個人,因此只能分一套房。你說,建國轉業回來,馬上就要娶媳婦,一套房怎麼夠嘛!”

    可憐天下父母心,江山覺得老李說的有道理,何況這還關乎建國的終生大事,他不能坐視不管。“那我出去幫你說說情吧,總這麼耗着也不行”,他輕輕拉開房門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秦洪正在叫罵,突然屋內走出一個身穿迷彩的愣頭小夥,讓他頗感意外。他轉念尋思,聽說老頭的兒子在當兵,估計最近逼得緊,把他弄回來當幫手了。

    他爲自己的睿智感到興奮,“你是李建國吧,回來的正是時候,趕緊勸老爺子把協議簽了,不然可別怪秦叔翻臉不認人!”

    江山眉頭微蹙,眼神中多出幾分兇狠,這個人太不地道,指桑罵槐也就算了,居然還不忘佔他便宜,何況他平生最恨受人威脅,想到這裏,他不由淡淡一笑,“本想教下你怎麼做人,但你是聽不進人話了,小爺偏不搬,有什麼手段就儘管使出來吧!”

    秦洪算是明白過來,這小子是變作法罵自己呢!看來不給他點顏色,他是不會買賬的。“既然敬酒不喫喫罰酒,那老子就給你點顏色看看。”秦洪一擺手,十幾個流氓凶神惡煞地圍了上去。

    江山冷哼一聲,臉上涌出一股肅殺之氣,“我正想活動下筋骨,不怕死的就過來!”話音剛落雙方就交上了手。這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戰鬥,江山雖然赤手空拳,但是下手異常狠辣,幾乎招招制敵,不過幾個回合,十幾個流氓已經躺在地上痛苦哀嚎。

    看到江山詭異的身手,秦洪額頭冒出了冷汗,這哪裏是人,簡直是魔鬼!他想跑,但無奈雙腿卻使不上勁。

    “讓我來教下你怎麼說話。”江山一個箭步衝到秦洪面前,揚手一巴掌,打的秦洪口吐鮮血,蛤蟆鏡也被打的粉碎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佈滿殺氣,狠命揪住他的衣領,一字一頓的質問道:“老我家到底該分一套還是兩套房?”

    秦洪此時已被嚇破了膽,說話都不順暢了,“兩套,兩套,小弟有眼不識泰山,請大哥高擡貴手。”他心中暗想,先過了這關再說。

    江山識破她的陰謀,面色變得和藹下來,“口說無憑,還是白紙黑字穩當。”同時手腕稍加用力,勒的秦洪喘不過氣來。

    秦洪此時才明白,他的兒子是真正的高人,再也不敢耍小聰明,趕忙重寫了拆遷協議,並簽字畫押。

    江山收好協議,滿意地笑了,“如果你早點上道,也不會鬧成這樣!”說完順勢一扔,肥胖的秦洪就地滾出好幾米,把額頭都磕出血來。

    過了許久,秦洪才顫巍巍地爬起來,由手下攙扶着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看到鬧事的人走遠,老人才顫巍巍打開房門走出來。

    江山把新籤的協議遞給了他,老人接過去一看,激動的淚流滿面,“小夥子,你就是我們李家的大恩人吶,真不知如何才能報答你。”

    聽到這話,江山卻如鯁在喉,如果建國還在,哪輪得上他出手呢?

    老人拿到拆遷協議非常高興,趕緊炒了幾個小菜,並從酒罈中倒出陳年泡酒招待他,江山也非常痛快,爺倆每人喝了三大碗才結束。

    看到老人已經醉了,江山收拾好一切,悄悄退了出來。

    明天還要到公司報到,所以他連夜返回城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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