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什麼？這一切……竟然都是假的？！”
“是，我願以性命擔保，這裏還有袁浩留下的親筆血書！”孟瑤雙手將血書呈上，人證物證聚在，白凌絕百口莫辯！
鳳吟霜的腦海頓時轟然炸響，這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結果。
從她甦醒過來的那一刻起，腦海中唯一的記憶就是他抱緊她，用血肉之軀擋了那致命一擊，就算知道白凌絕做了那麼多壞事，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逃避這份救命之恩、逃避自己的責任。
可是……如果連這都是他提前預謀好的，那簡直太可怕了！
千枼雪看着她的目光滿是心疼：“其實我早就想要告訴你這一切，可當時你一心向着他，把他當成一個好人，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，只有暗中蒐集證據，找尋人證，只有這樣你纔會相信他的所作所爲，從他給你的道德枷鎖之中解脫出來。”
現在，她真的可以解脫了！
但是，她卻並沒有想象中高興！
就好像身上一直揹負着重擔，突然有人幫忙把負擔移開，她一開始感覺到的並不是輕鬆，而是腰痠背痛，一如她現在的心情。
她走到白凌絕的面前，輕聲說道：“告訴我，這究竟是不是真的，你……爲什麼要這樣對我？”
所有證據都擺在眼前，白凌絕就算想要詭辯也沒有這個機會了！
他只有癡癡的看着她：“你以爲，我費盡心機經營這一切是爲了什麼？如果你沒有出現，我還可以好好將日月山莊繼續壯大，不日便可以成爲武林之首，成爲正道楷模，又怎會落得如今階下囚的下場，你真的不明白嗎？”
“不，不會的！”鳳吟霜拼命搖頭。
他顯然在說，這一切都是因爲她！
因爲她，他纔會變的如此瘋狂，做了那麼多壞事，害了那麼多人，所以她還是那個罪魁禍首！
“丫頭，不要聽他蠱惑！”千枼雪面色一冷，厲聲說道，“你不要在這裏信口雌黃了，就算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你的野心勃勃，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，跟任何人無關！”
白凌絕卻顯然不想放過鳳吟霜，目光始終不離她的身上：“我對你一片情深，愛戀入骨，纔會做出許多不得已之事，可是我真的只是爲了愛你啊，難道愛一個人有錯嗎？”
愛，到底是什麼？
這個字迴旋在鳳吟霜的心底，讓她心中掀起巨大的漣漪。
難道打着愛的名義就可以做壞事嗎？不，就算她不懂什麼是愛，但是這樣的感覺太可怕了，她真的無法接受！
她臉色蒼白，一步一步向後退着。
“丫頭！”千枼雪有些擔心的喚出聲來。
鳳吟霜有些恍然的看了他一眼，下一秒天旋地轉，昏迷前唯一的意識，便是看到他慌張向着她奔來的樣子。
他那麼緊張的看着她，恐懼到彷彿失去全世界的眼神，讓她那麼溫暖和熟悉，彷彿在很久很久之前，記憶之中也有這麼一雙眼睛在看着他。
就這樣，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