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當本王是什麼？”穆夜沉死死握緊拳頭，他對她已經足夠容忍了，她竟然還要一步一步得寸進尺。
“反正我人已經在宮裏了，你真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，但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不可能得到我的心。”鳳吟霜也豁出去了，就怕他不來硬的，她也早就受夠目前這種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涌的氛圍了。
“在你心裏，本王就是這樣一個強取豪奪的小人嗎？”他的臉色沉的好像滴了墨一般，又如同漆黑無比的夜色，倒真的對應了他的名字。
“我可沒有這麼說，也沒有要求王爺該怎麼做，一切都看王爺自己的意思了。”
交給他？
呵，她雖然字字句句都是順着他的意思來，實際比直接拒絕他還要來的尖銳，甚至還要道德綁架！
在梁國，還沒有第二個人敢這麼對他！
“王爺……”在孟甜的驚呼聲中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，伸出去的手停在她的脖子前方戛然而止。
鳳吟霜輕輕嘆了口氣：“我明白王爺的意思了，來吧，妾身甘願受罰，能死在王爺手裏，妾身沒有什麼可怨的。”
穆夜沉忍了許久，手終究還是無力的垂了下來。
只是因爲一個原因——他捨不得！
“洛雙，你就是仗着本王喜歡你，纔敢這麼肆無忌憚傷害本王，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。”
他……這算表白嗎？鳳吟霜也不知該作何反應，還不如態度惡劣一點，這樣面對他的時候還能夠心安理得。
孟甜看着這一幕，心中突然一陣酸楚，王爺素來以鐵面無情著稱，可他現在卻因爲一個女人拋下尊嚴以及所有僞裝，可那個沉浸在幸福之中被無數人眼紅的女人，卻渾然不覺，還一次一次的傷害他，簡直太過分了。
鳳吟霜淡淡說道：“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，如果可以，但願王爺可以一生平安無憂。”
穆夜沉終於忍不住了，他衝上前來握住她的肩膀拼命搖晃着，整個人都有些歇斯底里。
“本王等了你這麼多年，付出一切甚至是我的命，得來的只是你的冷漠無情嗎？你不可以這麼對待本王，不可以！”
鳳吟霜被他晃的受不了，肩膀也無比疼痛，她想掙扎卻抵不過他的力氣，只能低頭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。
他終於停了下來，看着手上那個泛着血絲的牙印出神，而鳳吟霜早就已經在獲得自由的瞬間一把推開他跑了出去。
孟甜站在原地，猶豫了一下，還是走上前去。
“王爺，你沒事吧？”
纔想起這裏原來還有外人，穆夜沉又恢復到從前那般冷酷的樣子，冷冷盯着她：“你若是敢說出去半個字，本王殺了你。”
“是，我……奴婢一定守口如瓶。”
“你還在這裏做什麼？她都已經走了，還不快去跟着，若她出什麼事本王照樣不會放過你。”
孟甜根本就不敢擡頭去看那雙厲眸，只能垂首退了下去。
……
縱然心中無數的疑問，她不敢在穆夜沉面前提起，只能等另一個人給她解答了。
找到鳳吟霜之後，她立即不客氣的逼問：“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奪得王妃之位，既然得到了就應該好好珍惜，王爺對你癡心一片，你爲什麼要這樣傷害他？”
鳳吟霜有些莫名的盯着她：“就算我真的辜負他的感情，這跟你有什麼關係，你激動什麼？”
“我……我當然是因爲，王爺是我們梁國如今的支柱，如果他出什麼事，那梁國不就垮了麼？”孟甜立即解釋，可她眼底還是有一絲慌亂的情緒一閃而過。
鳳吟霜狐疑的看着她，原來她竟如此關心國家大事麼？
“江山代有才有出，沒了他一個還會有很多個，就好像現在的驍國，女帝當權，不也是把國家治理的很好嗎？”
“你這是什麼話？”孟甜再也忍不住大聲指責呵斥，“什麼叫王爺沒了，王爺他還好好的，還要庇佑我們梁國千秋萬代，不許你說這麼不吉利的話。”
到這一步，鳳吟霜要是再不明白除非是個傻子了。
原來像穆夜沉這麼殘暴的人，竟然也會有愛慕者啊，不過孟甜也是個火爆脾氣，一發作起來那不就是天雷勾地火，不正是天生一對？
生怕她又像之前那樣激動起來，鳳吟霜只得轉移話題：“我只是隨便說說的，要不我們還是聊聊宋苓的事情吧。”
這個名字果然是能發揮作用的，終於讓孟甜冷靜下來。
她安靜了好一會兒，才突然說道：“你覺得當初宋苓被王爺選中的時候，她會是什麼心情呢？”
鳳吟霜想了想，道：“一般來說，男人只要在權勢地位以及容貌之中佔有一項，就已經會引得無數女子的青睞，如果兩樣都佔了，那更是羣狼環伺，虎視眈眈，更不要說天大的餡餅砸到自己頭上，不高興傻了纔怪！”
“那你呢？”孟甜矛頭直指她身上。
“我的情況不一樣，你剛剛不是已經知道了麼，我是有夫君的人，我們的感情很好，如果這麼快就另投他抱，我怎麼對得起他？”
她想起來了，剛剛在王爺面前她的確這麼說，可她還是不明白，王爺放着那麼多清清白白的女子不要，爲什麼會愛上一個有夫之婦？
“你既然說，大多女子都會做出一樣的選擇，但事實證明，你不會，宋苓也不會，又怎麼可能代表的了天下的女子？”
王妃的地位，穆夜沉的妻子，讓那麼多女子眼紅嫉妒的東西，就這麼讓她輕易得到了，所以才能說出這樣的風涼話。
“要不這樣吧，我們打一個賭如何？”
“賭什麼？”
“就賭宋苓對穆夜沉的心思，如果她真的沒有半分想法，那就是你贏了，我可以答應你三個條件，反之，若是她野心昭昭，早就已經對王妃之位覬覦已久，那就是我贏了，你也必須要聽我的。”鳳吟霜自信滿滿的說道。
“成交！”孟甜立即答應下來，她太想要知道宋苓心裏的想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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