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的話你可信?”
“爲何不信?”
秦修噎了一下,不耐煩的皺眉。“她有隱瞞,況且我和宛惠不是那種關係,她在挑撥是非,我以爲你是聰明人能看穿。”
“我信她和我是聰明人沒什麼關係,秦世子你是局中人,而我是局外人。”季晴光掩嘴一笑,彷彿聽到了極大的笑話。
“你的意思是我在偏袒方宛惠?你敢說你沒有這個意思……”秦修面色冷的可怕,朝她逼近了兩步,誰知畫舫晃了一下,兩人都沒有防備,腳下不穩。最後形成季晴光靠着船壁,秦修撲在她身上的畫面。
“啊!你你你……”季晴光感覺到耳垂上落下個冰涼柔軟的東西,耳邊全部都是男人有力的氣息,從未有過這種經歷的她睜大眼睛,腦袋先是一片空白,隨後炸開如方纔盛放的煙花。她的腿肚子也在發軟打顫,一雙皙白小翹的手緊緊攀着身後的牆壁,保持不滑落在地。
秦修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,他怔了片刻,迅速擡起頭,卻對上季晴光迷濛含水的眼,心中一蕩,不敢再看她。秦修尷尬的別過身子,腦中滿滿都是方纔的畫面,他擡手碰了下嘴角,脣邊還殘留着女兒滑膩的肌膚觸感和特有的清香。
許多世家子弟到了這個年紀早就娶親,或是經歷過紅袖添香、陰陽交合。憑他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,只是他總覺得這種事情不潔,所以不喜,可方纔輕輕一碰,好似把他心底所有慾念牽引出來,像是一把火燒遍全身,哪哪兒都發燙。
秦修煩躁的對着空氣揮拳,想到自己的行爲可能嚇到季晴光了,忙轉身看她。季晴光還是一副發愣的模樣,秦修覺得這個時候的她纔像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,他脣角緊緊繃着,頭微垂,一臉緊張抱歉道。“對不起,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幸好這個時候只有他們兩個,若是叫別人看到,絕對不敢相信素來狂傲自信的秦世子也會對人低頭道歉。
聽他道歉,季晴光總算是有點反應,她指尖帶着銀針朝秦修射去,卻被秦修早一步制約住,他緊緊握着季晴光的手腕往前一帶。清亮的鳳眼染着邪氣掃過季晴光蔥白的玉指,以及那根與她同種肌膚的銀針,目光一滯。“真是最毒婦人心,我不過無意親了你一下,你就要毒死我。”
“你該慶幸我是手下留情,否則我不必明晃晃出手也能毒死你。”季晴光冷笑一聲,揮開秦修的手,收起毒針。“今天的事我就當是個意外,你最好給我把它爛在肚子裏。”
“你就放心好了,我還害怕傳出去了,我的名聲被你糟蹋了呢!”秦修抖了抖袖子,他也就是嘴巴貧,心裏知道名聲對女子的重要。
季晴光哼了一下,揚聲叫白鷺。“發生什麼事情了。”
“船家本來要靠岸了,方家的僕人突然出現要我們交人,我們說船上沒有他們要找的人。那些人不信就要上船搜來,把船家嚇了一跳,船就晃了一下,小姐你沒事吧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季晴光正要說出去看看,她身邊的秦修一臉凶神惡煞的走了出去。一聲巨大的落水聲後,就聽秦修比江水冰冷入骨的聲音。“我倒是要瞧瞧,誰敢搜我的船。”
外面吵架聲音果真一下子聽了下來,白鷺揪着季晴光的袖子。“小姐,你的臉好紅啊!”
“熱的。”季晴光躲開白鷺打量的視線,自然而然的岔開話題。“我們就在這兒看戲,別出去了,叫方家的下人看到了可不好。”
白鷺點頭,她也是這樣想的,過幾日季晴光還要去參加方大小姐的生日宴,若是認出來了,反倒麻煩的很。
一片沉默中,一個腰間挎刀的灰衣男子上前,他看秦修氣勢非凡,雖然沒明確告知身份但一身錦衣華服瞧着就不是他能得罪的。
灰衣男子抱拳道,“公子,在下乃右相府護院,我家三小姐方纔落水不見,有人看見是這茬船上的人救了我家小姐。不知公子可否交出我家三小姐蹤跡,在下敬謝不敏。”
秦修仰頭,留給衆人棱角分明、桀驁不馴的下巴、“我不知道你們三小姐是何人,我也從未見過有人落水,帶着你的人快滾!”
灰衣男子咬了下牙,不滿道。“衆人親眼看到是這船上的人救了三小姐,公子卻說沒看見,莫非是想對我家小姐有不軌之心?”
“嗯?”秦修眯着眼睛瞧了他一眼,殺意乍現,無月踹了灰衣男子一腳,罵道。“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質問我家主子,便是你家右相來了,在我主子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,真是找死!”
無月下了狠勁兒,只見灰衣男子如斷了線的風箏,重重落在船舫木板上,吐出一大口血,看起來傷的不輕。他的手下見了立即抄起傢伙將秦修等人圍成一個圈,灰衣男子狼狽的站起身子,吐了口血水,指着秦修道。“我看你是敬酒不喫喫罰酒!”
“無月,上一個用手指着我的人最後怎麼樣了?”秦修懶散的瞥着,慢條斯理的取下斗篷扔在一旁,就聽無月回答道。“回主子的話,當然是抽筋剝皮,最後剁成肉泥喂狗了。”
“哦——”秦修恍然大悟,笑了下邪氣張揚。“這次也一樣。”
灰衣男子聽他們主僕一問一答,彷彿在討論天氣一樣自然,然談話內容做事叫人膽寒。灰衣男子知道今兒若不解決這個男子,那他就是凶多吉少,所以他必須先下手爲強。“都給我上!”
無月見衆人衝了上來,哼笑一聲道。“就憑他們幾個還輪不到主子出手,您站旁邊休息,當心髒了您的衣裳。”
說完便拔刀衝了出去,秦修自然知道無月的本事,歇了動手的心思,看他一刀一個的解決。得空了用眼角看看珠簾後面的季晴光,雖然上次已經見識過她的膽色,卻依然覺得新鮮的很。
然後秦修見一隻白嫩白嫩的手從珠簾伸出來,撿起了他的斗篷,他突然心情大好,眉梢都帶着笑意。他歪着脖子,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對裏面的人道。“給我拿好了,別沾了髒東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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