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婉如在病牀前守了一週,每天幫小丫頭清理傷口,耐心的關注着她的所有身體數據,不敢有任何的閃失。
她甚至檢查了孩子的那個方面,怕是受到過什麼虐待。
好在,只是受傷,是傷口發炎。
“媽咪”
昏迷中的小人兒無疑是的呢喃出聲,讓米婉如整顆心都被揪着,下意識的抓緊了孩子的小手。
“別怕,孩子,別怕”
“媽咪”
牀上的小人兒時而呢喃,時而熟睡,呼喚幾聲,便又沉沉睡去。
許酒放學後,第一時間,就是跑到醫院,去看這個渾身傷疤,有些醜陋的小妹妹。
“媽,爲什麼她還不醒?”
米婉如白了兒子一眼,學習不咋地,淨瞎操心,“寫作業去!”
許酒吐了吐舌頭,把本子拿出來,慢悠悠的趴在病牀前的牀頭櫃上寫作業。
“哥哥”
“哎!”
聽到牀上的人叫哥哥,許酒立馬繃直了身體,去看這個醜妹妹,可是發現她還是閉着眼睛,就無奈的翻了個白眼,繼續寫作業。
“媽媽”
米婉如嘆了一口氣,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,才讓這個孩子變得這麼的敏感,即便是在睡夢中,都不能安穩。
“哥哥”
“哎!”
許酒條件反射的每次都答應,然後看向妹妹,可是好像,妹妹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。
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,“媽,醜八怪妹妹什麼時候醒過來,我什麼時候才能打壞人保護她?”
米婉如瞪了他一眼,“寫作業去!我去打點水,你在這裏好好的。”
許酒抿脣,點頭,一副我很乖的樣子,卻讓米婉如一步三回頭的不放心的盯着他,除了病房就加快步子,想要快點回來,對自家兒子實在不放心。
“醜妹妹,你要是再不醒來,我就在你臉上畫鬍子了。”
許酒揚了揚手的圓珠筆,一臉威脅。
可是昏迷中的人,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。
許酒壞笑着搓了搓小手,然後把手裏的圓珠筆放到了小女孩的臉上,畫出來了三根鬍子。
正在這時,一直昏迷着的小女孩,睫毛顫了顫,忽然就醒過來了。
許酒愣住,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眸子,有些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了。
只覺得,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眼睛呢?
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,亮晶晶的,讓他忍不住畫烏龜了。
“嘿!你臭小子!”
米婉如看到自家小子手上拿着筆,小姑娘臉上不對稱的畫着鬍子,就恨不得能給這臭小子一腳,想到丈夫交代不能讓孩子沒有安全感,才深吸一口氣,忍住了揍人的衝動。
許酒立馬後退一步,把手背到身後,假裝不是自己乾的壞事。
“孩子,你醒啦?”
米婉如對上小女孩迷茫的眼神,立馬換上一副溫柔的表情,語氣跟訓自家兒子時候,天差地別。
許酒忍不住吐了吐舌頭,覺得老媽偏心實在是太偏心。
但是,好奇大過偏心。
他也好奇的盯着在這個醜八怪一樣的妹妹,想要知道欺負她的壞人是誰。
“妹妹你不要怕,告訴我誰欺負你的,哥哥幫你報仇!”
許諾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,覺得自己此時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男子漢。
米婉如懶得搭理兒子,第一時間給小女孩做了檢查,發現沒有任何異常,這才鬆了一口氣,“孩子你別怕,現在已經安全了,告訴我,你家在哪裏啊?”
小女孩迷茫的看看眼前的溫柔阿姨和暴躁小哥哥,不知道現在是怎麼了。
米婉如有些納悶,難道這個孩子是啞巴?
“醜八怪妹妹不會是啞巴吧?”許酒把媽媽的想法給說了出來,“活着是聾子?”
米婉如皺眉,這樣的話,就麻煩了。
“我不是。”
軟糯糯的聲音,米婉如和許酒都是一愣。
許酒說話不經大腦,緊跟着就問,“你不是什麼?”
小女孩皺了皺眉,但是目光卻定定的看向許酒,“我不是醜妹妹。”
語氣堅定,不容反駁。
許酒一愣,然後想笑,還以爲不會說話呢,沒想到,不僅不聾不啞,還是個臭美的!
“孩子,你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?”
米婉如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着急詢問家裏情況了,所以就轉移話題。
不管怎麼說,孩子沒有生命危險,就是最好的!
“你是媽媽嗎?”
小女孩一臉好奇的看向這個溫柔的女人,爲什麼,腦海裏,沒有關於這個媽媽的印象?
只是好像,睡着的時候,一直都能聽到她的聲音,溫柔的安慰着自己。
米婉如愣住了,看看這小姑娘,又看看兒子一臉興奮的樣子,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“孩子,餓不餓,有沒有什麼想喫的?”
米婉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她總不能告訴這個孩子,自己是在海邊撿到她的,她已經被家人給拋棄了吧?
小女孩皺着眉頭想了想,“雞腿!”
“嘿,你這個小丫頭,倒是會要喫的!”
許酒忍不住笑了起來,“等着,我去找護士姐姐給你買。”
“哎,許酒,你去找爸爸和爺爺奶奶過來,現在妹妹還不能喫雞腿,太油膩了。”
米婉如嘆了一口氣,見兒子小跑着出去,然後才重新看向牀上的小姑娘,對上孩子純淨的眼神,所有的疑惑,所有的話,都說不出來,畢竟,這個孩子現在看起來,似乎還不知道自己是誰,不知道,她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。
許奶奶給孩子又檢查一番,讓許爺爺照顧孩子,才把許謂書夫婦倆叫到外面,“應該是重大創傷後遺症,失憶了。”
許謂書皺眉,從醫這麼多年,失憶這樣的事情,屢見不鮮,但是能讓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失憶,究竟是在心裏,留下了多麼可怕的陰影。
許奶奶嘆了一口氣,想到這孩子剛過來時候的場景,有些於心不忍,“謂書你去報警吧,不管怎麼說,這孩子是救過來了,得幫她找到家人,不然,咱們就是養着,也是名不正,言不順。”
許謂書點頭,然後快步的往外走去。
米婉如皺着眉頭,內心擰巴了很久,才終於開口,“媽,我守了這孩子幾天,是真的心疼她,如果她的家人不能好好養育,我們能不能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