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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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會廳的燈應聲亮起,屋內瞬間恢復了絢麗奪目的色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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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衆人依舊還未從那驚豔又詭異的畫面中抽回神兒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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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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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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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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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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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分鐘後,終於有人反映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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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唐老,這位畫家到底是誰?他又是用什麼樣的手法畫出這種……這種神奇的畫作?”一位老者神情激動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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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已經超出常人範圍了吧?這個人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能力?不然……不然這畫怎麼會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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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實在太匪夷所思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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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驚世奇才啊,如果有幸能結識這位畫家,那可真是三生有幸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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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老看向衆人,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鬍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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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各位有否聽過《彼岸花》這幅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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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老蹙了蹙眉頭:“可是五年前在納爾遜博物展廳裏公開的那幅《彼岸花?》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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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起來了,當時在M國各家報紙上還做了大篇幅的報道,這幅畫自從面世後,很多人都想採訪那位畫家,不過據說那位畫家非常神祕,始終沒有公開露面,最後還是納爾遜博物展廳公開了那位神祕畫家的名字,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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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夜白!”唐老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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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方立刻拍掌:“就是夜白!經唐老和秦老這麼一說,我倒是想起那幅《彼岸花》了,雖說意境和這幅《雲雨山川》不同,但其實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,兩幅畫在黑暗下,燈光打在畫卷上,就會形成視覺上的偏差,從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活了一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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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老讚許的點了點頭,將夜白的這幅《雲雨山川》圖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,向衆人解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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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各位懂畫作的應該知道,我們的世界拋開時間的概念,是一個標準的三維空間,而我們肉眼所能看到的所有事物,最多隻能看到三個面,這也就侷限了我們的眼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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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茫茫宇宙裏,沒有時間概念,只有空間概念,三維之上是四維、四維之上是五維,以此類推至無邊無際、無頭無尾,而夜白的畫作就是打破了三維空間的束縛,一幅畫分出不同的層次,在既定的環境下,就會出現剛剛那種神奇的效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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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老道:“我記得五年前夜白的《彼岸花》從正常情況下看,只有通往陰界的奈何橋,兩側彼岸花並未盛開,當燈光全部熄滅,唯一一束光打在畫卷上時,奈何橋下的彼岸花,花開葉落、妖嬈絕美,他的畫非常具有超現代主義色彩,但同時又發揚了我們國畫的風采,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天才級畫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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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錯,可惜這個人太神祕,據說連納爾遜博物展廳的人都沒有見過他的本尊,只留下了一個不知真假的姓命,哎,我這有生之年怕是見不到此人了。”提起此事兒,唐老的神情顯得格外遺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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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羣裏有人好奇道:“不知夜白的畫作如今的市場價是多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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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老心裏估算一陣:“他的《彼岸花》當時拍出兩千萬美金的天價,因爲這是夜白唯一的作品,目前已經是有市無價的至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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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哪,這麼說,眼前這幅《雲雨山川》圖,如果拍賣的話要上億RMB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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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白淺沫到底什麼來頭啊?竟然用《雲雨山川》這麼名貴的畫做包裝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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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剛剛說是從她爺爺書房裏拿的,保不齊她爺爺現在正氣的跳腳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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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說話頗爲大膽的姑娘道:“就算白淺沫是無知拿家裏的畫來做包裝紙,那也是貨真價實的名畫,說明人家家裏有真東西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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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姑娘嘴巴大,說者無心聽者有意,其餘人齊刷刷朝葉千凝看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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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淺沫隨便拿來一個包裝紙,竟然將葉千凝按在地上摩擦,的確夠丟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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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,不知是誰想起顧心宜剛剛大言不慚的那席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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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顧心宜還嘲笑人家這幅畫最多值一塊錢,哈哈哈,沒想到人家這是一副世界級名畫,這臉打的,我都覺得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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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家唐老也是收藏界的泰山北斗,既然他開了金口,那就一定不會弄錯,顧心宜是太蠢纔會和唐老較真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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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心宜感覺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,就像是被人狠狠在臉上掌摑了幾巴掌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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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低垂着頭,眼底泛着一絲羞愧,覺得自己剛剛和唐老爭論的話,就像個無知的跳樑小醜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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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玉珍和葉千凝的心情如寒冬臘月一般冰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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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送出去的禮物被蓋章是贗品,已經讓她十分難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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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果白淺沫一個禮物的包裝紙,竟然是當代大家夜白的作品,眼下,葉千凝感覺到別人看她的眼神都透露着輕蔑嘲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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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玉珍自更不必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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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剛她對白淺沫有多輕蔑,現在自己的臉就被打的有多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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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自己還無知的對白淺沫的禮物譏諷嘲笑了一番,想到這裏,臉上一陣火燎般的難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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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玉珍,現在你該向淺沫道歉了吧?”顧老夫人目光帶着威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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衆人的目光齊刷刷朝葉玉珍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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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瑩眼下正在記恨葉玉珍,自然是樂見她丟人現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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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剛剛說人家的禮物上不了檯面,還拿自己侄女兒那本什麼名著來嘲諷人家小姑娘,現在既然你侄女的書已經確定是贗品,而人家白小姐的那幅畫可是貨真價實的名畫,葉玉珍,你總該出來向白小姐賠個不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