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事情偏偏正如司雪梨所想的那樣,莊臣就是要來回他的東西。
昨晚莊臣被鄭助理扶進房後,發現身上隨身攜帶的針管不見了,他立刻拆開後備的使用。
等體內的喧囂被壓下後,莊臣想到針管很可能是被雪梨拾到,本想馬上找她拿回,卻想到她工作至凌晨四點,應該很累了,於是硬生生拖到現在才找她。
莊臣真覺得自已瘋了,這麼重要的事,卻因爲惦記她累,便拖到現在。
有時候,他都不清楚他對她的愛有多深,好像,比自已想的,要深很多。
“還我。”莊臣走到雪梨身邊,伸出手,直入主題。
司雪梨拿出演戲那套功夫對付他,一點也不怯他,淡淡然反問:“還什麼?我都搬出莊園那麼久,就算缺東西,你的律師也一早告訴你了吧?”
“……”莊臣沒想到她倒是伶牙俐齒,還記得用律師這件事來刺他,斂了斂情緒後:“不要裝傻,昨晚監控顯示你撿了我的東西。”
他有證據。
“哦。”司雪梨低頭喝粥。
“……”
哦?
面對這毫無意義的一個字,莊臣突然有點無可奈何。
換作別個這樣對他,他立刻把那人扔進大海里餵魚!
可是,偏偏這樣對他的,是雪梨……
他承認,他連她一根頭髮也不敢動……
幻幻一直看着兩人的互動,她看得出來,莊先生很着急,不知道司雪梨撿的是什麼。
重點是司雪梨的態度讓她很害怕!
輕描淡寫,後來竟還用一個哦字敷衍對待,看着莊先生沉下來的臉,幻幻都怕下一秒莊先生就會對司雪梨出手!
司雪梨慢悠悠喝了幾口粥後,像是才發現人還站着,擡起頭:“還有事嗎?”
“……”莊臣知道自已在她面前佔不了上風,罵又捨不得,打又不敢打,沉默盯着看了幾秒幾秒,最後敗戰一般,旋身離開。
司雪梨等人走後,重重吐了口氣。
媽耶,嚇死她了!
幻幻見狀,哭笑不得:“姑奶奶,你也知道害怕的呀!”
司雪梨抽紙巾擦嘴巴:“走吧走吧,我們回房收拾行李,立刻下船。”
莊臣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的,但她一定要把證據留下,問他是不可能知道答案,那針管便是她唯一的答案。
也許,就能知道莊臣爲什麼一定要和她分手。
不是因爲恨她,更不是因爲犯了錯……
“好。”幻幻摸不着頭腦,但還是聽司雪梨的。
兩人以最快速度回到套房,然而還是晚了一步,沒想到莊臣在她身上得不到答案,竟然卑鄙得派了兩個男人搜她的房間!
雖然對方搜得很有素質,東西都歸回原位,但是司雪梨還是看得出來,東西已經被他們翻過了。
頓時,心裏怒氣騰騰。
她最討厭陌生人碰她的東西了!
高個男態度良好:“司小姐,我勸你還是主動把東西交出來吧,趁着先生沒有生氣。”
在他看來,司雪梨可能就是想利用手段和先生保持關係,但男人,尤其是事業有成的大男人,對女人只是逢場作戲,根本沒有多少耐心。
男人相信,只要等先生耐心耗盡,就是她死亡之時。
所以他纔好心提醒,不要得寸進尺,見好就收。
“我要是不交呢?”司雪梨反問。
好啊,反正已經鬧到這種地步,她倒想看看她真不交的話,莊臣會不會爲此對她動手!
反正她沒什麼好怕的,不過是一個被拋棄的女人,這是她唯一接近真相的機會,她說什麼也得留下!
矮個子朝高個子開口:“既然房間裏面沒有,東西一定是在她身上,我們搜她身吧!”
幻幻聞言,立刻警惕拉着司雪梨向後退了一步,被這些男人動手動腳還得了?
簡直是侮辱!
司雪梨梗着脖子,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,行,他們要搜就搜,但是他們要是敢碰她,她就死給他們看!
高個子只是猶豫兩秒,便點頭:“好吧!”
反正莊先生交待一定要找回那物品,房間沒有,極大可能東西就是在女人身上!
高個子男人朝着司雪梨走去。
司雪梨表面看着挺剛烈的,一副英勇的女英雄形象,但天曉得她內心多害怕。
她能接受莊臣,不代表她心魔已經好了,對於男人的靠近,還是很抗拒。
但是,她在賭。
她注意到男人別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一直在閃爍,是通話中狀態,如果她沒猜錯,莊臣應該在密切關注現場情況。
跟在莊臣身邊兩年,她知道張磊辦事時會一直和莊臣保持通話狀態,目的就是讓莊臣瞭解現場發生的一切。
現在肯定也是。
男人一步一步靠近。
最後在她面前站定。
伸出手。
手朝她伸來。
距離一寸一寸被縮短。
司雪梨盯着那隻手,熟悉的反胃的噁心的感覺涌起,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,眼看男人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身體……
突然,男人不知道收到什麼指令,閃電般將手縮回去,兩人齊刷刷對她彎腰,異口同聲說一句得罪了,然後快速消失在房間。
“呼~”司雪梨一直緊繃的神經立刻鬆懈下來,她向旁邊一踉蹌,要不是幻幻扶着,都要跌倒了。
幻幻覺得這一切發生得特別莫名:“梨子,你還好吧。”
司雪梨搖搖頭。
心底慶幸,她賭對了。
另一側。
甲板上。
莊臣讓那兩個男人撤退後,氣得摘下藍牙耳機往大海扔去,之後雙手撐在欄杆上,深深低下頭。
差一點,明明差一點就能拿回針管!
東西一定是在她身上!
可是,就因爲不想讓別的男人碰她,所以在最後一刻,竟神差鬼使截停他們。
他在她面前佔不了理,想着派別人去,以爲這樣就能狠心要回東西,沒想到,還是狠不下心。
看來,他是被她喫得死死了。
鄭助理見狀,放下望遠鏡,雖然他是贊同太太知道真相的,但看先生這麼抓狂,他應該和先生同一陣線,擔憂先生所擔憂:“針管還在太太身上,怎麼辦?”
先生自已要不回來,派別人去,沒想到還是要不回來。
鄭助理一直以爲先生的天敵會是比他強大百倍的對手,從沒想到先生的天敵,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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