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皮膚天性敏感,加上使壞的人又是他,簡直了!
司雪梨真想推開他!
可是周身那麼多雙眼睛盯着,她不敢輕舉妄動。
她注意到負責人看她的眼神已經全變味,想必是在揣測她和莊臣的關係……
司雪梨只好壓低聲音,用疏離來沖淡這漸漸升起的室溫:“謝謝,莊先生,你可以放手了。”
“莊先生?”莊臣玩味的問。
這女人好像不清楚,現在誰處於下風,誰該乖乖聽令。
莊臣沒再偷偷摸摸,改爲雙指直接捏住她的下巴,動作格外大膽,像是坐實旁邊一羣有心人的猜測。
“!!”負責人見場面要不受控制,手飛快的揮動,示意在場的人撤退!
有狗糧!!
莊霆拉着小寶的手,帶她離開房間,畢竟這是兒童不宜吶。
莊霆離開時,還貼心的把房門帶上。
“……”司雪梨早就被衆人“識相又默契”的舉動弄的漲紅了臉。
司雪梨向前:“你還好嗎?”
“沒事。”莊臣回她,只是眼睛並沒有睜開,雙指還在揉鼻樑。
“小寶你下來,牽着大寶的手走。”司雪梨將小寶抱離他的身,放落地上,減輕他的負擔。
小寶仰頭,用手扯莊臣的西褲,關心的問:“爹地你還好嗎?”
“爹地沒事。”莊臣依舊安慰,只是那雙眼還睜不開。
尾隨的負責人發現這不妥的一幕,連忙跑上去。
當知道是旁邊一處焊鐵塊的工人不聽指使,竟然不等莊臣走過後就擅自提前開工,氣的牙癢癢:“莊先生,他們不聽指使,我馬上過去教育。”
莊臣手一揮,不耐的把人趕走。
司雪梨伸手攙扶他左臂,小心翼翼:“能看路嗎,我扶你過去吧。”
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。
“可以。”莊臣眼睛的不適感已經消退一半,他嘗試着睜開眼,然後任由雪梨觸碰他。
這一路,因爲莊臣刻意放慢腳步,短短一段路,硬是被他磨的花了時間。
因爲司雪梨可是難得對他這麼溫柔,令他想多享受一會。
司雪梨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,以爲他是眼睛還沒有好,就陪他一起慢慢走,最重要是他不要再受傷。
烈日當空,這一段路走的十分炙熱,但因爲身邊的人是他,司雪梨一點也不覺難受。
終於,一行人走到建築內。
就算沒有空調風扇,但好歹不被烈日直射,還是舒適不少。
司雪梨收回扶住他的手,見小寶滿頭大汗,她從口袋裏抽出紙巾,替小寶擦拭:“很熱吧?”
 
;小寶點點頭,嗓音脆生生:“小寶不怕!”
莊臣見狀,有點後悔自己假公濟私,因爲貪圖她的觸碰就讓小寶受苦了。
莊霆適時遞給莊臣一個眼神,莊霆額上同樣沾着汗,那眼神隱藏無聲的控訴。
莊臣挪開眼睛,當作沒有看到兒子的控訴一樣。
司雪梨給小寶擦完後,又抽出一張給大寶擦,最後才顧上自己,至於莊臣……
額,這個男人就跟神仙一樣,明明同樣在烈日底下走了,但他還是一身乾爽。
彷彿不是她這個世界的人一樣。
“上去吧。”莊臣重新將小寶抱起,這樓梯還只是毛坯,階面不平,太危險。
司雪梨跟上,確定他的眼睛完全沒有問題後,她吱唔:“你的眼睛……”
莊臣剛纔的反應一看就是不正常的,所以他這是天生出現的問題呢,還是後天的?
這回是莊霆搶答。
因爲莊霆知道莊臣很不願談起那樁事,可既然是要成爲一家人的,那雪梨是有知情權纔對。
莊霆道:“莊……爸爸以前被人陷害過,導致眼睛出了問題,現在都不能見強光。”
喊名字喊習慣了,差點釀成大錯。
莊霆立刻改口,免得招惹殺身之禍。
“陷害?”司雪梨看向莊臣。
突然明白他能走到這一步,是很不容易的,這樣的陷害一定不止一樁。
“嗯,現在還好,就算還有人敢對爸爸不敬,但爸爸的人可以保護他,不像以前,一切都沒有成立之前,哎……”莊霆嘆氣。
這些事,莊臣的貼身保鏢會經常給他說起。
他們一點也不在意他只是一個四歲小孩,應該無憂無慮的活着,而不是應該洞悉現實,儘快學會自保。
司雪梨的心臟早就不受控制亂跳!
因爲……
幾年前那個男人……
其實司雪梨也不確定,因爲她每次進男人的房間,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。
窗簾應該是經過特殊設計的,她每次醒來,亦是摸黑走,哪怕外面已經是日上三竿太陽猛烈。
但那間房,永遠只有漆黑與冰冷。
那種黑與冷,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。
加上那時夜夜受辱,也沒多餘的心思去想額外的事。
但現在想想……
司雪梨仍記得,有好多次她手指不小心摸到男人的臉,都能摸到一塊像綢緞一樣材質冰涼的布料,好像是搭在眼睛上。
是不是代表,那個男人也是眼睛受傷,所以房間內一定要保持在無光狀態?
而莊臣也是被奸人所害眼睛受過傷,並且時間是幾年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