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雪梨像死機似的,以爲自己聽出現幻聽:“啥?”
“我說,嫁給我,”莊臣重複:“這樣,你說的問題,就都不是問題。”
司雪梨鬆了口氣,原來不是幻聽,莊臣真是讓她嫁給他……
嗯?
莊臣要她嫁給他?!
反應過來的司雪梨,小嘴張開,模樣與喫驚中的小寶如出一轍,十分靈動可愛。
“你不願意?”莊臣反問。
其他女人千方百計想設局嫁他,而這女人,他都親自算開口,竟然在猶豫?
司雪梨回過神,整個人人慌張的不行,結結巴巴的:“莊莊莊先生,我,我就說一下,你不用這樣的。”
“以後小寶叫你爹地的時候,你讓她改口叫莊叔叔就好,不用以身相許的。”司雪梨頂着男人的壓力說。
“可我想。”莊臣越見她慌張,越想逗她。
當然,他說的也是真的。
“想啥?”司雪梨腦子又當機了,都怪男人太惜字如金,總讓她回不過神。
“以身相許。”莊臣鎮定的補充。
司雪梨要暈厥了:“爲什麼啊!我,我只是一個普通人,又不漂亮,我還……”
司雪梨想到自己爲了讓客廳整潔把所有雜物都扔進房間的事。
房間此時亂的不堪入目,但爲讓他打消這愚蠢的念頭,司雪梨狠狠心,算了,自揭老底吧!
“莊先生,你過來看一下,我真的沒有一點長處。誰要是娶了我,一定會哭的。”司雪梨打開她房間門,裏面亂的她自己都不忍心看。
莊臣心情不錯,聽從的,邁開長腿走到房間門口,往裏面看一眼。
這房間,嗯,垃圾站比它好一點。
畢竟垃圾站裏的垃圾,起碼會分門別類裝在不同的垃圾桶裏。
可她的房間,所有的東西攪成一團,牀上有,地上也有。
“我娶的也不是傭人。”莊臣並不意外這場景。
畢竟見她的第一面,他就知道她是一個隨意的女人。
起碼還沒哪個女人會隨意穿着出現在他跟前。
進剛門,他還留意了一下她家裏的整潔度,以爲是自己低估她,如今看她的房間,他覺得她果然沒讓他失望。
“那……”司雪梨放棄了,好吧,自揭老底都沒能嚇跑他:“你爲什麼會說出那種話吧。”
司雪梨知道,像莊臣這樣的人,是不會開玩笑的。
他說娶,如果她點頭,那就一定會娶。
莊臣一時沒回答。
他也知道這個決定很草率,會嚇着她。
可他不是因爲莊霆對她親近,也不是因爲這些年家
里人總催促他結婚才如此冒昧。他只是覺得,剛纔一家人坐在沙發上喫東西的場景,竟讓他萌生一種餘生這樣過挺不錯的想法。
加上第一眼見到她,她給他的熟悉感,心悸感……
莊臣不時回憶,仍覺得十分稀奇。
司雪梨也不想在這問題上繼續糾纏,她真是瘋了,有什麼好問的,反正拒絕就對了:“莊先生,不早了,趕緊帶大寶回家休息吧。”
莊臣走了。
司雪梨回味剛纔他走之前說的那句,希望她能好好考慮。
啊。
這個世界真亂套。
鼎鼎大名無人敢違的莊臣竟然說要娶她?
一定是夢吧!
樓下。
陸勳停好他新買的二手小車後,發現樓道門口停着一輛極其昂貴的商務車。
淡淡的月色打在車身上,連折射出來的光都充滿金貴的味道。
憑男人天生對車的敏感,陸勳猜測這車起碼得七位數。
是誰?
這一帶的住戶可開不起這種級別的豪車。
不過陸勳沒有過多八卦,他現在最想做的,就是在司雪梨面前多刷存在感,好讓她早點答應自己。
其實陸勳分不清,他對司雪梨的感情是不是愛情。
他只知道,自己追了她那麼久,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和錢在她身上,得不到她就放棄的話,他不甘心。
步入大樓,因爲樓比較殘舊,聲控燈多數是壞的,要麼就反應極度遲鈍。
在樓梯拐角時,恰好有個高大筆挺的身影從樓上下來,對方氣勢強大,陸勳瞬間覺得自己被他壓縮成一米。
男人步伐非常快,等陸勳回過神,男人已經坐上商務車,揚長而去。
陸勳在回憶剛纔與他擦身而過的那個男人,很可惜,除了他一身鐵灰色西裝,他什麼也看不見。
帶着疑問,陸勳回到家裏。
一進門,地上放着五個大大的玩具盒,已經洗過澡的小寶,穿着一條小睡裙連腳丫子都沒擦乾直接坐在沙發玩玩具。
司雪梨在收拾碗筷,陸勳眼尖發現,五個碗。
陸勳立刻想起剛纔看見的昂貴商務車和遇到的那個男人,危機感四起。
小寶見着陸勳,朝他揮揮自己的小短手:“陸哥哥你回來啦,我今天有好多新玩具,你陪我玩好嗎。”
“回來啦,”司雪梨後知後覺,她回頭看一眼陸勳:“你吃了嗎?我做了炸雞。”
“吃了。”陸勳壓下滿心疑惑。
陸勳走到小寶身邊坐下,發覺小寶心情很不錯,脣角一直高高揚起。
陸勳假意陪她玩,幾分鐘後話鋒躍起:“小寶,這麼多玩具
,告訴陸哥哥,這是誰買給你的?”
“是爹地!爹地買了好多玩具給小寶!”小寶垂着小腦袋給芭比娃娃梳頭,準備給娃娃扎雙辮子,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一出陸勳立刻暗沉下來的臉色。
爹地?
難道小寶的親生父親出現了?
不可能!
司雪梨雖然沒有明說過,但陸勳跟在她身邊的這幾年,知道小寶是她生命中的一場意外,就是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的意外。
陸勳壓下心頭濃濃的嫉妒之意。
畢竟在小寶身邊那麼久,小丫頭從來只叫她陸哥哥,現在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個野男人,她竟然喊爸爸?
“爹地答應過小寶,下次還來找小寶玩,爹地對小寶好好的。”小寶嘴裏喃喃,對莊臣的喜愛之意毫不遮掩。
陸勳倏一下站起。
小寶察覺不妥,昂起小腦袋:“陸哥哥?”
“我和你媽媽談兩句,你先自己玩。”陸勳丟下一句,朝廚房走去。
司雪梨正在清理竈臺,察覺到陸勳進來,還將廚房門關上,她不解:“怎麼啦?”
“小寶嘴裏的爹地是怎麼回事?”陸勳直問。
司雪梨心臟被男人走之前那一番話弄的砰砰亂跳,到現在還沒平復,她隨口答:“小寶亂叫的。”
陸勳纔不接受這種藉口,他抓着司雪梨正在擦竈臺的右腕,逼問:“那那個男人是誰?你告訴我司雪梨!”
“陸勳你先放手。”司雪梨手腕被他捏的痛,想掙脫。
可男人勁大,她的掙扎無濟於事。
“你回答我!”陸勳眼底淬出爲名嫉妒的光芒。
樓下的豪車和那個氣場大的男人,他無法不在意
他苦苦守候那麼久的女人,他絕不允許被人搶去!
司雪梨放棄掙扎,她仰起頭看他,被他的逼問弄的心生厭惡:“他是誰不重要,反正今天以後不會再有聯繫。陸勳,就算我們是朋友,但也有隱私權,不是所有事都必須和你交待的!”
她自己心裏都煩着亂着,又被逼問,因此語氣很衝。
陸勳臉色微變。
朋友,隱私權。
這五個字,就像兩把匕首深深插入他的心臟,他真是頭一回發現司雪梨是個狠心的女人。
再回想自己因爲她一句注意休息而暗自歡喜,陸真覺得自己是個大傻瓜!
陸勳向後踉蹌兩步,他點點頭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他隨即離開廚房,在回去臥室的路上,看見地板上躺着一張黑色的小卡片。
狐疑,撿起來看。
當看見上面燙金印着的兩個字時,隨即,瞳孔縮起!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