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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無塵話音未完，繼續道：“弟子還是藥神殿煉丹師工會九星煉丹師，名譽煉丹講師，武道院重陽島分院院長，如此多的頭銜累積在弟子身上，弟子不堪重負，劍宗宗主要帶領萬名弟子，弟子只怕難以勝任。”
現場鴉雀無聲。
這是在推辭嗎？怎麼聽怎麼感覺好像是在誇獎自己。
滅妖聯盟副盟主兼任暗組組長、青龍觀掌門、魂宗宗主、藥神殿九星煉丹師兼名譽煉丹講師、武道院重陽島分院院長……
這要是印成名片怕是一張不夠。
寂瑤一副同情的樣子看着江無塵，道：“能力越大，責任越大！從這些方面也不難看出，無塵小友是個人才！也能再次證明，我寂殤師妹沒看錯你。
不過要說起來，這滅妖聯盟不過是臨時組建，誰知道能維持多久？等妖化者、妖靈滅除之日，只怕聯盟也自動瓦解。魂宗？那已經是不存在的門宗了，你能帶多少人？十個八個？沒啥意義
武道院重陽島分院？不好意思，沒聽過。
藥神殿九星煉丹師？這個還有點意思，我縹緲宮並不缺乏煉丹師，但和藥神殿是競爭關係，最擅長的就是挖他們牆角，他們給你多少好處這個我不管，我縹緲宮有他們沒有的優勢。”
寂瑤停頓了一下。
衆人還都認真聽着，清風小聲問道：“什麼優勢？”
“女人多。”
衆人大驚，這也算優勢？
“女人多，美女就多。”寂瑤笑道，“這句不過是開玩笑，說正經的，無塵小友，我寂殤師妹早在幾年前便把宗門之印給了你，可見是對你的信任，你接手宗門之印那一刻，便成爲了我劍宗潛在的宗主，那時候滅妖聯盟還不存在，你修爲是個渣渣，也不可能成爲藥神殿的煉丹師，至於魂宗，不存在，武道院重陽島分院，沒聽過。
所以，劍宗宗主之位，纔是你第一個要認真做的。”
包括江無塵在內，其他所有縹緲宮八大門宗的弟子都錯愕了，這是寂瑤嗎？平常的寂瑤都不肯說話，今日這一番話至少等於過去十年的。
就在江無塵還想着如何拒絕時，忽然感受到寂瑤一道魂力傳音而來：你這個臭小子，不要在……在……推辭了。
這聲音十分耳熟，竟然是大和尚唐生。
江無塵震驚無比，扭頭仔細看向寂瑤，寂瑤那張如同老樹皮的面容上露出了複雜隱祕的笑容。
我擦……
江無塵驚訝的忍不住爆粗口，隨後面容多了一抹沉重，道：“弟子認可寂瑤師叔所言，這宗主之位弟子可行代理，若做的不好，或者有更好人選，弟子願意讓賢。”
寂瑤點點頭，道：“好，就這麼定了。”
那些劍宗弟子，尤其是剛纔倒戈的幾位，激動的跑到江無塵身邊頓時跪下，“弟子，見過宗主。”
這些女弟子一個個熱淚盈眶，充滿激動以及對未來的期盼。
江宗主一表人才，氣質卓越，怎麼看怎麼順眼，比了空那愛臭美的老女人不知道強了多少。
人羣中，白鶴笑着看向目光有些呆滯的孟幽若，笑道：“師妹，這是大造化呀。”
孟幽若不知該說什麼纔好，對於發生的這一切感到無語。
“以後他便是我們的同門了。”白鶴道。
此刻，天色已黑，遠處大量夾雜閃電的烏雲開始朝這邊集結。殿內，有一個身着白衣的女童走來，“老師祖要和青龍觀觀主論道。”
衆人頓時回過神來，無衣道：“無塵師叔，怠慢了，快請入殿。”
一衆人簇擁着江無塵三人走入殿內，大殿並不奢華，有些老氣，充滿滄桑，主位略高一些，一鶴髮童顏的女子側臥在主座之上。
返老還童。
這是江無塵歷練多年，第一次見到真正意義上的返老還童，他之前沒見過寂滅，但聽說過這是個長相很老的女人。
腦海中想一想寂瑤的老樹皮臉也能想象的出來，寂瑤還要稱呼她一句師姐。
“無量天尊。”江無塵此刻身份所代表的是青龍觀掌門，寂滅是縹緲宗宗主，此時論道兩人地位相同。
論道是什麼？
實際上在江無塵看來，論道就是……尬聊外加吹牛逼。
“無塵掌門當是青龍觀第六代掌門了吧？”寂滅容顏還童，但聲音依舊蒼老，看上去有些違和感。
江無塵點頭，道：“師父癲癡道人是第五代，弟子便是第六代。”
“我與你師父曾經過過數面之緣。”寂滅道：“說起來那已經很多年前的事了，你師父與我縹緲宮一個弟子交好，希望同結連理。我沒有反對，也沒有支持，說有一日你能入聖，便可成全。
可惜……”
癲癡道人連尊者都不是，說起來此人沒什麼出息，首先是沒天賦，其次是不肯努力害怕喫苦，第三是好高騖遠，第四是貪慾很足，尤其是喜歡喝酒。
但是癲癡道人對江無塵卻非常有耐心，此人最大的優勢就是口才還算不錯，精通各種大道理，江無塵在青龍觀的那段日子，聽了不少，也感觸良多。
“慚愧。”江無塵道，“恩師應該生於廟堂之上，一身的才能方能顯現出來。”
“你能繼承他的衣鉢，可以預料到貴派未來可期。”寂滅說道：“無塵掌門如何看待渡劫？”
來了，裝逼開始了，咳咳，是論道。
“對於大多數修行者而言，渡劫更像是一份答卷，是神界對我修行者的考問，及格便飛昇前往更高學府深造，失敗便是消亡。這是一種自我提升，是修行者對未知領域的探索，是一種更高追求的精神，值得讚譽和肯定。
但，在弟子看來，渡劫就是耍流氓！”
此言一出，現場頓時一片寂靜，能來到這裏的，沒有普通弟子，都是縹緲宮核心，還有八大門宗的宗主，一句渡劫就是耍流氓，頓時令所有人心提了起來。
江無塵沒有注意到，外面那聚集的黑色閃電雲朵也都跟着顫抖了一下。
“無塵掌門，何出此言呀？”寂滅問道。
“弟子考慮問題並非是從個人出發，而是從整個修行界，乃至整個世界，人類文明……”
卡啦啦。
外面一道驚雷出現。
江無塵額頭有些發熱，牛逼吹太大，天雷看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