呃……
不還就不還唄。
她有沒有想讓千古尊者還，可是看到他眼神輕鬆，便明白他是故意如此。
其中未必沒有試探的成分，東華羽凡故意裝作不知道一絲的樣子，說道：
“就算師傅還給我，我也不一定保得住啊。不過師傅既然都這麼說了，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補償了呀？”
東華羽凡這麼問，不過是想要將這件事情翻篇
想來之前她表現出來的樣子，隱藏的心思，還是讓千古尊者察覺並且上心了。進入故意爲之，也有想要將這個事情說明白的想法。
東華羽凡神色坦蕩，沒有絲毫不悅的樣子，讓千古尊者隨之一嘆。
今後有東華羽凡在千古冷，他也算是放心了。
“自然，這裏面裝有爲師這些年煉製的武器，若之後千古冷人丁興旺的話，也算是讓我千古冷一峯弟子多一層自保的能力。“
雖然之後的事情，他不一定會知道，但是這也是他唯一能給東華羽凡做的事情了。
“多謝師傅。”
“好了，你先回去吧，凌雲峯那小子在山腳等了許久了。”千古尊者點點頭，對着東華羽凡揮了揮手。
東華羽凡心情微微一沉，行了個禮，便出去了。
她知道莫離對她的牽掛，也知道莫離種種不對勁的地方，可是若是這麼清楚明白的講出來，也不知道這孩子會不會鑽牛角尖。
特別是想到之前她失蹤那三天的事情，這件事情，彷彿一根魚刺，一直讓我有些沒辦法釋懷。
這個孩子對她的太過於執着了，或許一開始真的只是將她當做姐姐，當做親人對待。可是從什麼時候，這種感情讓他有了轉變呢、。
東華羽凡一邊往山下走，一邊不斷的回想着。
“師姐。”莫離老遠就看到了東華羽凡，飛快的迎了上來。
臉上帶着一絲小心翼翼的欣喜和期待。
東華羽凡心裏一軟，她總是沒有對莫離這種表情狠心。她估計，任何人對待莫離這樣都不可能硬的下行。
無奈的嘆了口氣，說道：
“走吧，到我院子去談吧。”
李霸天他們現在在後山，有桃丫丫在的話，倒也不怕李霸天回來搗亂了。有些事情遲早都要說的，她可以把莫離當做親弟弟一樣的對待，可以憐惜他，可以義無反顧的保護他。但是卻沒有辦法看着莫離越過這條界線。
莫離是凌雲尊者親傳弟子，凌雲峯定然會交到他手中的。若是莫離因爲她的緣故讓執念成爲心魔，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着這種事情發生。
趁着現在還不晚，她必須要讓莫離正視自己的內心。
莫離乖乖的跟在東華羽凡的身後，眼睛放在她的身上一直都不曾離開。東華羽凡能夠感覺到背後的那股神聖的依戀，隨意一直沒有回過頭，也一直沒有開口說道。
推開院門，院子裏面的桃花紛紛飄落，東華羽凡隨手施了一道法術，捲起一抹花瓣堆到旁邊。率先坐在石凳之上。
“凌雲尊者可曾提過離開之事？”東華羽凡一路走回來的時候，也想了一下，改用怎麼樣的開頭。
若是之前她沒有看清楚這些事情的話，或許她可以沒心沒肺的詢問着莫離近況，安慰着莫離那顆不安的內心
不會覺得尷尬，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。
如今她沒有辦法這樣做，甚至覺得直視莫離那直白又不含任何雜質的眼睛有點尷尬。
所以故意取出一杯靈茶，將視線專注的放在靈茶之上。
“師傅確實有所提及，不過師傅近些年還不會離開”莫離老老實實的回答。
東華羽凡的手頓了頓，凌雲尊者的實力不比千古尊者低多少。按理說，以他的實力已經可以去到那個地方了。他沒有離開，想來也是沒有辦法徹底安心的將凌雲峯叫道莫離的手上吧。
也變相的證明了，莫離的問題，凌雲尊者也發現了。
那麼，她確實有這個責任將莫離拉回到應該回到的軌道里面。
倒了一杯靈茶放到莫離的面前，靈茶還冒着一絲絲白色的霧氣。莫離用手轉動着茶杯，臉上帶着一絲滿足的笑意。
見此，東華羽凡這才緩緩的開口說道：
“我這些年去了很多地方，甚至差一點回不來了。”
莫離聽到後面這一句啊，手中一頓，茶杯微微偏了偏，幾滴茶水倒在了桌面上。東華羽凡裝着沒有看到，繼續露出一絲彷彿在回憶的神色，說道：
“回來的旅程自然是艱難萬分的，但是這一路上的歷練和驚險。讓我迅速的成長了起來，也明白了許多從前想不通的事情。”
“修爲越是到了後面，就越是難以提升。所以我們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盡力放在修煉上面。我覺得，我們作爲修真者，既然已經踏出了這一步，就要有着一股永遠不放棄的勇氣和對於力量的執着。修爲越是往後提升，就越是覺得自己的餓渺小。在整個天道之下，我們都只是蒼茫世界裏面的螻蟻。
我想有一天去到那天道之外的地方看看，我想要知道天外是否還有更高的境界。“東華羽凡越說，眼睛就越是放着光。
實際上，她不僅是說給莫離聽的。
也是再一次激勵自己不要忘記這一個目標。
“繁天大陸這一片天，真的不算大，這次歷練的所見所聞，真的讓我有一種自己是井底之蛙的感覺。”
“多出去看看，多出去走走，這個世界遠遠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這麼點。或許有一天你會發現，自己如今執着的，如今紮根在心裏拔不去的東西。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讓你難以釋懷。”
說這麼一大堆，莫離的表情從一開始滿足到後面的驚慌，再到最後的平靜。
這種平靜讓東華羽凡心裏有着微微的不安。
莫離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純淨，她是知道的。但是她之前只覺得，只要莫離在他們永遠是那個有着小鹿一樣純淨眼神的孩子就足夠了。
但是現在看來，不夠。
他已經不是孩子了。
他身爲凌雲尊者的親傳弟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