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5章</p>
這一夜，白少林坐在桌前，徹夜未眠。</p>
這一夜，程然坐在樓頂也徹夜未眠。</p>
這一夜，李婧竹躺在牀上，依然徹夜未眠。</p>
程然還是推開了李婧竹，說：“我需要時間。”</p>
看着程然走出房間的李婧竹，好半天才對着空無一人的房間點頭，說：“我等！”</p>
天空，開始飄雨。</p>
雨中，程然坐在孟家大樓的樓頂，並沒有刻意去避雨，反而讓雨水肆意的在身上亂拍。</p>
他想了很多事，包括蒼雲說的有關神武境的事，包括蒼雲究竟是男是女的事，包括，感情的事。</p>
“也許，你需要一個心理輔導師。”</p>
也不知什麼時候，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。</p>
程然猛然一驚。</p>
有人上天台，他居然沒發現，而且對方已經距離他非常非常近了。</p>
迅速回頭，於是，就看到了雲以霞。</p>
雲以霞穿着淺色風衣，風衣上一塵不染，正如她此時這張乾淨且美麗的臉蛋一樣。</p>
她手裏撐着一把黑布傘。</p>
“師父。”程然驚愕。</p>
雲以霞走到他面前，伸手摸了摸他那溼漉漉的光頭，目光中充滿慈愛。</p>
“接到你的求救電話，我就迅速趕來了，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。”她微微一笑。</p>
程然苦澀道：“可能會超出您的預料。”</p>
雲以霞搖搖頭，說：“你不是爲這件事苦惱。”</p>
程然一怔，隨後點頭承認。</p>
雲以霞就問：“槿兮是個好女孩，還爲你生了兩個孩子，你會因爲別的女人，不要她嗎？”</p>
程然毫不猶豫的回答道：“絕無可能！”</p>
雲以霞又問：“婧竹這姑娘也不錯，事事都爲你着想，你卻傷害了人家，要了人家的身子不說，她爲你流產，導致以後連生育能力都失去了，這個責任，你要負嗎？”</p>
“啊？”程然驚呆了。</p>
他萬萬沒想到，李婧竹竟然會“傷”的這麼深這麼重。</p>
“首先你是男人，其次你是我雲以霞的徒弟，所以我不允許你逃避任何責任！”雲以霞說。</p>
程然強忍心中的震驚，對她重重點頭，情緒卻無比低落的說：“我知道的師父，我只是......只是不好受。”</p>
程然爲白槿兮的大度感到難受，她的通情達理，是建立在自己一場錯誤上的，也是承受了巨大委屈的。</p>
他爲她覺得難受。</p>
程然也爲李婧竹的卑微感到難受，她的忍辱負重，是建立在對程然那份執着感情上的，也承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。</p>
他也爲李婧竹感到難受。</p>
可最終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，所以，他就更難受了。</p>
雲以霞的個子很高，跟程然差不多的高度，所以，她伸手摟着他的肩膀，看上去並不違和。</p>
像哥們似的，摟着自己徒弟的肩膀，毫無避諱。</p>
雲以霞微笑道：“你不忍心槿兮難過，可事實已經是事實，所以你餘下的歲月要加倍對槿兮好，就像婧竹如果因爲你，隨便嫁給一個她不愛的人，因爲她不能生育，而遭到對方嫌棄，也不是你想看到的，所以，這個女人你也要疼。”</p>
“你有的選擇嗎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