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總裁，種種跡象表明，就是那個離職的關雨竹做的，目前她人已經離開了C市，這就更加驗證了這一點。”林慧將調查資料呈現在辦公桌上。
邊陌青將其推開，“那邊的接線人是誰？”
“也是從我們集團離職的方菲。”林慧把資料收起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邊陌青沉聲應答，並未擡頭。
林慧會意，轉身退出。
邊陌青把手機打開，調到自拍模式，看着屏幕上自己的臉，看了好一會兒，iphone7飛出好遠。
“哥，你這是做什麼？”華飛看着躺在腳下的手機，一臉蒙圈。
“以後集團清一色錄用男員工怎麼樣？”邊陌青眉宇間的烏雲說明了他的懊惱。
華飛用手指指着斜上方，“然後上面寫着‘青山寺’，歡迎各路衆生前來上香？”
邊陌青斜了華飛一眼，“故意往槍口上撞是不是？”
“我哥都要出家了，我撞個槍口也不算什麼。”華飛把手放在邊陌青肩膀上，“這可不像你啊，有些事也不能怪你，紅顏禍水這句話放之四海而皆準，像我們這種美男只能躺槍，接受處罰，誰讓你長得這麼妖孽呢？”
可真挺會勸人的，生生把人往毀容的路上擠。
“廢話少說，找我什麼事？”邊陌青恢復了平日的清冷。
華飛將手裏的資料翻開，指着扉頁上的一張照片說：“這個人最近遣返回國了，押在省會，他是當年伯父那個案子的關鍵人物。”
邊陌青拿起資料，上面寫得很詳細，袁志平，原C市市委書記，省委常委，後因濫用職權罪被通緝，但本人卻一直在逃海外……
“我要親自見他，越快越好。”邊陌青很急切。
“他現在是重要的犯罪嫌疑人，身份敏感，並且他身上所涉及的案件還沒有審理，見他恐怕有難度。”華飛直搖頭。
邊陌青沉默了片刻，開口，“兩條腿走路，省裏我去想辦法，爭取對當年的案件進行重新審理，同時試探一下羅昌文，看看他的反應。”
“那傢伙老奸巨猾，不一定能上勾啊。”
“出其不意，攻其不備。”
“明白，儘量找一個他身不由己的場合。”華飛點頭，繼而又面露難色。
“有什麼問題？”邊陌青覺得，能讓華飛爲難的事，恐怕也不多。
“還是女人的事，本來不想煩你，可是我實在是擺不平啊。”華飛一屁股坐下來，“還不是你那位白雪公主嗎，非要吵着去學什麼駕照，我怎麼勸都不聽。”
一提起白雪，邊陌青更是頭疼，這可愛又單純的小傢伙比他想象中的要執拗很多，不知她需要多久才能長大。
“給她輛車，配個司機，隨叫隨到，不就行了？”
“哥，關鍵是她不同意啊，人家說了，不缺車，更不缺司機，只缺少駕駛樂趣，如果不是報名需要的一些手續還在我這裏，人家都不會告訴我這件事的，我只能用緩兵之計，答應她一會兒派人給她送過去，不然她立馬就會殺過來。”
“我來跟她說。”邊陌青拿起手機，撥出了白雪的號碼。
“喂，青哥哥，如果是來阻止我考駕照的話，就免談吧。”話筒那端傳來了清脆的語音。
她這麼一說，邊陌青倒無法開口了，本來準備的那些什麼有關安全問題之類的勸說詞突然顯得很蒼白。
“什麼，你要考駕照？”他裝作事先不知。
電話這端的白雪懊悔地吐了吐舌頭，心想：早知道飛哥哥這守信用，不提這事好了。但事已至此，只得硬着頭皮承認了，“是啊。”
“在中國考駕照很麻煩的，人又多，還需要排隊，又不允許
找私人教練，必須到駕校報名纔行，你一個女孩子，多不安全？”邊陌青禁不住又開始了家長式的說教。
“可是，丹麥的駕照在這裏不好用嘛，人家想自己開車方便一點。”白雪又發揮起她撒嬌的功夫。
兩人的組合像極了苦口婆心的家長和不聽話的孩子。
“但是這需要好長時間，你有這個耐心嗎？”邊陌青想將她一軍。
“那怕什麼，你不是打算一直呆在中國嗎？”白雪又反問他，言外之意是他在哪，她就在哪。
邊陌青無奈地扶額，不得不退讓，“小雪，就算你要學，到拿到駕照之前的這段時間派專人接送你好嗎？”
“哎呀，都說過多少次了，我不喜歡那樣，除非是你。”白雪又反過來將他。
邊陌青完敗，失望地掛斷電話，對華飛一揮手，“由她去吧。”
而另一側，白雪卻將手機一扔，接着人滾落在沙發上，“耶！”
“喂，你這動作太不文雅了，虧得我沒把你當女的。”楊春坐在被白雪砸得震顫不已的沙發上，覺得身邊有人在耍一場猴戲。
“什麼？我像男的？”白雪從沙發的靠墊後面探出小腦袋，眼睛眨巴着。
“也不像。”楊春一邊低頭看手機，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她。
“你竟然說我不男不女？”白雪竄到楊春身邊來，不依不饒地搖晃着他的胳膊。
楊春的手機屏幕被晃得厲害，本來視力就不太好的他只好放下手機，蹙眉看着眼前這個聽不話的小魔頭，黑着臉說：“對，你就是個妖怪，這下滿意了？”
“滿意你個頭。”白雪聽見自己被黑成妖怪，豈能善罷甘休，雙手揮舞着衝楊春而來。
楊春擔心傷到她，沒敢用力招架，白雪又是傾倒式襲擊，最後楊春整個人都被白雪壓在沙發上。
白雪不但手腳並用，而且嘴裏還不閒着，“大叔你也太不善良了，我好心好意請你來我家喫飯，你居然對我惡語相傷，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，啊？”
白雪這一折騰，把楊春的眼鏡給碰掉了，離開了眼鏡的楊春視力約等於零，“你個瘋丫頭，快下去，我什麼都看不到了。”
白雪看着他這個樣子，趴在他身上得意地笑個不停。
直到家政阿姨從廚房裏出來，看到客廳裏的場景，猶豫着該不該說話，後來一直這樣看着不言語也不太好，於是低聲說道：“小姐，飯好了。”
白雪聞聲回頭，察覺到阿姨想笑又不敢笑，不笑又忍不住的表情，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有些失態。
“知道了，謝謝阿姨。”她明明看見家政阿姨一邊往外走，還一邊偷着樂。
她從楊春身上下來，從地上把他的眼鏡拾起來，幫他戴上，“走吧，我們喫飯去。”
楊春沒好氣地說：“喫你這一頓飯，代價也太大了，差點把命丟在這。”
白雪揚着小臉笑嘻嘻，“誰說是一頓了，以後你天天過來陪我喫，反正阿姨做的菜我都喫不完，浪費好多。”
“你讓我來，我就來？想得美，不答應。”楊春依舊冰着臉。
不過這阿姨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，每道菜都讓人愛不釋口。
白雪往嘴裏填着雪魚，脣邊沾滿了油，“這麼好的事，爲什麼不答應？”
“沒有爲什麼，不答應就是不答應。”楊春遞過去一張餐巾紙，示意白雪擦擦嘴角。
白雪毫不理睬，眼睛瞪得溜圓，“你必須答應。”
“理由。”楊春很不耐煩。
“如果你一定要一個理由的話，那我只能說，你是陽春，我是白雪，又是陣線聯盟，同夥必須團結，陽春白雪必須在一塊喫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