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把華飛給睡了。”
“什麼？”
咖啡廳的包間裏，因爲許小玥的一句話，何芊芊剛剛喝進去的極品藍山差點噴出來，同時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。
“你瘋了嗎？”何芊芊一時轉不過勁來，滿臉疑惑地看着坐在對面的好朋友，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額頭，這有些不太像原來的她了。
“我想是的。”許小玥單手托腮，倒是顯得很平靜。
“那楊春知道嗎？”何芊芊順便把長髮綰起，這個勁爆的消息讓她感覺有點熱。
許小玥搖搖頭，嘆了口氣。
何芊芊平靜了一下情緒，拉住了許小玥放在桌面上的手，“其實你也別太往心裏去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，你不說我不說，華飛當然也不會亂說，和楊春還像以前一樣……”
許小玥目不轉睛地看着何芊芊，她心裏是感動的，這是自己值得信賴的朋友，她爲自己保守祕密，包容自己。
可是，她的心搖擺不定，她卻沒有看出來。
“芊芊，我的意思是……華飛……說他是認真的。”
何芊芊再次驚訝，她原本以爲華飛是因爲喝醉了酒，才做了那件事，而且從華飛嘴裏說出“認真”兩個字，也是件不容易的事。
“噗。”何芊芊禁不住笑了。
她這一笑，許小玥本來有些紅潤的臉上，立即現出窘迫的表情，“太沒良心了，居然笑話我，早知道不跟你說了。”
“我哪有笑話你，是崇拜你太有魅力了，同時迷倒了兩個大帥哥。”何芊芊覺得許小玥害羞的神情太少見了，不由得繼續調侃她。
“那只是你的專利，楊春對我根本就沒什麼感覺。”許小玥的話讓何芊芊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。
何芊芊不禁想過了不久前，邊陌青也這樣說過，看來日久生情不適用於所有的情況，友情和愛情有時很接近，有時卻似一道鴻溝，難以逾越。
“他怎麼想的，我不清楚，我只知道，他心裏從來沒有放下過你。”許小玥低垂着臉，高聳的眉骨遮住了目光中的失落與無奈。
其實承認這件事本身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打擊，那是十年的青春換取的挫敗感，她無法短時間內徹底擺脫。
有時候，沒有得到時，會一直執着地渴望着；而當即將得到時，反而會觸及原來意想不到的痛處，那種全新的失望會讓人始料不及，比如許小玥在某個清醒的瞬間意識到的，她將永遠得不到楊春真正的愛。
至少不會得到她要的那種愛，而僅僅感激和責任，是不能她想要的。
“小玥，對不起，可能也有我的原因……”
許小玥打斷了她，“芊芊，這不關你的事，即便沒有你，他也不會愛上我的。”她的語氣感慨中帶着幽怨。
何芊芊能感覺到許小玥的內心很痛苦，很掙扎，很彷徨。
她想了想，突然問道：“那華飛呢？”
“啊？”許小玥聽到這個名字，如
同從夢中醒來一般，“他怎麼了？”
何芊芊看着她的奇怪反應，禁不住又笑起來，“他又不是瘟神，怎麼一提他你就失常？”
許小玥也抿嘴笑開，用咖啡勺輕輕地杯裏攪拌着，“你還別說，這詞還真適合他，他呀，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瘟神，每隔不到一個小時就騷擾我一次，弄得我都不能專心寫稿子……”
何芊芊望着眉開眼笑的許小玥，滔滔不絕地編排着華飛的各種不是，她突然覺得，或許華飛纔是那個能給她快樂的男人。
只是，談起楊春時，她眉宇間的那份疼痛和無奈也是真真切切的。那麼，到底什麼樣的愛才是最好的呢？是痛，還是快樂？
許小玥一成不變的愛着楊春，十年太久，足以讓這份感情形成一種習慣，而習慣有時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，不願去接受一份新的感情，甚至也不相信自己還會有新的感情。
對於楊春，何芊芊心裏的愧疚又重新升起，但那是誰都無可奈何的事情，畢竟，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。
她無法因爲他愛自己十年便以身相許，就像他直到現在也不能說服自己接受許小玥一樣。
做朋友可以，做.愛人，很難。
何芊芊揣着滿腹難解的題回到紫金城，邊陌青正在書房電腦前忙着什麼，見她回來了，立即走過來將其抱住。
“幹嘛？暴君！”何芊芊試圖推開他。
“你怎麼纔回來，有個可憐的人想你了。”虧得還是個冷麪總裁，居然淪落到深閨怨婦盼郎歸的地步。
“先別鬧。”何芊芊用力拉住他不安分的手，“你知道小玥和華飛的事嗎？”
邊陌青點頭，颳了一下何芊芊的鼻子，“你的閨蜜把我們的華副總迷得完全失去自我，我從來沒見過他對一個女人這麼認真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他不是一時心血來潮？”何芊芊淡眸如水，兩顆晶瑩的黑葡萄轉來轉去，掩映着一絲未知。
“我哥們我瞭解，他是真喜歡上小玥了，不過最令他最苦惱的是人家心裏還想着別人。”邊陌青擺弄着何芊芊額角如雲的秀髮，替她別在耳後，然後又有些感嘆地說道，“但據我觀察，那個可惡的別人心裏只想着我老婆……”
前半段還算客觀，後半段有點酸，何芊芊及時制止了他，“胡說什麼呢？人家纔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。”
她嘴上雖然這麼說，但心裏還是有些虛的，畢竟許小玥剛剛也這樣說過，忽然看見邊陌青在得意忘形地笑，才反應過來，揚起拳頭去打他，“對了，誰是你老婆？”
邊陌青抓住她的小手，把自己的左手和她的左手交叉扣在一起，兩枚光芒四射的鑽戒交映成輝。
“你說誰是我老婆？”他湊近她，用極具魅惑的嗓音問她。
“不知道。”何芊芊紅着臉羞澀硬撐。
“沒關係，我換一種方式告訴你，你一定會知道的。”
修長的手指拂過如瀑的長髮，火熱的脣瓣緊緊地糾纏在一起，夜空中的星星眨着眼睛，在遙遠的天際裏看着人世間有情人的恩愛。